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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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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叔叔,位置不是在马斯喀特的陆上,要靠东一些,在阿曼湾里……”他说道。 “好极了!” “好极了……为什么?”吉尔达问道。 “既然是小岛,当然就不会在陆地上,‘可爱的阿美丽’号前任船长!” 说话口气不容争辩,相当得意,因为驳船长不如他内行。 “明天我们开始作出发前的准备工作。”昂梯菲尔又补充说。 “您说得很对!”朱埃勒回答道,此刻,他已决定不违抗叔叔的意愿了。 “得看看明天有没有开往塞得港的船?”他说道。 “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得争取时间……” “谁还能偷走我的小岛?” “除非是非常高明的扒手!”吉尔达回答。 “朱埃勒,你和我一起去。”他非常严肃地说道。 “是,叔叔。”青年人顺从地回答道。 “驳船长,你也得跟我去……” “我?”特雷哥曼喊了起来。 “是的,你!” 这两个词是以命令的口气下达的,这位大好人垂下了脑袋,以示赞同。 本来他打算在他的朋友马洛走后,给可怜的爱诺卡特开心解闷,给他讲“可爱的阿美丽”号在朗斯河航行的故事呢! 第十章 乘“斯特尔斯曼”号轮船,从圣马洛到塞得港 2月21日,英国轮船“斯特尔斯曼”号在早潮时,离开了圣马洛码头。这是加的夫港的一艘有900吨位的煤船,只往来于纽卡斯尔和塞得港。通常,这艘运煤船从未在此停泊过。现在,因机件磨损,蒸汽箱漏气,本应去瑟保修船,然而,该船长想在圣马洛看望一位老朋友,便在此停泊修理。48小时之后,轮船将又驶向大海。当读者听到介绍此船时,它正位于弗里亚角的东北方,距离30海里左右。 数以千计的船只经过英吉利海峡,英国就用这些船只,将煤炭制品倾销世界各地。但是,为什么单介绍这艘船呢?…… 因为,昂梯菲尔师傅就在这艘船上,和他同行的还有朱埃勒及吉尔达·特雷哥曼。他们怎么不去乘坐舒适的列车,而登上英国轮船呢?见鬼!眼看一亿法朗即将到手,旅行时讲些排场、花销大些,又算什么呢? 原来,这艘“斯特尔斯曼”号的西坡船长,正是昂梯菲尔的老相识。以往,这艘船停泊期间,西坡船长总是要去拜访一下圣马洛人。在高房街,他受到一家人的热情款待自不必说了。这次,他得知他的朋友要去塞得港时,便邀请他坐“斯特尔斯曼”号前往,而且价格公道。该船性能良好,在平静的海面,航速可达11节,只需13~14天,便可从英国跨过地中海,抵达东部,大约5500海里的航程。况且,“斯特尔斯曼”号船并不载客,但水手们好说话,这次船上又没有回船货。 显然,这些对昂梯菲尔师傅是有吸引力的。与其关在火车的车厢里,还不如在凉爽的海风中,宁愿在船上度过两个星期,也不愿在嘈杂的车厢中,呼吸烟尘,度过6天。朱埃勒也有此同感,而驳船长却另有看法,他想大部分旅程乘火车,无奈,他的朋友却作出相反的决定。好在得失并不在于一天两天,即使再过1-2个月,小岛反正永远在那标定的位置上。况且,除了他们三人,谁也不知道它的位置。31年来,财宝就埋藏在洞中,再等待几个星期,也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吧!…… 尽管,皮埃尔·塞尔旺·马洛急不可待,到底还是接受了西坡船长的建议。这就是为什么要向读者介绍“斯特尔斯曼”号的原因。 