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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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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冰山 诺第留斯号又朝着它固定不移的方向,往南驶去,它速度特别快,沿着西经50度行驶。它是要到南极圈去?我想不是,因为直到现在,所有打算达到地球这个顶点的企图都失败了。并且,季节也相当晚了,因为南冰洋地区的3月13日相当于北冰洋地区的9月13日,是开放春秋分的时期了。 3月14日,我在南纬55度望见了漂流的冰块.那仅仅是一些二十至二十五英尺的灰白碎片,形成许多暗礁,海波汹涌冲上去。诺第留斯号行驶在南冰洋面上。”尼德,兰昏经在北冰洋海中打过鱼,对于这种冰山的:景象是熟悉的。康塞尔和我都是第一次欣赏它。在大气中,南面的天边,展开令人眼花目眩的一片雪白大带。英国打鲸人称它为“眩目冰带.不论云彩怎么浓厚,都不能使它沉黑。它预告前面有成群的冰堆或冰层了。 果然,不久就有更大的冰块出现,雪白的光辉随着云雾的任意变换而不同.有些冰块现出绿色脉管,就象那硫酸铜在上面画的波纹线条一样。别的冰块类似巨大紫色水晶,又让米线穿逐里面去。后者映着阳光,在它们晶体的无数切面上反映出闪闪光芒。前者带有石灰石强烈辐射的无限色度,可能足够建筑整整一座大理石的城市。我们愈往南,这些漂流的冰岛就愈来愈多,而且愈来愈大,南极的鸟类千百成群地在岛上营巢,这是海燕、棋鸟和海鸭,它们吱吱喳喳的叫声震得我们耳聋.有些鸟把诺第留斯号当作鲸鱼的尸体,飞到上面来,拿嘴啄那钢板,发出响声。 当船在冰块中间航行的时候,尼摩船长时常在乎台上。他很留心观察这一带人迹不到的海面。 我看见他的镇定眼光有时候激动起来。他心中是不是说,在这些人迹不能到达的南极海中,他是在自己家中了。他是这些不可超越的空间的主人吗?或者是.但他不说。他留在那里不动,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船的驾驶人的时候,他心神才回复过来。他于是巧妙无比地指挥着他的诺第留斯号,很灵便地躲开了那些大冰块的冲击,有些冰块是长到几海里,高七十至八十米不等.前面天边有时看来是完全封闭不能通行。在南纬60度海面上,什么通路都没有。但尼摩船长小心找寻,不久就发现一条窄口,他驾驶着船,大胆从窄口进去,同时他又很知道,这窄口在他过后便要封闭的。诺第留斯号由这只妙手指挥,就这样走过了所有这些大冰块:按照冰块的式样大小,康塞尔可以很高兴地正确把它们分类,那就是:像山的冰山,冰田或无边际的平坦田场,浮冰或漂流的冰,层冰或碎裂的冰田,圆形环弯的称为冰圈,拉长一块一块的称为冰流。温度相当的低,温度表放在外面,指着零下二度至三度.但我们穿着皮的衣服。很暖和.这些皮是海豹和海熊供应我们的.诺第留斯号内部经常有电气机发热,不怕严寒;并且,要得到使人可以受得住的温度,到达不太寒不太热的所在,那它只需潜下水底几米深就成了。 早两个月,在这纬度内,可能永远是白天,但现在已经有三至四小时的黑夜了,再迟一些,黑:夜就要:长到六个月。把它的阴影遮盖这些环极圈地方。3月15日,南设德兰群岛和南奥克内群岛的纬度走过了。 8月16日早晨八点,诺第留斯号沿着西经55度行驶。切过南极圈驶去。这里处处都是冰块围绕着我们,四边封起,无路可通。可是,尼摩船长总能找到一条又一条通路,老是往上驶。 “他究竟要到哪里去呢?”我问。 “到前面去,”康塞尔回答,“总之,到了他不能再往前走的时候,他也就只好停止了。” “我可不敢肯定这样说!”我回答。 但白说,我承认这种冒险的游历使我觉得痛快。这些新鲜地方的奇美让我迷醉惊异到怎样的程度、那我无法可以表示。