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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杏姑皱起眉头,摇了摇,做了个不清楚的于势,表示她不知道马玉花的生死情况。

  岳震寰吐了口气,再道:“青龙寺与鬼脸帮足什么关系?”

  杏姑右手握拳,右掌包了上去,用力握紧。

  岳震寰挑眉道:“他们是—家子?”

  杏姑深深点头。

  岳震寰猛挫牙,愤恨之色溢于言表,帅姐马玉花不但淫荡无耻,还加入了邪恶的鬼脸帮,难怪她约自己在野渡头见面。

  可是在精舍里,她为何故作不认识自己。她又为何失约.她约门己见面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实在不愿想,但有不能不想。

  杏姑示意岳震寰安坐,然进入各房逐—巡视。

  岳震寰根本不明她在搞什么,只好默然坐在桌边。

  最后杏姑进入昨晚料理酒莱的那一间,不再出来。

  当作厨房的石室许久没有动静,岳震寰已觉得有些不耐,而且肚子已经饿了,他不便进去查看,也不好意思叫喊。

  又过了整整一盏茶工夫,岳震寰站起身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朝门边高叫一声:“杏姑!”

  没有反应,使他心里疑云顿起。

  “杏姑!”他迫到门边再叫了一声。

  奇怪,仍然没有反应,他掀起门帘一看,不禁一怔神,厨房里小桌子上摆了酒食,却不见杏姑的影子。

  厨房不大,一目了然,人呢?

  厨房没别的通路,人进去不见出来,难道化成烟遁了?

  还是人出来自己没注意到,但石室是相连的,刚才叫了两遍,应该有反应呀?

  于是,他硬起头皮,逐室查看,厨房没有,两间卧室没有,剩下的是两条秘道的出入口。他走人通向山脚禁地假山的暗门一看,大为错愕,通路已经封闭了,不谙机关是无法开启的,他退出来,冲向后山石峡出口。

  目光扫处,真的傻了,这一边的出口也同样被封闭,岩壁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任何机关枢纽的痕迹。

  事实证明,杏姑已经悄悄离开了,而且封闭了出入口。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忽然想起她曾经逐室巡视,原来她是在动手脚。

  —阵激动之后,岳震寰冷静下来,现在他必须冷静。他想到师父一再耳提面命的话:“—作为一个武士,面对千奇百怪的江湖,必须要学习强迫自己在最无法冷静的关头冷静……”

  他从赴师姐马玉花之约,发现“河灯”,认识杏姑以来,对每一个情况他都很激动,而现在,他真的冷静了下来。

  他走回厨房,因为那是杏姑神秘失踪的地方。

  厨房里没有发现任何通道,倒是小桌上的酒菜极具诱惑,岳震寰坐下来吃喝,吃喝可以使人平静、松弛,同时也可以启发人应付情况的灵感,因为可以冷静地思想。

  菜很精致,酒的味道也不错,由于他判断杏姑对他不会有敌意,所以心理上的压力不大,他吃喝得很从容。

  他没有停止思想,从容地想----杏姑可能又去办事,而所办的事不愿外人参与,所以把自己关禁在石窟里。

  杏姑办的事自然与“鬼脸帮”有关,轩辕庄的人也是鬼脸扣面,二者之间有无关联。

  她—切听命于她的大嫂,姑嫂二人都有惊人的武功。

  姑嫂的H的在复仇.这是地透露过的。

  自己是局外人,既然毋须借重。为十卜么笼络住自己不放?这点是想不透的—点……

  任何人都一样,凡是想不透的,都会拼命去想,现在岳震寰的思想便集中在这一点上,他假设哑巴姑娘对自己生了情,但这很勉强,不太可能,这又该怎么办?

  他又假设自己可能有什么足资利用之处,而时机未到,这点颇近情理。

  一壶酒很快喝光了,在没把问题想通之前,他还想酒,木橱边的地方就是酒坛子,至少五十斤的大坛。

  他拿起酒漏子准备舀酒,忽然发现坛子口别了一个纸折,折得方方正正,不由心中一动,用指头钳起纸折,放下酒壶酒漏,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我想你会添酒,但饮酒适可而止,切莫借酒浇愁,以酒消气……”

  他笑了笑,往下看:“七日之后我会回来,在此七日之中,你将孤寂难耐,故此我为你安排了消遣之道,你回房便知。又每日必须在灯盏里添油。杏姑留。”

  看完,他有些啼笑皆非,酒兴已经消失了。

  她莫明其妙地把他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秘窟里,说明要关上七天,还为他安排了消遣之道,实在是有意思。

  什么消遣之道?

  好奇念动之下,他立刻走向他曾睡过一宿的房间,首先触目的是桌子上—叠素笺,凑近一看,面上的一张写着:“修罗快掌,凌厉无双,化为剑式,无敌万分,七日参研,功必大彰,除魔卫道,盛事共襄。”

  看完,他呆了。

  依字迹看,不是杏姑的,定是她大嫂的杰作无疑,姑嫂二人为此安排目的何在?修罗快掌又是什么?

  掀到次一张上面画了些小人,是练功的架势,还有细字解说,再翻下去,全是图文并茂的练功秘诀,—共有八张之多。

  她姑嫂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造成一个由她们控制利用的工具?

  岳震寰目望空处,深深地想,但总是想不透。

  特殊的武功对—个武人来说,诱惑力是相当强烈的,尤其是他曾经几乎毁在胖和尚的杖下,使他体会到本身功力之不足,还得重新检讨估量。

  他翻回第—张,仔细摸索,使他感到心惊胆寒,这套掌法的确是凌厉无匹,玄奥至极,如果化为剑招,其威力简直无法想象。

  一个有师承门户的武士,能随便接受别人的武功么?

  他皱眉苦想,最后,他想通了,这并非改师别投,只是接受一种武艺,而并非原本接受,要凭智慧加以改变。

  要光大所学,就得吸取旁人之长,融会于本身武学之中,抱残守缺是一般武林人的通病,其结果是使武学式微,无法求变创新。

  想是想通了,可是问题在于该不该做,不管如何,难免受人摆布之嫌,而对方如此安排,定有其企图,真的确为留字所说共襄除魔卫道的盛事么?

  他离开桌子踱步,他必须有所抉择。

  笺上那些小人,在他的脑海里跳跃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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