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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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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的老头神秘地点点头。“他们发现了一些脚印,”随即又压低噪音说,“但那不是人的脚印。” “真的?” “兽的分趾蹄……”老头喝了一小口咖啡,接着说,“布莱恩——就是对我讲这件事的那个人——他说他正在考虑给《探索》写封信通报一下此事。他们可能会感兴趣的。” 技工点点头。 戈登不相信故事的后半部分,但前半部分无疑是真实的。即使最离奇的夸张通常也是有线索可寻的。他瞅瞅布兰德,向说话的两人凑过去。想到兰多可能出现另一个死胎或畸形儿,他就不寒而栗。他使劲清了清嗓子,打招呼道,“对不起,我忍不住偷听了你们讲的故事。” 老头点点头,“是啊,确是件奇事。” “我想知道这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怎么知道的,从哪儿听来的吗?” 那人把蘸了蕃茄酱的薯条放进嘴里,随后喝了口咖啡,才说道,“我是从布莱恩·史蒂文斯那儿听说的,昨天夜里发生在兰多养老院。”他扬起空茶杯向女侍者示意添咖啡。 “昨天夜里?” “对。布莱恩的老婆在养老院上班,他亲眼见到的。” “那女人太老了,”布兰德拍着戈登的肩膀说。“你以为会怎么样?你认为一个他妈的年过九旬的老妇人会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蓝眼睛小宝宝吗?” 布兰德说的没错,这种情况是取决于年龄。超过四十岁的女人生痴呆儿和有其它生理缺陷的机率是很高的,这当然也可能就是本故事的症结所在。但这个故事还是打乱了他的心绪。除了从老头那儿听来的他对此事别无所知——四分之三可能都属夸张虚构——但他有一种预感,一种直觉,就是这起婴儿事件与年龄毫不相关。 “走,”布兰德扛起箱子说,“咱们回去干活吧。” “好,当然,”他答应着向桌边两位点点头,说了声“再见”。 “不客气。”老头打开一盒糖往咖啡里倒了一半,剩下的随手扔在了脏兮兮的琥珀色烟缸里。“很高兴为您效劳。” 戈登随布兰德去卡车上继续卸货,身后听到技工提到了兽儿。“我不想听到这些,”他说,“我一点都不想听到。” “不是我说你,”布兰德一边从卡车上拉下一箱佐餐百事一边说,“但换了我,就不会瞎操心。医生已做过各种检查,而且说一切正常。”他接着笑笑,“不管别人怎样,也半点碍不着你那位生孩子啊。” 戈登摇了摇头,“反正我就是不想听这些。”说着又拉下了一箱百事饮料,扛进了饭店。 第13章 新宠物 小猫很……伶俐。这是惟一一个可以来形容她的词,尽管玛丽娜不愿承认,伶俐。即使被关在丑陋的铁笼子里,被一群脏兮兮的猫包围着,那小猫依然显得英勇无比,它像一盏灯塔照亮了这个凄凉的所在。毛是浅灰色,很干净,而且软软的,脸边的毛蓬着像个小狮子。黄绿色的猫头鹰似的眼,红红的小嘴,一口小牙。 玛丽娜伸进笼中一个手指,小猫便欢快地跳过来,抓着咬,咬得人麻酥酥的。玛丽娜笑着抽回手,转身对管理员说,“我就要她。” 那人耸耸肩说,“十美元。” “好。”她笑着又把手伸进了铁笼子。小猫又抓住手指咬起来。 回到家,她用一个!日百事可乐盒子,装了些花园的土,做为小猫拉屎的地方,又用小碟倒了牛奶给她喝。 到下午她满屋子逗着小猫玩。三点过后,她又带上小猫开车去接戈登。她将车停在库门前,把小猫抱在腿上,等着。几分钟后,戈登拉开车门坐进来叹道,“妈的,累死了,胳膊要折了。” 玛丽娜没有答话。 他看着她,“你还等什么?我们走吧。”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腿上的小绒团身上。“又多了个相好的!” 她用拳头擂了他肩膀一下说,“你怎么没好话?” 他笑了,“一定是成天跟布兰德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你要总和他混在一起,也会这样的。”然后伸出手说,“让我看看这个小家伙。”他亲亲小猫的脸,“他很伶俐,不是吗?” “不是他,是她,我给她起的名字是乌兰德。” “乌兰德,男孩的名字,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把你的手指伸给她。” 戈登伸出食指,乌兰德便用两只爪子抱了开始咬。戈登大笑。“太棒了。”他又用手盖住小猫的脸,小猫便使劲咬他的手掌。“你是个小斗士,对不对?对不对?” 乌兰德又咬。 他们开车回家。 第14章 森林深处的十字架 一辆白色的,安全杠和窗玻璃上都覆了一层红尘的汽车正飞速沿伐木道向白杨湖驶去。窗子关得严严的,里面开着空调,震天动地的立体声响得让人头痛。坐在后座上的曼特·迈克道威尔,将头探到前面两个朋友身子之间,大声问道,“还有多远?” 杰克·哈里逊摇摇头,表示听不清楚。 “我是问,还有多远?”曼特尖声喊道。 “大约再有十分钟!”杰克尖声回答道。 曼特便又坐四座位,向外看着飞驶而过的景色。尽管从上幼儿园就听说过白杨湖,但他从没去过,这是本地最难5。的一个湖,只能经由一条狭窄崎岖的伐木路到达。他的父亲从来不想走这条路——他说太毁车。而曼特自己还太小不能开车,所以直等到现在,直到杰克和威恩邀请他一道去那儿钓鱼过夜。 汽车驶入森林深处,最后一缕文明之光(三十英里前一个买鱼饵鱼具的小店)已经离他们远去,倘若出现什么意外,被蛇咬了或摔了腿,他们将无处求助。到了这儿,即使喊破嗓子,也没人会听到,又因为不是周末,附近可能没有任何别的露营者,当然,更没有电话,没有电。 他们将独自呆着。 在一片漆黑之中。 只这么一想,曼特就感到鸡皮疙瘩爬满了胳膊。他转回身,从覆满尘上的后车窗望出去,只见天空的乌云正从里姆山向兰多小镇飘去,但曼特听人说里姆山夜里经常下雨。无法到达小镇的暴雨,常把一腔怒火发到露营者的身上。 而他只带了睡袋,他没有帐蓬。 或许只好在车里过夜了。 杰克将立体声调低,说,“我们就要到了。周围的松树稀疏起来,而代之以高大的白杨树,从树叶的缝隙间,可以看到浮光闪烁的蓝色湖水。 他们将帐篷扎在湖南面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杰克说可以用来躲雨。 他们试了几个地点,换了几次饵料竟没有一只鱼儿上钩,最后决定放弃,将鱼杆,线轴丢在一旁。 他们沿土路回到宿营地。 曼特躺到一棵砍倒的圆木上,盯着湖面出神,杰克读起一本汽车杂志,威思躺到一块岩石上,看着天上的飞云。“我烦了。”他说。 杰克笑道,“好,那你去捡些柴火来,夜里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来生火。” “去你妈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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