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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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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船长,”我愈来愈兴奋地接着说,“在南极;人们为什么不能跟在北极一样,碰见自由通行的海呢?冰冷的两极和陆地的两极,无论在南半球和北半球内,都不能混同起来,在还没有反面的证据之前,我们可以假定在这两个地、的极端或者有陆地,或者有跟冰层分开的海洋。” “我也这样想,阿龙纳斯先生,”尼摩船长回答,"不过:我单单要您注意这点,就是您提出了许多反对我计划的意见后,您现在又把许多赞成的理由来顶住我了 尼摩船长说的是真的。我甚至要大胆他说服他了!是我把他拉到南极去了!我走在他前面了,我比他走得更远了……完全不是:可怜的傻瓜。尼摩船长对这个问题的反对和赞成的意见比你更知道得多呢,”他不过让你在这些不可能的梦想中高兴发疯,看来好玩罢了。 可是,他一点时间也不白丢。他发出信号,船副上来了。两人用那不可懂的语言,迅速地谈了一下,或者船副预先就得到了通知,或者他看到这计划可以实行,他一点也不使人看出有惊异的表示。即使如此,他的冷谈也比不上康塞尔。当我告诉这个老实人,我们一直要走到南极的企图的时候,他所表示出的那种神情真可以说是冷淡极了。他听了我的话,就只拿一句“随您先生的便”来回答我,我也只好满足了。至于尼德·兰,如果问谁的两肩耸得最高,那就是加拿大人的两肩了。他对我说: “您瞧,先生,您和您的尼摩船长真使我觉得十分可怜!” “尼德师傅,我们是要到南极呢。” “可以去的,但你们不能回来了!”他回他的舱房去。“为的是不要弄出人命。”他离开我的时候这样说。 但是,这个大胆企图的准备工作开始执行了。诺第留斯号的强大抽气机把空气吸人储藏库,用高压力装到库里面去。四点左右,尼摩船长告诉我,平台上的嵌板要关起来了。我两眼最后看一下我们就要穿过去的深厚冰山白天色晴朗,大气鲜洁,很冷,温度零下十二度,但风停下来了,这种温度并不使人觉得很难受。 十来个船员走到诺第留斯号两旁,他们拿着尖镐,凿开船身周围的冰,船身不久就松开。这种工作很迅速地做好,因为新结的冰还是相当的薄。我们全体回到船中。通常使用的储水池装满了浮标线周围的自由海水。储第留斯号不久就潜下去。我跟康塞尔到客厅坐下。通过打开的玻璃,我们可以看到南冰洋中的下层。温度表上升。压力表的针在表盘上移动。 到了三百米左右,像尼摩船长所说过的一样,我们就浮在冰山下层的波纹水面上了。但诺第留斯号再往下沉,它直到深八百米的水层。水的温度,刚才在上面是十二度,现在不超过十一度,那就是说我们已经争取了两度。不用说,诺第留斯号的温度因为有它的热气机管,保持着很高的温度。船的这些动作都特别准确地完成。 “请先生原谅我说一句,”康塞尔对我说,“我们一定可以过去。” “我也是这样想!”我带着深信不疑的语气回答。 在这自由通行的海底下,诺第留斯号不离开西经52度,沿着向南极的路线一直驶去。从67度30分到90度,还要走过22度半的纬度,就是说,还要走五百多里。诺第留斯号这时的速度是每小时二十六海里的中常速度,即特别快车的速度。如果它保持这个速度行驶,那么四十小时就足够它驶到南极了。’夜间一部分时间,由于所在环境的新奇,使康塞尔和我留在客厅的玻璃边,大海受探照灯电光的照耀,晶莹雪亮,但水中荒凉,看不见什么踪影。鱼类不居留在这种监牢般的海水中;它们要从南冰洋到南极那个自由通行的海,这里只有一条通路。我们的船行驶很迅速;我们从长形钢铁船壳的振动可以感觉出来。 早晨两点左右,我要回房中休息几小时。康塞尔也和我一样,要回房休息,穿行过道的时候,我没有碰见尼摩船长,我想他一定在那领航人的笼间中了。 第二天,3月19日,早晨五点的时候,我又在客厅中。电力侧程器给我指出,诺第留斯号的速度慢了一些,这时,它是很小心的,慢慢排出储水池中的水,往水而上升。 我的心在跳动。我们是要浮起来,找到南极的自由空气吗?不。一次冲击,从发出了不爽朗的声音来判断,使我知道诺第留斯号碰上了冰山的下层冰面,这冰面还是很厚,的确,用航海的语言来说,我们是“撞上了”,不过现在是方向倒转过来,在三千英尺的深处“撞上了”。这就是,在我们头上有四千英尺的冰层,有一千英尺是浮出在水面。这时冰层所有的高度,是超过我们在它边岸所记录的高度。情形有些使人不安呢。在这一天内,诺第留斯号做了好几次试验,它总是碰着盖在它上面的天花板一样的冰墙。有时候,它在九百米的地方碰到了,那就是冰山有一千二百米厚,有三百米是浮在冰洋的而上。跟诺第留斯号潜入水底的时候相比,冰山的高度现在是增加了一倍。我小心地记下这些不同的深度,这样,我就获得了罗列在海水下面的这条冰山脉的海底面影。 晚上,我们所处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在四百和五百米深度的中间老是有冰。冰显然是减少了,但在我们和洋面之间,冰层还厚得很呢!时间是晚八点。按照每天的习惯,诺第留斯号内部空气早在四小时以前就应该调涣了。不过,虽然尼摩船长没有要储藏库放出一些补充的氧气来,但我并不觉得怎样难过。这一夜我的睡眠很不好。希望和恐惧轮流地在我心中转来转去。我起来好几次.诺第留斯号探索性的上升仍然继续进行.早晨三点左右,我看见冰山的下层冰面只在五十米的深度才碰到了、这时把我们和水面隔开的只是一百五千英尺的冰层。冰山渐渐变成冰田了。山又成平原了.我的两眼不离开压力表;总是盯着一我们沿对角线,向着电光下闪闪发亮的光辉冰面,老是上升.冰山像腕蜒伸长的栏杆,上下两方减低了;它一海里一海里地变薄了。最后可纪念的8月19日那天,早晨六点,客厅门打开.尼摩船长进来,他对我说:“到自由通行的海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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