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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我打算这儿的事一完就去拜访你,给你简单说说参议员本森访问时的保安计划。”

  “很好,吉姆。这位参议员是我的至交,这你知道。”

  唐纳利讲话时,邓普西握着听筒的手放了下来。跟唐纳利谈话就象听收音机,单向、不间断。唐纳利是个天生的政治家,无论和谁谈什么事,他都可以随口均出一堆名人为自己壮气。

  等了一段时间,邓普西打断他的独白,说道:“我的天哪,贝尔,什么时候你能把话说得短一点?”

  “今天有扶轮国际社的每月例会,你在12点来访怎么样?午餐之前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吧,贝尔。你揽的什么好事呀,我早记不得什么扶轮国际了。谢谢,一小时以后见。”

  邓普西放下电话,把脚提上办公桌,向后仰卧在靠背上。精神真是太不集中了,怎么把午餐会的事忘了?这也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按扶轮国际的一项计划,内德·尼科尔斯已同意向小组报告坎德尔伍德湖附近几座可以作为夏令营的房产交易的最新消息。他打开抽屉取出房产文件,很快地翻阅一遍,然后又还了回去。邓普西的思路沉缅于对这些房产的憧憬之中。那真是一个美丽的风景胜地,150英亩茂密的林地中间有一座钓鱼用的房舍,坐落在小山丘之上,在此可以纵览坎德尔伍德湖,一棵苍劲的古松遮盖着乡土味的门廊,每年春天都有一只蜂鸟在松树上筑巢。维系鸟巢的只是一根细丝。邓普西想,这就是生命的象征,它是那样的脆弱和纤细,又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柔韧和坚忍。那根细丝足以使鸟巢经得起大自然的一切侵袭;可是如果有人想毁坏它,他只要用手指轻轻一击即可成功。

  玛丽打断了邓普西的暇想,她带来了今天的邮件:两封信和一本《体育画报》。她把咖啡壶的杯子放进托盘拿了出去。第一封信要求他参加基督青年会的一次特别建筑基金旅行,并为他们带队。他把信放到一边,这事以后不能不考虑。虽然要花费许多时间,他知道他最终还是得同意。郊区的大部分犯罪都是那些讨厌而好动的十几岁的孩子干的,一个好青年还是很有用的。

  看到第二分封信,他“忽”地从椅子里直起身来。这是一张用打字机打的八又二分之一英寸普通白合同纸信件,收件人栏写着他的名子,盖有当地邮局的邮戳。信的全文如件:

  鲜血殷红,

  警猪脸发绿。

  数数冤死鬼,

  颇有几许。

  黑桃青青,

  红桃赤。

  时光不会太久,

  尔亦就死。

  方块红红,

  草花青。

  你的老伙计,

  安家于袋中。

  邓普西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跳起身大声叫着贝利和法罗。。两人走到门口,他给他们指指桌上的信:

  “别碰,”他警告说。两位上尉越过他的肩头看信,他打开对讲机呼叫他们的试验室专家保罗·赖斯。两人轻轻地骂了几句,然后表明了相同的看法。

  “怪人,可能还是专门研究淫秽电话的,”贝利说,他的黑眼珠忽闪忽闪的。

  “很可能是一个恶作剧,”法罗怀着希望补充说,“如果不是的话……”他犹豫一下,然后结束了自己的推理,“我们就遇到麻烦了,这是个疯子。”

  两人满腹狐疑地看着邓普西,他正望着窗外的什么地方。

  加拿大鹅已然不知去向。经过整整一分钟的沉默,他才转过身来。恰在此时,保罗·赖斯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这位中学时期的篮球名星生得细高、结实,有一副运动员型的身架。因为总是弓着腰走路,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并不觉得高。除了站立姿态不佳外,这位30岁的专家在其他方面还是颇为注意的。他稀疏的金发梳理成一寸长的波浪型,与之相称的金黄色髭也修整得有条有理。

  邓普西觉得赖斯是试验室技术人员中最出众的。他思维敏捷,分析透辟,只是喜欢自行其是。他喜欢干自己的事情,违反规则成为一种习惯,带有强烈气味的修面霜洗剂就是他的商标。

  邓普西用手指指桌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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