昂梯菲尔师傅、他的侄子还有他的朋友就这样在船上安顿下来了。他们带了数目可观的黄金,由驳船长将其系在腰间,还带有一个时钟,一架精制的六分仪,一本观测气象的旧书。此外,还带了鹤嘴锄和洋镐等。这艘煤船真不错,人手齐备,有2个驾驶员,4个司炉和10来个水手。“可爱的阿美丽”号船老板有些闷闷不乐,他只领略过内河的美景和笑意,而今不得已跋涉重洋,去承接那翻腾、呼啸的海浪。然而,当他的邻居吩咐他打好行李,并搬上“斯特尔斯曼”号时,他却没敢说半个不字。四处的告别声令人心碎,爱诺卡特与朱埃勒温存地依附着,纳侬的一颗心既牵挂着兄弟又不放心侄子。吉尔达·特雷哥曼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敢于投入他怀抱的人……。 好在离别只是短暂的,最多用6周的时间,全家就将重聚高房街……不管昂梯菲尔师傅是否当上百万富翁,人们都让他给一对青年的恋人了却一再耽搁下来的终身大事。终于,轮船向西驶去,年轻的姑娘目送它,直到船桅在天边消失…… 怎么?“斯特尔斯曼”号是否把两个重要的人物给忘了?——他们不是一定要陪同卡米尔克的遗产继承人前往小岛吗? 的确,公证人勃·奥马尔和那个自称纳吉姆的萨伍克,没有上船。是他们误了时间? 事实上,轮船想接待这位公证人也是不可能的。当他乘船从亚历山大来马赛时,由于不适应,他就病倒了。他发誓只要避开水路,走旱路也可以。萨伍克对此并不表示反对。况且,昂梯菲尔也实在不想与他们结伴,只是告诉他下月底在苏伊士相会,并未透露一直到马斯喀特……为此公证人后来还遭到那不讲信义的家伙一顿训斥。 昂梯菲尔师傅甚至明确说: “既然,您的主顾让您参加遗产的挖掘,您就去好了。但,鉴于我根本不想与您的见习生以及您深交,即使情况迫使我们非要一起旅行,那我们也得各行其道!” 这婉转的申告,我们便更了解圣马洛人的倔强性格了。 因此,萨伍克和勃·奥马尔在“斯特尔斯曼”号出发前,便离开了圣马洛。在西坡船长的旅客中没有这二位,原因也就在于此。这一点,谁也不会埋怨。很清楚,公证人既怕不参加挖掘财宝,丢掉酬金;又怕当萨伍克所驱使,不得离开昂梯菲尔师傅。他其实已提前到了苏伊士,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 “斯特尔期曼”号沿法国沿岸快速航行。由于陆地的遮挡,南风吹来对船的颠簸并不算大。吉尔达在自我庆幸,他打算就此机会研究一下命运让他走过的各国的风俗习惯。但是,毕竟是他生平第一次远海航行,他生怕会晕船。因此,他总用好奇而又恐惧的目光,扫视着那水连天、天连水的尽处。这位内河船老大,当他在甲板上踱步时,他既摆不出海员的架势,也没法应付船体的上下起伏和前后摇晃。他那只习惯站在驳船上的双脚,很快就站不稳了。于是,他坐在船尾楼舵的凳子上,或抢时而依或抓船栏杆,那副忍耐的样子,却招来了不知心疼人的皮埃尔·塞尔旺·马洛的失礼玩笑。 “喂!驳船长,怎么样?” “直到现在,我还可以。” “嘿!嘿!……我们是在沿海岸走,只能算是内河航行。好比是,你还在‘可爱的阿美丽’号上。要是来一场大的北风,大海就会把小船掀起。那时,即使有跳蚤咬你,你也顾不上去搔痒了。” “我身上没有跳蚤,朋友。” “这只是一种比方,等我们一离开海岸,到了海上,你看着吧……” “我想我会生病?” “一场大病,我敢打赌!” 昂梯菲尔有他说服人特有的本领,这是公认的。因此,朱埃勒想改变一下这些预言,他说: “我叔叔言过其实了,特雷哥曼先生,您不会病的……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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