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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少年并不是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这种聪明的动物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于是大家来到猿猴的近旁仔细端详它。它是类人猿的一种,类人猿的颜面角和澳洲、南非的土人比起来并不见得相差很远。这是一只猩猩,它既不象大猩猩那样凶猛可怕,又不象狒狒那样常常会轻举妄动;既不象南美洲长尾猿那样肮脏,也不象北非叟猴那样暴躁,更不象犬面狒狒那样本性恶劣。类人猿中有一种类型具有许多特点,证明它们的智慧几乎是和人相等的,这只猩猩正是属于这一个类型。如果在家里留用的话,它们可以伺候人、扫地、洗衣服、擦皮鞋,会规规矩矩地使用刀、叉、汤匙,甚至还能喝酒……做什么事情都能和久经训练的仆人一样。标丰也有一只这样的猩猩,很久以来,一直象他的一个忠实而热心的仆人。

  在“花岗石宫”里捉住的这只猩猩个子非常大,有六英尺高,体格匀称美观,胸膛宽阔,头颅不大不小,颜面角达六十五度,脑壳圆圆的,鼻子向外突出,长着一身光亮而柔软的毛,总之,这是一只优良品种的类人猿。它的眼睛虽然比人的小一些,却露出智慧的光芒,雪白的牙齿在胡髭下闪闪发光,此外,它的下巴底下还长着一小撮褐色的卷须。

  “真漂亮!”潘克洛夫说,“假如我们懂得它的话,就可以和它交谈了。”

  “可是,主人,”纳布说,“真的吗?我们真的要收它当仆人吗?”

  “是的,纳布,”工程师笑道。“你可别嫉妒。”

  “我相信它会伺候得很好的,”赫伯特又加了一句。“它看起来很年轻,很容易教导,我们不必用强力压制它,也不必象有些人那样,拔掉它的牙齿。只要待它好一些,它很快就会爱护它的主人的。”

  “会的。”潘克洛夫说,他对“开玩笑的人”的愤怒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他走到猩猩前面。

  “老兄!”他问道,“你好吗?”

  猩猩哼了一声,却没有什么怒意。

  “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小队吗?”水手接着问道。“你愿意为赛勒斯·史密斯先生服务吗?”

  猩猩又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待遇是一日三餐,别的没有了,你满意吗?”

  它第三次肯定地哼了一声。

  “这样谈话未免大简单了。”吉丁·史佩莱说。

  “简单些好,”潘克洛夫说,“最好的仆人该是沉默寡言。没有待遇,听见吗,伙计?我们先不给你待遇,可是将来假如认为你还不错的话,那时候再加倍。”

  于是小队里就新添了一个成员了。在给它起名字的时候,水手提出一项要求:为了纪念他过去所认识的一只猿猴起见,他请求叫它朱波德,简称杰普。

  就这样,没有经过其他仪式,小杰普就在“花岗石宫”里住下来了。

  第七章

  林肯岛上的这群居民没有被迫打开原有的洞口进房子,现在又从老路回到家里来了,他们因此省掉一番充当泥水匠的麻烦。正当他们打算去打开洞口的时期,猿猴们突然莫名其妙地受了惊吓,自己从“花岗石宫”里逃出来,这的确是他们的运气。猴子们发现他们要转移阵地来进攻自己了吗?这是唯一能够说明它们退却的理由。

  他们乘白天把猿猴的尸体带到丛林里去,埋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忙着恢复被这群侵略者所搞乱的秩序——仅仅是混乱,而不是破坏,因为它们虽然把屋子搅得天翻地覆,却没有损坏任何东西。纳布又燃起了炉火,好在食品室里的储藏很丰富,人人都饱餐了一顿。

  他们也没有忘记杰普,给了它许多南欧松子和块茎,它吃得津津有味。潘克洛夫把它前肢的束缚松开了,可是觉得后肢还是绑着的好,等它听话一些再说。

  吃完饭,在睡觉以前,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就围着桌子坐下来讨论计划了,这些计划需要赶快执行。最重要和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在慈悲河上搭一座桥,建立起荒岛南岸和“花岗石宫”之间的交通;然后造一个围栏形而上学唯物主义以形而上学观点说明客观世界和人的,预备驯养他们所打算捕捉的摩弗仑羊和其他毛用动物。

  这两个计划可以帮助他们解决当前严重的穿衣问题。搭起桥梁以后,就很容易把气球运来,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得到布,围栏里的动物可以供给他们兽毛,用来做冬衣穿。

  赛勒斯·史密斯打算把围栏设在红河的发源地附近,因为那里有反刍动物所需要的大量新鲜牧草。从眺望岗到红河发源地,有一段已经践踏成道路;假如有一辆比原来好一些的大车,特别是假如他们能捉到一些兽类来拉车的话,把东西运到这儿来就非常容易了。

  纳布特别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他认为围栏离“花岗石宫”这么远倒还不要紧,可是家禽场离这么远就不成了。当然,鸟类是必须离厨房近一些的,要建立这样的家禽场)等代表的一种理论倾向。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批判的人本,除了靠近原来洞口的那一段湖岸以外,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了。

  在那里,不但可以繁育一般鸟类,而且还可以繁育水禽;他们首先要把在上次狩猎途中所捉到的鹌鹑养驯。

  第二天,11月3日,新的造桥工程开始了,人人都要参加这项重要的工作。居民们现在一下子都变成木工,扛着锯、斧头和锤子,从河岸上走下去。

  潘克洛夫忽然说:

  “昨天多亏小杰普把梯子还给了我们,可是今天我们出去的时候,它会不会又想坏主意把梯子拿上去呢?”

  “我们把梯子的下面紧紧地绑住。”赛勒斯·史密斯答道。

  他们在沙地上牢牢地钉了两个木桩,把软梯缚住。然后就爬上了慈悲河的左岸,很快地来到河口拐角的地方。

  他们停下来,考虑这里能不能架桥。这个地点似乎很合适。

  从这里到前一天在南部海滨发现的气球港只有三英里半,在桥梁和气球港之间很容易开辟一条适于大车通行的道路,使“花岗石宫”和荒岛的南部之间有极便利的交通线。

  赛勒斯·史密斯向他的伙伴们提出一个方案,要把整个眺望岗孤立起来,使野兽和猿猴都到不了这里。这样,“花岗石宫”、“石窟”、家禽场和耕种用的整个上半部高地都可以免得遭到它们的劫掠了。这个计划实行起来再容易也没有了,工程师就打算这样着手进行工作。

  高地的三面已经有水围住了,有的是人工开掘的,有的是天然的。西北方是格兰特湖岸——从甬道的入口处,直到湖岸上排水的缺口。

  北边从湖岸的缺口直到海边,是一条新的水道,这条水道在瀑布源头的上下两端,经过高地和岸边自己冲出一条河床来,只要把这条小河的河床稍微挖深一些,就可以把兽类隔绝在外边了,至于东部全境,从上述小河的河口到慈悲河口,则有大海作为屏障。

  最后,南边是慈悲河——从河口到拐角(也就是计划搭桥的地方)的一段。

  现在只剩下高地的西边可以通行了,这一段从河流的拐弯到格兰特湖的南角之间相隔约有一英里。可是最简便的办法还是挖一条又宽又深的沟渠,这条沟渠可以用湖水把它灌满,一旦湖水过多,就可以通过沟渠很快地流到慈悲河去。湖水骤然排出以后,湖面肯定就要降低一些了;赛勒斯·史密斯已经证实了红河的水量相当大,足够用来实现这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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