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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酒为色媒,赤炼人魔肚里的酒气一发,怎能睡得着,辗转反侧,只缘身为秦家之宾,又因是受阴阳妪所托而来,知秦家乃与阴阳妪很有渊源之人,兀是不敢妄动,这一晚,倒苦了赤炼人魔,久久不能成寐,待得晨鸡唱晓,东方发白,方始朦胧瞌上眼去。

  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秦寒对昨晚赤炼人魔失仪之事,浑若无觉,态度自然,亲自到来精舍相请前往用饭,赤炼人魔心头巨石,这才放下。

  赤炼人魔迷恋吕雪梅美色,赖着不离秦家,企图伺机染指;秦寒也巴不得赤炼人魔有此存心,他对这妻子已生厌心,得失在所不计,只求夺得秘芨,也乐得招待,便殷勤留赤炼人魔在家住下。

  不知不觉,赤炼人魔住在秦家已经半月左右,与秦家上下人等也厮混熟了,他既心存歹图,自然处处对人阔绰客气,秦家上下人等,除秦寒外,无一不说这红眼道人是个好人,而赤炼人魔与吕雪梅也朝夕见面,有说有笑,不再拘谨。

  吕雪梅为人虽不正经,对赤炼人魔却无眷恋之念,赤炼人魔也自知年已半百,其貌不扬,怎能博得美人青睐,只好拚命亲近,细意逢迎,待得日久情素滋生之时,再行设法入幕。

  说到秦寒与赤炼人魔两人,虽是各有诡计,只为两人性格接近,臭味相同,也便很快成为好友,赤炼人魔为了博得秦寒欢心,染指吕雪梅,乃慨允将六合神掌与他双修共练,不自独秘,秦寒听了,自是欢喜不迭,因为他的诡谋,已然成了一半。

  又过了几天,秦寒突对赤炼人魔说有事远行,少则十天,多则一月,才回返家门,有劳赤炼人魔代为照顾妻儿,这般付托,无异揖盗守库,赤炼人魔见机不可失,自是满口应诺下来。

  秦寒在家,吕雪梅犹存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秦寒一出门,虽放着一个赤炼人魔,也不介意,整日里外出招摇,村人为之侧目,赤炼人魔也暗自欢喜,知这桩好事已近。

  就在一个风雨之夜,秦家出现了叠连丑事,那晚上,吕雪梅床上多了一个男人,这人不是秦寒,也不是赤炼人魔,是一个浮滑无赖少年,是雪梅的情夫姘头,两人正在床上之际,蓦地但听窗外一串冷笑,随着一个红眼道人,手仗利剑,从窗外扑了进来,一个长身,已至床前,剑尖一挑,帐幔已然裂开,被里的人吃了一惊。

  扑进吕雪梅闺房里这道人,正是赤炼人魔,只见他目呈凶光,狰狞可怖,平时温和颜色,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赤炼人魔口里一声吆喝,道:“好大胆的奸夫淫妇,干的好事,我要替盟弟秦寒雪此一耻,快拿命来。”说着作势朝两人砍下。

  两人一个措手不及,给赤炼人魔迫到跟前,那少年也端的了得,一个鲤鱼打挺,便自赤炼人魔的剑缘溜了开来,赤着上身,抡起房中排着的一把大砍刀,便向赤炼人魔砍去,赤炼人魔一闪,那婆娘已自床上一跃而起,一个折腰,腾到床外去,随手壁上一摘,摘下双剑,刷地一声,剑身脱鞘,光芒四射,便与那少年连手来攻赤炼人魔。

  两人还未奔近,赤炼人魔咦了一声,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贼!”那少年手底下也颇不弱,抡刀便是一式“吴牛喘月”,刀锋朝内,刀背向着敌人,待得将临敌身,手腕倏翻,才亮过刀锋,疾砸敌颔,如对手功夫稍差,必定连颈带头,给砍了下来,赤炼人魔太真剑法展开,柔动缕缕,不比寻常,少年吴牛喘月招式将临敌身,待要转腕递锋,乍觉一股无形黏劲,刀身直如千斤重般的,翻腾不灵,正自错愕间,赤炼人魔冷冷一笑,剑锋已抵己胸,百忙中,侧身踏起左脚,踢向赤炼人魔小腹,要知少年腿劲非凡,下盘最稳,这一着,正是江湖有名的连环二十四腿的招式,一不慎便着他道儿,此时吕雪梅的双剑已到,也是一派老辣剑法,上点赤炼人魔双眸,下刺下盘要穴。赤炼人魔这时剑锋只差半寸,便把少年刺个透明窟窿,偏是不能得手,一怒之下,暴喝一声,剑掌齐放,右手剑一翻,刺向少年踢来左脚,左掌一圈,倏地荡出,激起一阵劲风,把吕雪梅刺来两剑荡斜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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