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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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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史密斯先生,”赫伯特答道;“可是它的树干里却有一种‘面粉’,这是大自然给我们磨好了的。” “那么,这就是面包树了?” “是的,面包树。” “好,孩子,”工程师答道,“我们的小麦还没有成熟,这真是一个可贵的发现;我希望你没弄错!” 赫伯特的确没有错:他折断了一棵凤尾松的枝干,这是由一种腺状的组织构成的,里面有不少粉末,那就是树心,这种粉状的树心夹杂着木质纤维,由年轮——也是粉质的——形成一圈圈的同心圆,把它们分隔开。这种淀粉里混有一种气味刺鼻的粘液,不过,只要一压榨,就很容易把它清除掉。这种细胞质的物质是一种真正的上好面粉,非常富有营养;从前,日本法律还禁止出口哩。 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视察了生长凤尾松的这一地带以后,划了一个记号,就回“花岗石宫”去了,他们回去以后,向大家宣布了这个新的发现。 第二天,居民们去收“面粉”了。潘克洛夫对于他的岛愈来愈感兴趣,他向工程师问道: “赛勒斯先生,你说世界上有没有遇难人的海岛?” “你这是什么意思,潘克洛夫。” “好吧!我告诉你,我的意思是说有一些海岛是特地为遇难的人才有的,这些可怜的人在那里总会有办法对付过去!” “这是可能的。”工程师笑着说。 “这是肯定的,先生,”潘克洛夫说,“至少林肯岛就是这样的一个。” 居民们把大量的凤尾松茎带回“花岗石宫”来。工程师制造了一台压榨机,用来清除淀粉中刺鼻的粘液,经过加工,出产了大量面粉,纳布立刻用它做成糕点。这还不是真正的面包,可是已经很象了。 现在,畜栏里的野驴、山羊和绵羊每天也能供应小队以必要的奶品了。大车已经弃置不用,他们常常驾着一辆单人用的轻便兽力车到畜栏去;每次潘克洛夫去的时候,他总是带着杰普,让它赶车,杰普挥舞起鞭子,照例灵巧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畜栏和“花岗石宫”里一样,一切都欣欣向荣,日渐发展,假如不是因为离乡背井、远隔重洋的话,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们非常习惯于这里的生活,而且也熟悉了这个荒岛,假如一旦要离开这片乐土,他们一定会依依不舍的! 然而,他们热爱祖国的心情丝毫没有动摇,如果有船突然进入荒岛的视线,他们就会发放信号,吸引它的注意,然后乘船离开荒岛。目前,他们虽过着这样幸福的生活,可是他们经常提心吊胆,总希望不会发主任何意外的事情,打断这种生活。 但是,谁敢夸口,说自己能永远保住幸福,免去一切灾难呢? 不管怎么样,居民们在林肯岛上已经住了一年多了,这个岛常常是他们谈话的资料。有一天,他们对岛的位置又作了一次观测,而这次观测却和后来的一切遭遇有着很大的关系。 4月1日是复活节的礼拜天,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休息了一天,并且做了祷告。这一天天朗气清,很象北半球十月里的天气。 傍晚,吃完饭以后,大家都坐在眺望岗边缘的平台上,他们凝视着逐渐昏黑的水平线。纳布给大家沏了几杯接骨木种籽的饮料代替咖啡。他们漫谈荒岛以及它孤悬在太平洋中的位置,吉丁·史佩莱不由说道: “亲爱的赛勒斯,自从箱子里找到六分仪以后,你有没有重新测定过我们这个荒岛的位置?” “没有。”工程师答道。 “这个仪器比你以前用的那套玩意儿要精确得多了,用它来测定一下也许更好呢?” “那有什么用?”潘克洛夫说,“荒岛还不是仍旧在它所在的地方吗?” “对!”吉丁·史佩莱说,“可是,不精确的仪器会使测量的结果不准,既然现在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准确的结果……” “你说得对,亲爱的史佩莱,”工程师说,“虽然上次可能产生的差错至多不过五度,不过还是应该及早核对一下。” “那,谁知道呢,”通讯记者回答说,“也许我们离外界比想象中要近得多,谁知道呢?” “明天我们就知道了,”赛勒斯·史密斯说,“假如不是因为事务使我抽不开身的话,我们早就可以知道了。” “好!”潘克洛夫说。“象史密斯先生这么好的测量家是决不会错的,只要荒岛自己不往别处跑,那么它一定还在上次所记的地方。” “等着瞧吧。” 第二天,工程师就利用六分仪进行了必要的观测,来证实他已经得到的位置;以下就是他所得出的结果。 第一次观测的结果,他知道了林肯岛的位置: 西经:150度到155度; 南纬:30度到35度。 第二次的数字精确了: 西经:150度30分; 南纬:34度57分。 上次虽然仪器不够完备,然而由于赛勒斯·史密斯量得极度精细,因此他的差错不到五度。 “现在,”吉丁·史佩莱说,“既然我们有六分仪和地图,亲爱的赛勒斯,我们就来瞧瞧林肯岛在太平洋中的正确位置吧。” 赫伯特跑去拿地图,大家都知道,这地图是法国出版的,当然,地图上的地名都是法文的。 他们铺开太平洋的区域图,工程师手里拿着指南针,准备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 突然,指南针在他手中停住了,他大声喊道: “太平洋的这一带地方早已有一个岛!” “有一个岛?”潘克洛夫大声问道。 “那一定是我们这个岛。”史佩莱说。 “不对!”赛勒斯·史密斯说,“这个岛在西经153度,南纬37度11分。也就是在林肯岛西面两度半,南面两度的地方。” “这是什么岛呢?”赫伯特问道。 “达抱岛。” “是一个重要的岛吗?” “不,是太平洋里一个荒岛,也许根本没有人到过。” “那么,我们去。”潘克洛夫说。 “我们?” “是的,史密斯先生。我们可以造一只有甲板的船,我来掌舵。我们离这个达抱岛有多远?” “大概在我们这个岛的东北方一百五十海里左右。”史密斯答道。 “一百五十海里!这算得了什么?”潘克洛夫说。“假如顺风的话,四十八个钟头以内就可以看见它了!” “这有什么用?”通讯记者问。 “现在不知道,以后瞧吧!” 弄清了这个问题以后,大家决定抓紧时间造一只船,准备在将近十月天气转暖的时候启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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