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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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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一章 印度洋 这次海底旅行的第二部分现在开始了。第一部分在珊瑚墓地动人的场面上结束,在我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看来尼摩船长的生活是完全在那无边大海中间度过的,甚至他的坟墓,他都在最秘密的深渊中预备好了。那里,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海怪来扰乱诺第留斯号船员的长眠。这些船员共命运,同生死。在那儿“也不会有一个生人来扰乱!” 尼摩船长又补充了这一句。 他对人类社会总是表示那样的不信任,倔强,坚决,这是一种无可妥协的不信任。 对我来说,我再也不能满足于康塞尔的那些说法了,虽然这个老实人仍坚持他的看法,认为诺第留斯号的船长是被埋没的一位学者,是拿蔑视来回答人世冷淡的一位学者。 他还以为船长是一位不为人们所了解的天才,受不了人世的欺骗,不得已才逃避到这个他的本能可以允许他行动自曲而别人却不能到达的大海里来。但是,照我来看,这些说有一亿五千万公亩的广阔水面,海水十分澄清,低下头来望它的人都会感到头晕目眩。诺第留斯号通常是在水深一百和二百米间的地方行驶。好几天内都是这样。对于不十分爱海的人,定然觉得在船中的时间过得很长和非常单调,但对我来说就不同了,我每天在平台上散步,呼吸海洋的新鲜空气来锻炼身体。并通过客厅的玻璃观察物产丰富的海水景象,阅读图书室的书籍,写我的笔记,这样就消磨了我所有的时间,不让我有一刻的厌烦或无聊。 我们各人的健康情况都使人很满意。船上的饮食起居对我们也完全适合,在我个人来说,尼德·兰由于不满的无情而想法做出口味不同的菜,实在也用不着。还有,在海底经常稳定的温度下,甚至于伤风也不会有的。另外,法国南方称为“海茵香”的那种石蚕属的草树,在船上还储藏有相当数量,它跟那腔肠动物容易溶化的肉和起来,可以作为一种治疗咳嗽的优良药膏。 好几天内,我们看到了大量的水鸟,噗足鸟,大海鸥或海鸥。有些海鸟很巧妙地被打死后,用一种方法烹调起来,使人又尝到很可口的水禽野味。 诺第留斯号的鱼网打到好几种海龟,它们是海甲鱼属,背后隆起,龟甲很是宝贵。这些龟容易潜入水中,闭起鼻腔外孔的活肉塞,就可以在水中停留很久。有些海甲鱼被网打来的时候,它们还在甲壳中睡觉,那是为了要躲避海中动物的捕捉,这些甲鱼肉一般说是不好吃的,但甲鱼蛋却是美味的珍品。 至于鱼类,当我们从打开的嵌板窥见了它们的水中生活的秘密时,总是激起我们的赞美。我仔细地看好几种鱼。 这些鱼以前我一直没有机会观察过。 我主要想说的是红海、印度洋和近赤道美洲那一部分太平洋所特有的牡蛎类。这些鱼类跟甲鱼、执豚、云丹、甲壳类一样,保护它们身体的,不是白垩的,也不是石质的,而是真正骨质的甲壳。这种甲壳有时为立体三角形,有时为立体四方形。 我从助手康塞尔每天写的札记中。又可以举出这一带海中所特有的腹鱼类,比如红背脊,白肚腹的针鱼,这鱼很特别,它有三行纵列的线纹。还有长七英寸,颜色鲜艳的电鱼。