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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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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布显然有话要说,然而他张开了嘴,却没有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纳布。”工程师问道。 “假如我们沿着海岸回爪角去,”纳布回答说。“绕过爪角,我们的去路就要被拦住……” “被慈悲河拦住了!当然罗,”赫伯特接着说,“我们既没有桥又没有船可以渡河。” “可是,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补充道,“只要有几根树干,我们就可以毫不困难地渡过河去的。” “不要紧,”史佩莱说,“假如我们打算找一条近路到远西森林去的话,我们就有必要搭一座桥!” “一座桥!”潘克洛夫喊道。“对啦,史密斯先生不是最好的工程师吗?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给我们搭桥的。至于大家在今天晚上要到慈悲河的对岸去,这个我可以负责,保证让你们身上一滴水也不沾。我们还有一天的粮食,而且我们还可以打到大量的野味。走吧!” 通讯记者的建议在水手的热烈支持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事实上人人都希望解决疑团,从爪角回去就可以完成探险任务。可是现在连一个钟头也不容浪费了,因为四十英里是一段漫长的路程,他们不到天黑休想回到“花岗石宫”。 早上六点钟,小队出发了。为了谨慎起见,枪里都装上了子弹,托普被派在森林的边缘搜索,大家跟在它后面前进。 半岛的尾端形成一个海角,从海角的尽头算起,海岸的周围长达五英里。这一段海岸很快就搜查完毕了,甚至经过最仔细的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过去或现在有人登陆的痕迹:没有残存的东西,没有扎营的迹象,没有燃烧的灰烬,连一个脚印也没有! 居民们到达了海角,弧形地带就到这里为止,以后就拐向东北,形成华盛顿湾。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的南部海滨,它的尽头就是二十五英里以外的爪角。透过清晨的薄雾,可以隐约看见爪角的轮廓。由于人们的错觉,它好象是悬挂在陆地和海洋之间的。 从他们所站的地方到对面的巨大港湾之间,海岸一共可以分成三个部分,眼前一带地势平坦,背景是一片森林;往前看,海岸比较曲折,许多尖角突出在海面上;最后直到爪角是一片黑色的岩石,它们堆成一片零乱的图案。 这就是荒岛上这一部分的形势,他们停留了片刻,大概地看了一下。 “假如有船到这儿来,”潘克洛夫说,“那它非沉不可。到处是沙洲和暗礁!这个地方太险了!” “要是船沉了,总会遗留下一些东西的。”通讯记者说。 “石头上也许会有木片,可是沙滩上却不会有。”水手说。 “为什么?” “因为沙滩比石头还要危险,不管什么东西掉在上面,都会陷下去的。上百吨的大船只要几天,就会连船身都不见了!” “那么,潘克洛夫,”工程师问道,“假如有船在这儿遇了险,现在找不着它的遗迹,不是就没有什么奇怪了吗!” “不错,史密斯先生,加上时间和风暴的原因,这是不足为奇的。可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没有一点桅杆和圆木被抛到波浪达不到的海岸上来,这还是本能想象的。” “那么,我们继续寻找吧。”赛勒斯·史密斯说。 他们走了二十英里的路程,到达了华盛顿湾的另一边,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于是他们停下来吃饭。 海岸从这里开始曲折起来,布满了岩石和沙洲。波涛久久地冲击着海湾中的岩石,形成一道水花四溅的边缘。从这个海角直到爪角,森林和礁石之间的海岸非常狭窄。 由于海滩上有许多岩石,现在走路更加困难了。愈往前,花岗石的峭壁愈高,只看得见它的顶端有绿色的树梢。 休息了半个钟头之后,他们又继续赶路了,岩石之间到处都要检查一番。潘克洛夫和纳布只要发现一样东西,甚至在海浪里也要冲过去看一看。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迷惑了他们。有一点他们倒是肯定了,就是附近盛产可以食用的蛤蜊,可是现在慈悲河两岸之间来往还很不方便,运输困难,这个发现对他们并没有多大价值。 在海岸上,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可以帮助他们解释明白这个假定的遇险。虽然任何一件值得注意的东西(例如难船的残骸)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任何一根桅杆和圆木都和二十英里以外的那只箱子一样,可能被冲上岸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将近三点钟的时候,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来到了一条畅流的小溪边。小溪形成一个天然的港口,这个港口在海里是看不见的,只有通过一条狭长的海峡,才能进来。 在小溪的背后,剧烈的地震把岩石的边地分裂开来了,从一个破口往上去,可以经过一个角度很小的斜坡来到一块高地上,这块高地离爪角至少十英里,因此,它和眺望岗的直线距离也就是四英里。吉丁·史佩莱向伙伴们建议在这儿休息一下。大家马上同意了,因为经过一番跋涉以后,他们都觉得很饿,虽然还不到平时吃饭的时候,可是谁也不反对吃一点儿野味来充饥。这一顿饭可以使他们一直维持到吃晚饭的时候,而晚饭他们是打算回到“花岗石宫”以后再吃的。几分钟以后,大家坐在一丛美丽的海松下面,纳布从口袋里拿出食品,他们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了。 这个地方高出海面五六十英尺。周围的视野很广,可是在海角以外,只能看到联合湾。由于隆起的地面和森林形成一道屏障,遮住了北边的地平线,因此在这里就看不见,也不可能看见小岛和眺望岗了。 不用说,虽然他们可以看到很大的一片海洋,虽然工程师用望远镜扫视了水平线,结果还是找不到船只的踪迹。 自然,海岸上从水边到峭壁都同样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即使用仪器也检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好吧,”吉丁·史佩莱说,“看样子我们可以放心了,大概不会有人来和我们争夺林肯岛了!” “可是那颗枪弹,”赫伯特大声说,“那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吧!” “该死,不是的!”潘克洛夫喊道,他又想起他的缺牙来。 “那么该怎么下结论呢?”通讯记者问道。 “那就是,”工程师回答说,“三个月以前,或者更早一些,不管有意无意,是有一只船上这儿来过的!” “什么!赛勒斯,那么你认为它是一点痕迹也不留地陷到沙滩里去了吗?”通讯记者叫道。 “不,亲爱的史佩莱!你想,我们既然可以肯定有人到岛上来过,同样也可以肯定他现在已经离开这儿了。” “那么,假如我没有误会的话,史密斯先生,”赫伯特说,“你是说船又走了吗?” “当然。” “我们错过了一个回国的机会了吗?”纳布问道。 “恐怕是的。” “很好,既然已经失去了机会,我们就继续赶路吧;这也没有法子。”潘克洛夫说,他不禁怀念起“花岗石宫”这个老家来。 他们正打算起身,突然听见托普大叫,它从森林里跑出来,嘴里衔着一块满是泥污的破布。 纳布一把抢过来。这是一块很结实的布! 托普还在叫,它来回乱跑,好象要喊它的主人跟它到森林里去似的。 “现在可以猜破枪弹的哑谜了!”潘克洛夫大声说。 “这儿有遇险的人!”赫伯特说。 “也许受了伤!”纳布说。 “也许死了!”通讯记者作了补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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