冰群的姿态变得更雄伟壮丽了。这边,是一大群冰块形成一座东方城市,中有无数的清真寺院和尖塔.那里,是一座倒塌的城,因为地震动了,被推倒在地下。阳光斜照;它们现出变换不停的形色,这些形色又迷失在雪花飞舞的大风暴中的灰色云雾里面。其次、处处都是爆炸、崩裂,冰山大翻筋斗,把这里的整个布景都改变了,像一幅透光风景油画一样。当这些冰群的平衡破坏了的时候,诺第留斯号便潜入水中;声音传到下面,强烈惊人,冰群下沉,造成深而阔的可怕的水涡;力量直到冰洋很深的水层。诺第留斯号于是乱滚乱摇,把持不住,像被疯狂的水流所卷走的一样。有时看不见通路了,我想我们是定作了俘虏了;可是本能领导着他,根据一些轻微的迹象,足摩船长就可以发现新的通路。他注视那在冰田上显出来的一条一条淡蓝色细水纹,他决不至搞错。所以,我心中并不怀疑他是已经驾驶诺第留斯号,在这南极海水中探过险的、 但是,在8月15日那天,层层的冰群完全把我们的路挡住了。这还不是真正的冰山,只是寒冷冻结起来的阔大冰地。这种障碍物不能阻止尼摩船长,诺第留斯号用猛烈怕人的力量向冰地冲去。像楔子一般穿进这粉未的块团中,响得伯人的破裂声把冰块划开了。那是古代的攻城机,被无穷大的力量推动一样。冰的碎片投射到高空,像雹子那样在我们周围落下。单单由于它本身所有的推动力,我们的船就挖出一条水路。有时,由于它力量的凶猛,它爬到冰田上来,它的重量压碎了冰地,或偶然套在冰地下,它就用简单的摇摆动作,把冰分开,造成阔大的裂口。 在这些日子里,猛烈的冰屑时常来袭击我们.由于有浓厚的云雾,乎台的这一端到那一端都不可能看清楚。暴风从罗盘针指的各个方向突然刮起。白雪堆成十分坚硬的冰层,简直要用尖利铁锨来弄开它。仅仅在零下五度的温变,诺第留斯号外部全被冰层封住了。一只平常的船可能是没有法子行驶,囚为所有的绞辅绳索都冰在滑车沟中了。只有这艘没有帆而装有可以不用煤的电动机的船才能冒险跑到这样高的纬度中来。 在这种情形下,风雨表大体上是很低的,有时且降低到73度5分。罗盘的指示也没有准确的保证。它那乱摇乱晃的针,当船上近不能跟地球的南方相混同的南磁极圈的时候,指出矛盾相反的方向。本来,根据汗斯敦的说法,这磁极圈差不多是位于南纬70度、东经130度,根据杜北未的观察,是在东经135度、南纬70度30分。所以,这样就必要对于挪到船上各部分的罗盘做很多的观察,拿一个平均数作标准。不过拿这标准来估量走过水路的方位,在这些标志点不断变化的弯拆的水路中间,总是很难今人满意的方法,后来在3月18日,经过几十次无结果的冲击,诺第留斯号看来是完全没办法了。在周围的不是冰流、冰圈、冰田,而是接合在一起、无穷无尽、屹立不动的一片冰山。 “冰山!”加拿大人对我说。 我明白,对尼德·兰和对所有我们以前的航海家来说,冰山是不可超越的障碍。太阳在中午左右,有一会儿现出来,尼摩船长做了一次相当正确的观察,指明船是在西经51度30分,南纬67度39分。这已经是南冰洋地区相当深入的一点了。 大海呀,流动的水面呀,这时在我们眼前看来完全不像了。对着诺第留斯号的冲角,展开一片崎岖不平的广大平原,夹杂了混乱不清的大冰群,再加上那种乱七八糟、凌舌:无序的景象,就像在解冻前不久的时候,河面所显出来的一样,不过面积是十分巨大罢了。到处都有峭削的尖峰,像直升到二百英尺高的细针,远一点,削戍尖峰的一连串悬崖,带着灰白的色泽,像一面一面的大镜,反映出一些半浸在云雾中的阳光。其次,在这凄绝荒凉的自然界中,是那野得可怕的寂静,就是那海燕和海鸭的振翅声也没有能把它打破。一切都是冰冻了,连声音也冰冻了。所以,诺第留斯号就在冰场中间停止了它的冒险行动。 “先生,”那一天尼德·兰对我说,“如果您的船长能再走远一点!” “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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