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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再往前看罢,”巴加内尔回答,“地图上旅行容易得很。离开吐福湾经过大洋洲东面的那片海峡是岛国新西兰。首先,我提醒大家注意,法文文件上的continent一词是指‘大陆’的意义。因为新西兰只是一个小岛,格兰特船长不可能逃到那上面去了。虽然如此,我们还要多多的研究,比较一番,反复审查每一个字,看看有没有是新西兰的可能。”

  “绝不可能!”船长立刻回答,“我把文件和地图仔细观察过了。”

  “不可能,”别人都这样说,包括少校在内,“不可能,扯不上新西兰。”

  “现在,”巴加内尔又说,“在新西兰岛和美洲海岸远隔万里的海洋之间,南纬37度线只穿过一个荒芜人烟的小岛了。”

  “叫什么?”麦克那布斯问道。

  “你来看地图,叫玛丽亚一泰勒萨岛,我在这3个文件中找不到这个名字的任何痕迹。”

  “是的,的确没有任何痕迹。”爵士应声说。

  “因此,朋友们,你们来商量一下,如果不能说有把握的话,是不是有可能在澳大利亚大陆上?”

  “这很明显啊!”全体乘客和船长一致赞同。

  于是,爵士问:“门格尔,煤和石油是不是都够用的?”“足够了,阁下,我在塔尔卡瓦诺大量补充过了,而且我们到好望角也容易补充燃料。”

  “那么好,开船到……”

  “我还有个意见,”麦克那布斯打断了爵士的命令。

  “你说罢,少校先生。”

  “不论大洋洲能如何保证我们成功,我们在透利斯探达昆雅和阿姆斯特丹都停留一天,不好吗?这两个群岛都在我们航行路线上,用不着拐弯,或许可以搜寻不列颠尼亚号在那里沉没的痕迹。”

  “多疑的少校,你还在固执已见,”地理学家叫道。

  第二十二章 重踏征途

  澳大利亚的百奴依角和美洲的哥连德之间,相差196个经度,如果游船沿赤道航行,要走6350公里。由于地球是圆的,他们的船沿南纬37度前进,航程减小到5200公里了。从美洲海岸到透利斯探达昆雅岛是1140公里,如果顺风的话,这段路,船长计划能在10天之内完成。果然,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当天傍晚,风势明显减弱,然后又转为西风,因而邓肯号在一片平静的海洋上充分展示了它的优越的性能。

  乘客们坐在船上,很快恢复了往常的习惯,他们离开船仿佛不到一个月。离开太平洋的波涛之后,很快便进入了大西洋,除了细致分辨以外,所有的波涛都大致相信。难以训服的大海曾经那样严酷地考验过他们,现在却在配合起来帮他们的忙了。大洋是宁静的,风向正好,全部船帆都在西风的护送下,协助着那锅炉中永不疲倦的汽力。

  航行进行顺利,既未发生枝节,更未遭逢意外。大家满怀信心地等待大洋洲海岸的出现,可能性渐渐变成现实。大家热烈地谈论着格兰特船长,就仿佛游船要开到商埠接他回来一样。他的房间及其伙伴的吊床也准备好了,尤其玛丽小姐特别高兴,亲手为父亲布置卧室,并加以美化。这卧室是奥比尔先生让出来的,他现在移到自己太太房间里去了。卧室的隔壁就是那位地理学者在苏格提亚号上预定的“六号房”。

  这位博学的巴加内尔先生差不多经常躲在“六号房”中,他从早到晚写一部著作,叫做幡帕斯草原印象记。人们常听到他用激动的声音试读着他那铿锵有力的文句,读完之后,才在那笔记本的白纸上写下来;不只一次,他写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就向希腊神话中的史神克丽欧和诗神珈丽奥卜寻找灵感。

  地理学者向希腊的那些司文艺的女神求灵感,并不瞒人。女神的首领阿波罗十分乐意那些处女们帮助我们的学者而离开她们的富丽堂皇的仙宫。海伦夫人也常常实心实意地庆贺他的成功。

  麦克那布斯看他和希腊司文艺的女神交往,同样也赞美他。

  “不过,”少校又时常补充道,“千万不要粗心大意了,我亲爱的学者,万一你要学英语的话,千万不要拿起一本中国语法书来读!”

  船上的生活就是这样圆满。爵士和夫人留心着门格尔和玛丽小姐的举动。他们觉得两人的行动配合十分默契,并且,这位船长先生不肯说破这层关系,还是任其自然的好。

  “将来格兰特船长对这事怎么想法呢?”爵士有一天问夫人。

  “他一定认为门格尔配得上自己的女儿,我亲爱的爱德华,而他这样想真不错。”

  这时候,游船一直驶向自己的目标,离哥连德角5天以后,即11月16日,好一场凉爽的西风刮了起来;非洲南端的是经常刮东南逆风的,要绕过好望角的船只要是遇上西风再顺利不过了。因而邓肯号拉起了全部的帆篷:主帆、纵帆、前帆、顶帆、樯头帆,各种辅帆和辅帆一齐张开,帆索扣在左舷上,以惊人的速度飞奔着。船首劈开向后飞逝的波澜,螺旋桨几乎都碰不到水,邓肯号仿佛在参加滑水竞赛一样。

  第二天,洋面上漂满了长大的海藻,活象一个无边无际的青草池塘。人们简单以为是北大西洋那种由邻近大陆冲下来的残树断草聚集而成的“藻海”被人搬到了此地。过去,莫利船长曾特别提醒要注意这种现象。那位地理学家拿阿根廷的草原来和这“藻海”相比,再恰当不过了。邓肯号在这种草原中滑行,速度稍慢了一点。

  24小时后,天刚亮,了望的水手叫起来:“陆地!”

  “在哪里?”正值班的奥斯丁问。

  “迎风的方向!”水手用手指着。

  这一声音把船上的客人都激动起来,甲板上站满了人。一会儿,一个大望远镜从顶楼先伸出来,后面紧跟着地理学家。巴加内尔把他的工具架起来,对指示的方向观察着,但看不出象陆地样的东西。

  “看云里呀,”船长对学者说。

  “果然,”巴加内尔回答,“仿佛是座山峰,几乎望不见。”

  “那就是透利斯探达昆雅岛吗?”

  “如果我记不错的话,”巴加内尔说,“我们相距不过68公里,因为此岛海拔2100米,在这样的距离内正可以看得见。”

  “对的,”门格尔船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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