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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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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丰和某些生理学家认为,欲念比起最强烈的快感使我们的器官疲倦得多。是的,欲念本身难道不是一种直觉的占有吗?欲念与可见行动的关系不等于我们在睡梦中精神生活的种种偶发事例与我们物质生活的关系吗?这一对事物的强烈感知难道不要求比外部事实更有力的内心活动吗?如果说,我们的举动只不过是我们思想已完成动作的表现,那你想想,经常重复的欲念该耗费多少生命液啊!但这只不过是欲念积累所形成的激情难道不是以本身的雷电划过野心家、赌徒的脸面吗?不是以神奇的速度糟蹋他们的身体吗? 说来这些看法大概已经包含柏拉图和伊璧鸠鲁都扞卫的那种神秘学说的萌芽了①;这一学说外面覆盖着埃及塑像的帷幕哩,我们不再多说,就让你们去静静地思考吧。 但人类可能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认为爱情只存在于稍纵即逝的几个短暂的时刻之中;博叙埃②说得好,这些时刻在我们生活中就象墙上的钉子,看起来多,但收集到一起,则只有一把。 ①在爱情方面,柏拉图重精神,而伊璧鸠鲁则重肉欲,因而这一神秘学说大概是二者的统一。 ②博叙埃(1627—1704),法国作家、演说家,宣道者,其宣道演词雄辩而有感情,是十七世纪法国古典文学的优秀散文作品。 爱情的时刻几乎总是在谈话中度过。情人身上只有一种取之不竭的东西,就是善良、风度和细腻。能感觉一切、猜出一切、预防一切;即使责备也不伤害感情;有所馈赠也绝不骄傲;用巧妙的方式去增加行为的价值;恭维不用语言而见诸行动;慢慢使人明白而不操之过急;使人感动而不震动;不仅眼光甚至声音也充满温存;从不使人发窘;使人快乐却又不失风雅;说话中听;言语能打动人的内心……这就是女人所要求的一切,她们宁愿抛弃梅莎莉①的夜夜风流,去和能给予她们渴望得到的灵魂爱抚的男子共同生活,而对男人们来说,给予这些灵魂的爱抚简直不算一回事,只需稍加关心就是了。 ①梅莎莉,公元前一世纪的罗马皇后,以淫荡著称。 这几行文字包含了夫妇同床的绝大部分秘密。也许有些爱开玩笑的人把关于礼貌的这长长一段定义当作是爱情的涵义,然而,归根结底,这不过是建议你对待你妻子象对待决定是否把你觊觎的职位给你的那位大臣一样罢了。 我已经听见成千上万个声音大叫,说本书往往是为妻子说话而不是为丈夫说话。 说大部分妻子不配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们会滥用这种照顾; 说有的妻子行为放荡,不太会接受他们所说的愚弄; 说妻子都非常虚荣,脑子里想的都是衣着打扮; 说她们有时顽固到简直无法理解的程度; 说你关心她们有时候她们还生气; 说她们愚蠢,什么也不懂,毫无用处等等。 为了回答这一切嚷嚷,我们写了下面这句话。这句话上下留空,单列出来,颇有点格言的味道。让我们引用博马舍的说法吧。 六十四 妻子对待丈夫的态度都是丈夫造成的。 有一个忠实的能确确实实反映妻子感受的媒介,使妻子成为她本人的间谍,使自己适合她爱情的热度,与她形影不离,能忍受她先睡着,避免使众多家庭陷于破裂的意气纷争,这就是比起另外两种睡榻安排方式来,夫妇同睡一床能远胜一筹的原因。 有利益必有义务,你必须懂得使你的睡姿优雅,戴上睡帽也要保持尊严,要有礼貌,睡着也容易惊醒,不咳得太厉害,还有,要模仿现代的作家,写前言多于写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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