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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他们都在森林边缘的大松树底下跟着狗跑。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都准备好了火器,以防万一。

  他们在森林里走了一程,还是没有发现有人从这里经过的痕迹,不禁有些失望。灌木和爬藤都没有遭到损坏,他们甚至象在密林里一样,需要用斧头去砍它们。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有人走过,可是托普还是来回乱跑,看起来这只狗不象是在随意找什么,而象一个有头脑的人在追索一件心事。

  七八分钟以后,托普在许多株大树之间的空地上停住了,他们看看周围,可是灌木丛下和大树之间都没有什么。

  “怎么了,托普?”赛勒斯·史密斯说。

  托普叫得更响了,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跳跃着。突然潘克洛夫喊道:

  “啊,好!太好了!”

  “什么?”史佩莱问道。

  “我们到海里和陆地上去找遇难的船!”

  “怎么?”

  “怎么,现在却在空中找到了!”

  水手指着勾在一棵松树顶上的一大块白布,托普衔给他们的就是上面掉下来的一小片。

  “这也不是破船呀!”吉丁·史佩莱大声说。

  “对不起!”潘克洛夫答道。

  “怎么?是……?”

  “这就是我们的飞船,我们的气球遗留下来的全部东西,全在上头呢,在那棵树顶上!”

  潘克洛夫没有错,他高兴得大叫起来:

  “这些布很好!这些布够我们用好几年呢。我们可以用它做手帕和衬衫!哈哈,史佩莱先生,这个荒岛的树上能结衬衫,你说怎么样?”

  气球在最后一次的空中飞行以后,居然落在岛上,使他们失而复得,这对林肯岛上的这群居民来说,不管他们是打算就这样把它留起来,还是用它回到故土,或者是打算很好地去了布上的漆,利用这几百码上等棉布,都是一件莫大的喜享。因此人人都和潘克洛夫一样高兴。

  现在,首先必须把这个残缺不全的气球从树上取下来,好好地保存着,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纳布、赫伯特和水手爬到树上去,想办法去解这个瘪了气的气球。

  他们工作了两个钟头以后,不但把带有活门、弹簧和黄铜零件的气囊拿到地上来,而且网子(也就是大量绳索)、套环和吊绳也都取下来了。气囊除了一小部分——只是下部扯坏了——以外,其他完好无缺。

  这真是喜从天降。

  “一样的,史密斯先生,”水手说,“即使我们决定离开这个岛,我们也不会乘气球,是不是?这种飞船不会听我们摆布,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的,我们在这方面已经有相当的经验了!你瞧,我们可以造一只二十来吨重的船,用那些布做一面主帆,一面前帆和一面三角帆。剩下来的布就用它做衣服穿。”

  “再说吧,潘克洛夫,”赛勒斯·史密斯说,“再说吧。”

  “在没处理以前,一定要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纳布说。

  当然,目前他们是没法把这些布和绳索搬回“花岗石宫”去的,因为分量相当重,需要找一辆适当的车子才能搬运,在搬运以前,不能把这些宝贝留在露天的地方,听凭雨打风吹。在共同努力之下,他们把它一直拖到岸边,那里有一个石头洞,根据它的位置,这里是不会有风雨侵入的。

  “我们需要过一个柜子,现在有了,”潘克洛夫说,“可是我们没法上锁;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把洞口堵起来吧。我倒不是怕两条腿的贼来偷,我担心的是那些四只脚的野兽!”

  六点钟的时候,一切都收拾停当了,他们给小溪起了一个恰当的名字叫气球港,然后就沿着爪角继续前进了。潘克洛夫和工程师讨论了许多计划,他们一致主张不要耽搁,尽快地去实现这些计划,首先必须在慈悲河上架一座桥,以便和荒岛的南部联络,然后拉着大车来,把气球运回去,单靠平底船是没法把它装回去的;再下一步他们就可以造一只带甲板的船,潘克洛夫打算造一艘单桅快船,他们可以用来环航全岛,以及做其他用途。

  这时候黑夜降临了,当他们走到发现宝箱的遗物角时,天色已经昏黑。在这里,和在别处一样,还是找不到一点难船的痕迹,再一次证实了史密斯以前所下的结论。

  遗物角离“花岗石宫”还有四英里,他们沿着海岸来到慈悲河口,抵达慈悲河第一个拐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这里的河面有八十英尺宽,要想渡河是很困难的,可是潘克洛夫事先已经提出保证要克服这个困难,因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想办法。这一行人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而且在取下气球时又费尽了手脚。他们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花岗石官”里去,饱餐一顿,然后睡觉,假如河上有桥的话,只要一刻钟,他们就可以到家了。

  夜色非常黑暗。潘克洛夫打算实践自己的诺言,制造一个木筏以便渡过慈悲河。他和纳布各自拿着利斧,在河边选了两棵树,齐根砍伐起来。

  赛勒斯·史密斯和史佩莱坐在岸边,准备去帮助伙伴们,赫伯特在附近徘徊。少年走到河边以后,突然跑回来指着慈悲河喊道:

  “什么东西在那儿漂?”

  潘克洛夫停止了工作,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东西在移动。

  “一只平底船!”他喊道。

  大家都跑上前去,果然有一只小船顺流而下,他们不禁大吃一惊。

  “来船注意!”水手喊道,他也不考虑一下,是不是不作声更好些。

  没有回答,小船继续向前漂来;离他们至多不过十二英尺的时候,水手突然喊道:

  “是我们的船呀!它的绳子断了,所以才顺水漂流下来的。来得正好。”

  “我们的船?”工程师喃喃地说。

  潘克洛夫没有看错。正是他们的平底船,船上的绳索肯定是断了,它是从慈悲河的上游一直漂来的。现在必须把它截住,否则急流就要把它冲出河口去了,纳布和潘克洛夫用长竿巧妙地把它搭住了。

  平底船靠岸了。工程师首先跳了进去,经过检查以后,发现绳子果然是在岩石上磨断的。

  “哼,”通讯记者轻轻地对他说,“这真是怪事。”

  “的确奇怪!”赛勒斯·史密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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