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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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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最后这一询问。丽子几乎有些恼火了。她的回答是: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 她的回答吓了我一跳。这是出于娇生惯养的小姐脾气吧?丽子的任性使我无法理解,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接过丽子交结我的钥匙,跑进更衣室。 “喂!各位同事。有人想买这件皮大衣吗?丽子小姐说给多少钱都可以,想卖掉它。” 我大声地宣传着。走过来三个女人一面用手抚摸着有些发黄了的白色狐皮大衣,一面考虑着。我取出放戒指的小匣,立即向后门走去。 “我说,皮大衣在两三大之内可能卖出去,你勤挂电话来打听着点儿。” “好吧!” 丽子打开小匣取出戒指,戴在她那纤细的右手指上。她看着这亮晶晶的东西在思考着什么。 “笑子姐,这个不能替我卖出去吗?” 她说道。语气中显然含着下忍出手的感情,声调又是那般凄凉悲伤。 “出售商店不办理回收吗?” “到哪儿都一样,也只能卖一百五至二百美元吧,没法子。我把更衣柜的钥匙一起交给你保管吧!” “不过,卖得了卖不了可不敢保险。” “结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大对不起了。” 丽子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鞋尖并得齐齐的,双手扶在膝前手指并拢。我看见她这一优美的姿式,不由联想到她受到的教养,又想到今天她稼给波多黎各人做了妻子,不由使人感到万分惋惜。 和丽子分了手回到更衣室时,同事们早已换完衣服走向客座去了。丢在凉席上的皮大衣,简直像只死狐狸被遗弃在那里。我把它和戒指匣一同收进更衣橱内。小心翼翼地锁好后,便忙着去换衣服。这时突然想起刚才曾一晃见到了竹于。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从脸上表情不难看出她当前的处境不佳。在日本时,我是个极端个人主义者,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为什么到了这里,居然变得这样爱替同事们操心了呢? 来到客座上,已坐上了两拨客人。领班狠狠瞪了我一眼。即使不这样,在工作中也不允许谈私事。所以,尽管看到竹子神情不正常,也不敢上前问她。 这一天从中午客人一直不断。我伺候的日本房间的客人,更是集中了一些健食家,忙碌不堪。我在厨房与客座之间穿梭般往返着,忽然又看不到竹子的身影了。 休息时间我间领班。 “你知道竹子上哪儿去了吗?” “她说心情下好,回更衣室去了。可能是生病了。” 领班回答道。 我跑回更衣室,竹子直挺挺地躺在更衣橱前的凉席上。 “你怎么了?” 竹子面色苍白。当她看出是我后,坐了起来。 “糟糕了!” 她说道。 “你病了?” “不,又有身孕了!” “什么?” 竹子苦笑着,有意地用手摸抚着下腹部。 “真的?” “我还特别留心,但,不知是生理上不正常呢?还是一时大意了呢?” “这回和我家的数目相等了吧?生下来一定很可爱的。” “现在哪里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呢?” “……精神不好吗?” “嗯,我是挣扎着来的。一闻到肉味儿就恶心,刚才呕吐了。” 只要一想起来,心情马上就变坏。竹于一开口,喉部便发出声音。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黄水。她用手巾擦拭后,痛苦地说道: “吃了就吐,吃了就吐。” “这么严重?” “嗯,我一有孕,就要连续呕吐十个月零十天呢。真没办法。” 说着她已是浑身无力了。 我很同憎她。但妊娠反应的痛苦是无法医治的,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只有转移话题了。我正想找人聊一聊呢,于是便以面色苍白的竹于为对象,谈起了丽子的事。 “哼,一千美元她想干什么用呢?” “我也说不清。” “我要有了一千美元,就可以去打胎了。” “什么。” “在日本很简单就可以打掉了。” “你也有过经验吗?” “我也打过三次了。” “太简单了,纽约就是这点下方便。即便花一千美元。生命也不见得有保障。设法子,只好生下来。” 又不能大声说话,看来她胸部又在翻腾。打了一个嗝。这回她把口中呕吐的东西强咽了下去,胃液的酸苦味使竹子紧皱起眉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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