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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假如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印度人把竹子当芦笋吃。”

  “三十英尺高的芦笋!”水手叫道。“好吃吗?”

  “好吃极了,”赫伯特回答说。“可是吃的并不是三十英尺高的竹竿,而是嫩芽。”

  “好极了,孩子,好极了!”潘克洛夫答道。

  “我再补充一句,把嫩茎剥去皮泡在醋里就成了上等的调味品。”

  “愈说愈好了,赫伯特!”

  “最后,竹子里还有一种香甜的汁水,可以用来制造一种非常可口的饮料。’

  “完了吗?”水手问道。

  “完了!”

  “能够拿来当烟抽吗?”

  “不能,可怜的潘克洛夫。”

  赫伯特和水手很快就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了。岩石上有许多洞穴,这多半是被西南风激起的海浪冲击成的,在这些洞穴里栖身,就可以避免夜晚的凉风。可是他们正打算走进一个洞去,突然听见一声吼叫。

  “往后退!”潘克洛夫喊道。“我们的枪里装的都是小粒子弹,这只野兽能叫得这么响,看样子它是决不在乎的!”于是水手抓住赫伯特的肩膀,把他拉到一块岩石后面,正在这时候,一只彩色斑斓的野兽在洞口出现了。

  这是一只美洲豹,大小至少和亚洲种差不多,也就是说,整个身子有五英尺长。它那金黄色的毛片上有着黛眉似的条纹和整齐的卵形黑点,和雪白的胸膛形成鲜明的对比。赫伯特知道它是老虎的劲敌,和大豺狼的劲敌花豹一样,都是可怕的猛兽!

  它往前迈了一步,目光炯炯地望着周围,毛发倒竖起来,好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闻到人味了。

  这时候通讯记者从一块石头后面跑了出来,赫伯特以为他没有看见野兽,正打算冲过去拦他,吉丁·史佩莱对他做了一个手势,教他不要动。他已经有遇见老虎的经验了,他走到离野兽只有十英尺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把枪抵在肩窝上,使全身肌肉完全保持不动。野兽正打算纵身跳过来,就在这时候,一枪打在豹的两眼之间,它就倒毙在地上了。

  赫伯特和潘克洛夫向它跑去。纳布和史密斯也跑过来,他们注视了一会倒在地上的野兽,不禁想到,用那美丽的兽皮把“花岗石宫”的大厅装饰起来真是太美了。

  “啊,史佩莱先生,我真是既羡慕你又妒忌你!”赫伯特不禁热烈地喊道。

  “好,孩子,”通讯记者答道,“你也能做到的。”

  “我!这么沉着!……”

  “赫伯特,你只当它是一只野兔子,就能非常沉着地开枪打它了。”

  “对啊,”潘克洛夫答道,“它并不比兔子狡猾!”

  “现在,”吉丁·史佩莱说,“它已经把窝让出来了,朋友们,我们干吗还不进去过夜呢?”

  “也许还有别的野兽会来。”潘克洛夫说。

  “在洞口燃起一堆火,”通讯记者说,“野兽就不敢进门了。”

  “那么,到豹窝里去吧!”水手拖着野兽说。

  于是,纳布留下来剥豹皮,他的同伴们到森林里捡了许多干柴来堆在洞口。

  赛勒斯·史密斯看见那丛竹子以后,就砍下一些来,和木柴放在一堆。

  做完这些事,他们就钻进洞去了,洞里到处都是白骨,他们准备好枪枝,以防突然遇到袭击;吃过晚饭,在临睡以前,他们把洞口的篝火点了起来。一阵阵的爆炸声(说得更确切些,是一连串的爆炸声)打破了周围的沉寂!这是竹子的声音,当火焰烧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象炮仗似的爆炸起来。任何胆大的野兽听了这一片响声也要胆寒的。

  这种产生巨响的爆炸法不是工程师发明的,据马可孛罗说,好几世纪以来,中亚细亚的鞑靼人都是用这种方法来驱散到他们的帐篷附近来的野兽。

  第五章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在美洲豹礼让给他们的山洞里,象土拨鼠似的睡了一夜。

  日出的时候,他们都来到了海角尽头的海岸上,仔细观察着海面;这里能看到周围三分之二的水平线。工程师最后一次断定了海上既没有一只航行的船,也没有一只难船的残骸,甚至用望远镜也看不见任何可疑的东西。

  岸上也是这样,至少在形成海角南边三英里长的一条直线上什么也没有,因为海岸的其他部分被隆起的高地遮住了,而且即使在盘蛇半岛的尽头,也看不见爪角。

  荒岛的南岸还没有视察过。他们要不要马上就出发,是不是到那里去花上11月2日整天的时间呢?

  这一点他们最初并没有计划在内。当他们在慈悲河发源的地方弃舟登岸的时候,只是决定在西岸观察一下,然后到船上来,从慈悲河回“花岗石宫”去。当时史密斯认为西岸是能住人的,不论是遇难的船,还是在正常航行中的船只都可能在这里停泊。可是他现在发现这里并没有适合抛锚的地方,因此他打算到南边去,在那里也许可以找到他们在西边所没有发现的东西。

  吉丁·史佩莱建议继续探索,以便完全解决这个假定的遇险问题,他问爪角离半岛尽头大概有多远。

  “假如把海岸的曲折计算在内的话,”工程师答道,“大概有三十英里。”

  “三十英里!”史佩莱说。“这可得走一些天呢。不过,我想我们可以从南部海滨回‘花岗石宫’去。”

  “可是,”赫伯特说,“从爪角到‘花岗石宫’至少还有十英里。”

  “一共算它四十英里吧,”通讯记者说,“别害怕。我们对于陌生的海岸总得视察一下,这样以后就不需要重新探索了。”

  “很好,”潘克洛夫说。“可是平底船呢?”

  “船已经留在慈悲河的发源地一天了,”吉丁·史佩莱答道,“留两天也不要紧!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理由认为岛上有贼!”

  “可是,”水手说,“我一想起海龟的事情来,就没法相信这一点了。”

  “海龟!海龟!”通讯记者说。“你还不相信是海水把它翻过来的吗?”

  “谁知道呢。”工程师喃喃地说。

  “可是……”纳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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