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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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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超道:“一路三个人,除了二哥之外,还有两个汉子。” 云超搔着头道:“这事可就怪了,二哥回来怎么不回家呢?” 云超笑道:“他哪敢呀!你没看到爹发脾气吗?” 小弟兄两个,说着就朝庄后走去。 云超没有看错,入谷来的真是云汉,不过他此时已然入了迷,变成另一个人了,而且良知全泯,脑子里充满了醇酒妇人,什么伦理道德,一古脑儿抛向了九霄云外。 其实这也难怪得他,最主要的乃是那天蝎教主花蕊夫人的手段太高明了,也太毒辣了。 云汉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哪受得了色欲的诱惑。 何况,他以云门世家五代宗主自尊,以英雄自命,古往今来,又有几许英雄闯过了美人关。 是在排帮总舵被挑之后的第二天,天蝎教的人齐聚到川东分坛。 检讨得失,虽然没有达到掌握排帮的目的,但却震慑了武林,已使天下豪雄丧胆,论功行赏,当以云汉居首功,可是,云汉已受了伤。 他是被铁背苍龙欧阳清用双钩震飞了那叛帮舵主桑天良的练子点穴镢头,打伤了右腿。 伤势并不很重,但是那桑天良的练于点穴镢,乃是用毒药喂过的,他虽服了解药,一时也不能行动。 天蝎教鄂北分坛,设在大洪山,山下的三阳店,作了天蝎教主花蕊夫人行馆,云汉歇在这里。 天已三更过了,苍台露冷,夜深人静。 那受了伤的云汉,躺在一个精致的矮榻上,瞪眼看着顶棚发怔,脑海里昏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许是想着堂上的双亲?也许是念着那迷人的花姬紫枫? 而使他难忘的,是长春宫中缱绻的一晚。 眼前睡在这行馆里,冷冷清清,觉着有些孤单,要是那个知趣的人儿在,任是腿儿有点疼,也无关……就在这时,忽然门儿微开,朦胧中进来了一个人,她是谁? 只见她身披轻纱,轻移莲步,悄悄地,走近榻边。就朝那矮榻上一坐。 云汉看得清楚,认出来的是花蕊夫人,心中几乎叫了起来道:“啊!花蕊夫人……”方抬头,心中跳频频,默忖道:“她来干什么?……”她,抚摸着他腿上的伤口,朦胧里俯首张望,已经消了肿,欣然地舒了一口气,放心不少。 其实,花蕊夫人此际芳心中,也还是藏满了困惑和疑虑。 因为,她虽是一教之尊,虽然有面首三千,还真找不出个知心的人来。 十二护法尊者,也多半都已年老力衰,还有些面目可憎。 但是为了需要他们,不得不略予施舍,可是其中却缺乏真趣,有谁能比得上这可人心意的青年。 这就应了一句话,是“月里嫦娥爱少年”,花蕊夫人爱上了这小伙子了。 无奈教规所限,她是不该特别恩宠这年轻人的,她只合去和那般老朽共眠,于是,她又仓促转身往外走……但方走到门口,又踟蹰地站住了脚,纵手抹了抹鬓,似乎不想走,回头一望那榻上的云汉,仍没动弹。 人在愁情里,心中是特别乱,她迟疑再三,终于又踱了回来,又坐在软榻的边沿上。 她默坐了好一阵,轻轻地拉过来云汉一只手,平放在自己的膝头上,轻轻地按着他的脉搏,很正常,但并没有松手,仍然轻轻地抚摸着,有着一股极其连微的热气,使她情不自禁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她真是关切着这个受伤的人,可是,也有很多伤得比他重的,就无福享受到这份温馨。 她托粉腮,斜睨着他,怎么这人儿伤口已消肿,还是睡着一动也不动?莫非伤势起了另外的变化?……不放心,重又俯下身去,双手撑在他肩之间的软榻上,细细端详着他的脸,他鼻孔里呼出气,热气腾腾,吹得她脸上发热。 这一来糟了,他倏地睁开眼来,微微一笑。 这个人儿好调皮,原来是装蒜吓人的,心中一生气,方打算抬起脸来。 更糟,冷不防那横在榻上的云汉,乘着她抬头欲起的瞬间,一把紧抱住了她。 方又打算喝叱住这莽撞的人儿,快点松手,哪知越发地糟,口方一张,便出来半声,舌头已堵住了嘴,热乎乎的……她心中在想:“爱是管束不住的,越约束越疯狂,好!谁叫自己送上来的,还是听其自然吧,要吻,就让他吻个够。” 说也奇怪,云汉吻得够了,反而驯似羔羊柔如棉了,但是仍没有松手,两只健壮的手臂,索钩住粉颈,原来他在欣赏那张迷人的粉脸。 就见她香唇微起,雪齿轻咬,轻吁浅喘,很不宁静,还有点儿娇嗔。 她轻声地说:“你够了吗?快松开我……”话音没落,身下的人儿却发了狂,搂得更紧,且似发着吃语般狂叫着道:“不!不!我爱你,为了爱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为了爱你,挨剐割也甘心,为了……”“轻点!轻点!”她伸手掩住他的嘴。 又把香唇紧贴在他耳边,娇喘喘,轻微微地叮咛道:“哦!人儿——你,哎,轻——轻点嘛,这话你只能放在心里,不!不能这样说。” 她的心似也乱开了,既怕语气太重,又怕他毫无遮掩,是恼是爱,她失了主意。 她,紧抓住他的头发,是恨是怜,也茫然。 她,喘息着,直往他怀里贴…… 因为心跳得奇猛,她有点儿害怕…… 颤巍巍的声音有些抖,缓缓地道:“你知我是谁?” 云汉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花蕊夫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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