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007系列小说 > 死亡的真谛 >  上一页    下一页


  尼姬大笑道:“我不知道。我们希腊人也吃很多肉,但没有这么多。也许这就是这个岛上的居民睾丸素水平特别高的原因。”

  “你认为为什么会有人想在你洗澡时杀死你,尼姬?那些可恶的东西是冲着你来的。”他说。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显然已经得知我将参与调查。自从怀顿被谋杀以来,我就一直参与这起案子。也许只有对这几起案件负责的人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想你也会的。你几时回去?”

  “明天一早,跟你一样,”她说。

  邦德买了单,尽管如此,她仍坚持要付她自己那一份。在回家的路上,他问她他们是否还会见面。她点点头。

  “我中间的名字叫卡桑德拉,”她说。“信不信由你,我想我总有能力看穿别人的心思,也能预测未来。”

  “噢,是吗?”邦德微笑着答道。“那么,我们的未来怎么样呢?”

  “我们至少还将见一次面,”她说。他们已经来到了基地大楼的入口处。

  道别以后,他回到房间里,钻进了其中一张单人床的毯子底下。他正要睡着时,一记轻轻的敲门声使他醒了过来。“请进,”他说。

  尼姬·玛拉柯丝,仍旧穿着那身便服,悄然溜进黑暗的房间。“我说过我们至少还要见一次面的。我也想知道你还好吗。这么着掉进海里,想必你要浑身酸痛了。”

  她靠近他。他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抗拒,但她温柔地摁住他,并把他的身子转过去,开始按摩他那宽阔的肩膀。

  “这会帮你消除……嗯,你们英语是怎么说来着……痉乱?”

  邦德转过身来,把她拉向自己。“这个词应该念作‘痉挛’,”他笑着说。“不过我很荣幸向你解释‘痉乱’的含义……”

  话音未落,他的嘴就碰到了她炽热的双唇。她大声呻吟着。

  2.城中一天

  11月初,伦敦下了一场来刺骨的寒雨,冬天来得特别早。灰蒙蒙的天气总会让邦德产生几分忧郁。他站在起居室宽敞的窗前,看着广场中心的那些水榆树。黄叶飘零,景色分外令人郁悒。如果不是任务在身,邦德早已飞往他在牙买加购置的别墅。打从塞浦路斯回来后,M下达了更加严格的命令,要他时刻处于待命状态。恐怖活动还远未结束。

  “宁(您)在看时间吗?先生?”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母鸡般的声音。梅是上了年纪的苏格兰人,邦德的厨师、女佣兼报时器。她把“先生”念作“宪生”。在邦德看来,除了绅士和穿着整洁的人,她从不叫别的人“宪生”。

  “是的,梅,”邦德说,“我不能迟到。大约一小时后我要出去。”

  梅照例回答说“洗…洗…洗”(“是,是,是”),并且说:“我不喜欢看宁(您)这个样子,宪(先)生。宁(您)几乎没碰宁(您)的早餐。几(这)不像宁(您)的为人。”

  她是对的。邦德在待命或是两次任务之间的那段时间,总感到心情不快。他总是休息不好,烦躁不安。

  邦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窗前走开。他在桌子前坐下,直愣愣地瞧着四周。白色和金色的科尔牌墙纸早已过时了,但他并不在乎。自从几年前搬进这幢大楼,他几乎没有变动一件东西。他讨厌变动,这就是他在妻子去世以后没有再婚的理由。邦德回忆起数周前在他最喜欢的布莱德斯俱乐部度过的夜晚,露出一丝笑容。当时,他正跟詹姆斯·莫洛尼爵士喝着酒。莫洛尼爵士是国家安全局的神经病理学专家,他经常打趣邦德热衷于事物细节的毛病。

  “看看你,詹姆斯!”莫洛尼曾经对他说,“你绞尽脑汁想弄清楚马提尼酒的调制法,没有人会对这样的细节感兴趣,除非他得了强迫性精神病。你无需自己动手调制马提尼,只需说一声‘我要一杯马提尼’就可以了。你最好自己动手做烟草,因为你需要抽雪茄!要是你还穿着一件孩子时穿的内衣,我是不会感到惊讶的。”

  “事实是,詹姆斯爵士,我正穿着这样一件内衣呢。”邦德回答道。“假如你还想了解更多的隐秘,我愿意出门去告诉你。”

  莫洛尼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说:“很好,詹姆斯。”他喝干了酒,继续说:“如果不是你的工作,还有你为我们政府所干的活……你至今还没有被送进疯人院,那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梅的出现把邦德带回到现实。她端来了一杯他最喜欢的、从新牛津大街买来的德布莱牌浓咖啡。“我给宁(您)来点东西提提神,宪(先)生。”她说。

  “谢谢你,梅,你真好。”他说。他接过杯子,把它放在桌上。他喜欢不加糖的浓咖啡。

  邦德盯着眼前一大堆需要处理的邮件。这是他最不喜欢的活儿。梅站在过道里带着关切的神情望着他。邦德抬头看到了她。“什么事?”

  “洗…洗…洗(是…是…是V’她说着,转身走开了。

  邦德喝了一小口,身体感到暖和了一点。眼前这一大堆文件的最上面那一份,刚收到时好像被压在其他文件底下了。这是一份邀请他出席迈尔斯·梅瑟维爵士晚宴的请柬,梅瑟维爵士是他的前任M。他想他应该去,尽管那里会有一大群他并不想见面的人。但他确实很想念他以前的头儿。自从迈尔斯爵士从M的位置上退下来以后,他跟邦德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更加亲密的师生情谊。当老头子在任时,这种情谊倒还没有那么深。也许更确切地说这是一种类似父子关系的、历久弥新的亲密关系。

  邦德跟迈尔斯爵士的总管戴维森通了话,说他希望还来得及接受邀请。戴维森说,迈尔斯爵士得知邦德能出席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一小时后,邦德驾驶着老式却挺管用的本特利一特勃R式汽车,驶上了泰晤士河河堤,然后朝秘密情报处总部所在的大楼驶去。在四楼电梯的出口处,迈尔斯性感的女秘书海伦娜·马克斯伯里迎接了他。她热情的微笑和闪亮的明眸总能让邦德精神一振,即使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最近她把她绸缎般光滑飘逸的棕发剪成了男孩模样,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式。邦德发现她很聪明,工作勤奋,和蔼可亲。所有这一切都使她变得更有吸引力。

  “下午好,詹姆斯,”她说。

  “海伦娜,你看上去真可爱,”他点了一下头说。

  “詹姆斯,你说这话时如果能笑一下,我也许会相信你。”

  邦德设法咧了咧嘴,算是笑了一下。“我从来不会对女士撒谎,海伦娜,现在你可以相信了。”

  “当然你是不会……”她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桌上有一份关于塞浦路斯的新材料,M想在一小时后见你。”

  邦德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向他自己的办公室。

  他桌上有若干份材料:发生在塞浦路斯和雅典的谋杀案的司法鉴定、用于攻击受害人的化学武器的分析,以及其他材料。邦德坐下来,仔细研究每一份报告,让自己沉溺于工作中,以便使自己从阴郁的黑洞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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