其次,作为其他鱼属的标本,可以举出类似黑褐色蛋时卵形鱼,这鱼有白色的带纹,没有尾:鱼虎,这鱼是真正的海豪猪,身上多刺,可以鼓起身子,变成一个满布尖刺的球;各海洋所同有的海马鱼,会飞的长嘴飞马鱼,这鱼的腹鳍很阔大,形状生得像翼一般,虽然不能高飞,但至少也能跳人空中:构形鸽子鱼,这鱼的尾上有许多鱼鳞的圆环;下巴很长的大颚鱼,这是长二十五公分,带漂亮颜色的美味好吃的鱼;灰白的美首鱼,这鱼的头部是高低不乎的;无数会跳的奇形鱼,这鱼身上带黑纹,长长的腹鳍,能以惊人的速度在水面上溜来溜去:美丽的风帆鱼,这鱼可以竖起所有的鳍,就像向着顺流扯起布帆来一样;华美的彩鱼,这鱼受大自然的特别优待,一身具有黄、天蓝、银白和金黄各种颜色;绒翼鱼,这鱼的翼全由丝条组成;老是沾上污泥的刺鳍鱼,这鱼发出蟋嗦的声音;海幼鱼,这鱼的肝被认为有毒;波帝鱼,这鱼在眼睛上戴有一个会动的眼罩,最后,管状的长嘴哨子…… 鱼,这鱼是真正的海中家雀,带有一支枪,夏斯包式和雷明答式枪的制造者所没有想到的一种枪,射出一滴水就可以把昆虫打死。 拉色别德所分类的第八十九种鱼属,属于骨质鱼类的第二亚纲,特征为有一个鳃盖和一块鳃膜,在这个属里我看到有蝎子鱼,这鱼的头上有尖刺,只有一个脊绪,这些鱼按照所属的不同亚属,细小的鳞或有或没有。第二亚属中有一些两指鱼的品种、这鱼长三至四分米,身上有黄色带纹,头的形状很是古怪。至于第一亚属,也有一些外号称为“海檐赊”的怪鱼品种,这是脑袋很大的鱼,头上有时带很深的皱纹,有时肿起一个一个的瘤,身上各处带利刺和疙瘩,有长短不一和看来很可怕的角’,身上和尾上满是鸡眼,这鱼的利刺刺人很危险,是使人讨厌、害怕的鱼。 从1月21日至23日,诺第留斯号每天二十四小时走二百五十里,即五百四十海里,也就是说每小时走二十二海里。我们所以能在走的时候认识各种各样的鱼,是因为这些鱼受电光的吸引,前来陪伴我们,大部分的鱼追不上船的速度,不久就落在后面,但有些鱼在一定的时间内仍然可以跟上来,在诺第留斯号附近的海水中浮游。 24日晨,在南纬12度5分,东经94度33分,我们望见了企林岛,这是造礁珊瑚浮起的岛,岛上有很多高大好看的椰子树,达尔丈和费兹一罗亚船长曾到过这岛。诺第留斯号在距离不远的水中沿这座荒岛的悬崖行驶。它的打捞机打了许多腔肠类和棘皮类动物,以及软体动物门的好些新奇介壳动物。不久,企林岛在天边看不见了,航行路线是指着西北,向印度半岛的尖端驶去! 那天,尼德·兰对我说:“到了有文化的地方了。这当然比巴布亚强得多,在巴布亚碰见的野蛮人比鹿还多呢! 教授,在这印度半岛的陆地上,有马路,铁路,有英国的、法国的和印度的城市。走五英里路,一定可以碰到一个本国人。嗯!跟尼摩船长不客气,离开他的机会,现在不是到来了吗?” “不,尼德,不,”我声调很坚决地回答他,“像你们水手说的,让它跑去。诺第留斯号走近人居住的地方,它要回到欧洲去了,让它带我们去吧。一到我们的欧洲海中,我们要谨慎小心地出主意,决定我们要做的事情。并且,我想足摩船长不会让我们踏上马拉巴尔或科罗曼德尔海岸,像在新几内亚森林中一样去打猎。” “那么!先生,我们不要他的准许不成吗?” 我不回答加拿大人。我不愿意争论。实际上,对于命运中所能有的一切机会,我心中都要尽力思考。难道不正是命运把我送到诺第留斯号船上来的吗? 从企林岛起,船行速度一般他说已慢下来。行程也比较任意,时常把我们拉到很深的地方去。船员使用了几次纵斜机板,船内部杠杆可以把机板对浮标线作倾斜的移动。 我们这样就一直到了二三公里深的地方,但对于这一万三千米的探测器都还不能达到底的印度海的深处,从未加以实测。至于低水层的温度,温度表老是不变地指着四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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