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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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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先生。” “我知道你喜欢海上生涯,将来会让你到海上去当指挥官的。” “好的,总统先生。” “我很想知道你对伦敦的印象。” “如果您希望我去伦敦的话,先生,我就去。” “再来一杯马提尼好吗?” “谢谢您,先生,我不喝了。” “现在存在着帮助英国人这个大问题,你明白吗,帕格?”总统把冰凉的配酒器摇得嘎啦嘎啦响,然后斟起酒来。“如果我们给他们驱逐舰和飞机,这些东西将来可能被德国人用来打咱们,那还不如不给。” 罗斯福夫人用银铃般的声音说:“弗兰克林,你知道你会帮助英国人的。” 总统笑了,用手抚摸着苏格兰狗的脑袋。在他脸上浮现出那种洋洋自得、莫测高深的神态,他建议购买盟国远洋轮船时就是这个神态——眉毛向上挑,眼睛乜斜着看帕格,把嘴一撇。“这里的亨利上校还不知道呢,你将负责清除那些旧的、没有用的、多余的海军俯冲轰炸机。我们非常需要在那里来个大扫除!让许多多余的飞机塞满我们的训练站是毫无意义的。对不对,上校?太不整洁,有碍观瞻。” “已经这么确定了吗?太好啦。”岁斯福夫人说。 “定了。很自然,飞行员们不要‘黑鞋’来办这件事。”罗斯福故意用了这个俚语,觉得很开心。“因此很自然,我偏要挑这么个人来办。飞行员们拧成一股绳,紧紧攥住飞机不放。帕格就是要掰开他们的手。当然如果话传出去,我就完了。那样就解决了蝉联第三任的问题,是不是?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帕格?你也认为白宫的这个主人会不会打破乔治·华盛顿的规定去争取连任三届总统呢?似乎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我不知道。” 维克多·亨利说:“先生,我所知道的是在今后四年中美国需要一位强有力的总司令。” 罗斯福表情多变的发红的脸再次显出严肃和疲倦的样子,他开始咳嗽,看了他妻子一眼。他按了一下电铃。“需要一个人民不感到厌烦的人。帕格,一个政治家过一阵子之后就不再受欢迎了,正象一个演出时间太久的演员一样。好感消失了,他失去了观众。”一个穿蓝色制服、戴着金肩章的海军上尉出现在门口,罗斯福伸出手向维克多·亨利告别。“萨姆纳·威尔斯那件事没产生任何结果,帕格,但是我们问心无愧,我们已经作了努力,你起了很大作用。” “是的,是的,总统先生。” “很明显,希特勒给你很深刻的印象,可是威尔斯所得的印象并不那样深刻。” “先生,他经常和大人物在一起,比我见得多。” 总统的疲倦的眼睛露出奇特的光芒,并不完全是愉快的,但很快就消失了。“再见,帕格。” 轰隆几声雷响,从漆黑的天空哗啦啦下起大雨来。维克多·亨利无法离开白宫,在一个写着“记者室”三字拥挤的开着门的门道里等着雨停。一阵潮湿的凉风送来雨天的花草气息。突然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亨利,你的肩章上又多了一条杠了!”埃里斯特·塔茨伯利穿着笔挺的绿色斜纹呢衣服,倚着一根手杖,他那留着胡子的面孔,特别是鼻子周围和两颊,比以前更发紫了。他透过很厚的眼镜,满面笑容地看着帕格。 “是你呀,塔茨伯利!” “你怎么不在柏林了,老朋友?你那风度翩翩的夫人好吗?”正当他讲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英国小轿车在大雨中开到出口处停下按喇叭。“那是帕米拉。你现在打算到哪里去?和我们一起去不好吗?英国大使馆举行一个小型招待会,就 是鸡尾酒这些东西什么的,你可以见到一些你应该认识的人。” “没有邀请我。” “我刚才就算邀请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帕姆?她坐在那边车里,来吧,一起去。”塔茨伯利用胳臂肘推着亨利冒着雨走过去。 “我当然喜欢帕米拉,”做父亲的打开车门,把亨利推进车去,亨利挣扎着说了这么一句。 “帕姆,你看我在记者室外面把谁给抓来了!” “哟,太好了。”她从驾驶盘上伸过一只手来紧握着帕格的手,很亲切地微笑着,好象他们在柏林分别后还不到一星期似的。她左手上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小钻石戒指——从前她手上是什么也不戴的。“讲讲你家里人的情况吧。”她一面说,—面把车开出白宫场地,由于擦雨器的啪、啪响声和雨点的敲打声,她把讲话的声音提高了。“你的夫人好吗?你那个困在波兰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他安全吗?” “我的妻子很好。拜伦也很好,我向你讲过跟他一起漫游波兰的那个姑娘的名字吗?” “好象没讲过。” “她叫娜塔丽·杰斯特罗。” “娜塔丽!娜塔丽·杰斯特罗?真的吗?” “她说她认识你。” 帕米拉疑惑地瞟了亨利一眼。“噢,是的。好象她那时候要去看你们驻华沙大使馆的一个人。莱斯里·斯鲁特。” “一点不错,她那会儿是去看斯鲁特这家伙。现在她和我儿子打算结婚。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 “噢,上帝保佑。娜塔丽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帕米拉说,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她不同寻常。聪明,好看,”帕米拉顿了一顿。 “有坚强意志力。” “你是说她很不好对付,”帕格说,想起塔茨伯利曾用这个词形容帕米拉。 “她的确很可爱。而且比我要有条理十倍。” “莱斯里·斯鲁特也来参加这次招待会,”塔茨伯利说。 “我知道,”帕米拉说。“菲尔·鲁尔告诉我了。” 谈话到此突然中断,冷静了片刻。车子遇到红灯在下一个路口停下,帕米拉羞怯地伸出两个指头摸了摸亨利白色军服上的肩章。“现在怎样称呼你好呢?准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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