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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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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春瞪着眼没开口,血管里的血在加速奔流,他无法想象这诡异的人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白石玉接着又道:“兄台怎么了,是乏了么?” 武同春厉声道:“你想把本人怎样,说吧!” 白石玉从容地道:“彼此是友非敌,兄台何出此言?” 武同春没好气地道:“用不着装模作样的,本人现在双腿不便,是你下手的好机会。” 白石玉惊叫道:“兄台双腿受了伤么?” 武同春道:“用不着你管,傍晚前,你曾在小舟旁窃听,何必明知故问。” “啊”了,白石玉道:“兄台误会了,小弟并非有意窃听,是恰巧路过,只见老化子,木知兄台也在小船上。兄台到底何对小弟不谅解,能明示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其实,小弟并无歹意,目的只是想从兄台的口里知道好友武同春的下落,没有别的意思。” “一句话,你无法从本人口里得到什么。” “兄台何必如此固执呢?” “哼!” “小弟一向守着和平处世的原则,兄台何苦迫小弟违背原则?” “本人不欣赏你这一套。” “小弟是实心实意。” “少来!” 白石玉声调一变道:“那是兄台非迫小弟得罪不可了?” 武同春愤极地道:“就算是吧,你现在不乘机会下手,将后悔一辈子。” 白石玉场掌道:“这是兄台自己说的,小弟别无选择了!”“说着,扬起手微微一振。 白石玉手掌微振之际,武同春发现一缕极细的银丝,射上身来,本能地横剑去挡,穴道一麻,劲道全失。 白石玉冷冷地道:“兄台,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说完,牵来黑衣老者遗下的坐骑,把武同春横在鞍上,打马便走。 武同春急气交加,却无可奈何,“鬼叫化”还不见回转,只有听任摆布。 走没多远,停了下来,武同春目光所及,骇然大震,只见那顶小黑轿搁在路当中,原先的四名武士横尸轿边,抬轿的汉于不知去向,路旁散有两骑马,想是四武士追回来的。 怪事!这四武士是何人所杀?“魁星娘娘”人呢?她总不会杀会中弟子?那匹马前行了数步,正停在轿前。 武同春是横伏在马鞍上,两眼正好看到轿中,因为轿帘已被撒落,轿子里端坐着“魁星娘娘”,仔细一看,头皮发了麻,“魁星娘娘”双目无神,赫然是具死尸。 堂堂“天地会”的左护法,就这样送了命,是谁下的手?深深一想,倏有所悟,那黑衣老者马之云曾说抬轿的是两个陌生人,而“魁星娘娘”始终没发过一言,分明在上路时已是一具尸体,四武士是后来才被杀。 这,难道是白石玉的杰作?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魁星娘姐”曾在轿中发掌,震退了四武士,证明那时仍是活的,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白石玉抓到一匹散在路边的坐骑,上了马,哈喝一声,驮着武同春的这一骑跟在后面向前驰去,不久,岔上小路。 驮着走,实在不是滋味,武同春恨得发昏。 一片高耸透空的林木呈现眼前,两条人影趋近,齐声道:“主人辛苦了!” 白石玉道:“把人带进去,马匹打发走!” 武同春暗吃一惊,白石玉居然也有手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心念未已,只觉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抓起,带入林中,放落,这一看清了,更加骇震不已,这地方,是一处富贵人家的私人墓园,身前站着两名黑衣汉子,竟然是替“魁星娘娘”抬轿子的那两人。 情况算明朗了,两名汉子既是白石玉的手下,他们所抬的是死人,而下手杀害“魁星娘娘”的,当然是白石玉。 至于轿子里发出的掌风,以白石玉瘦小的身材而言,尽可藏在轿子里,对如非有人藏匿轿中,“魁星娘娘”岂可端坐不倒……白石玉抬了抬手,道:“你俩到外面去守着。” 两黑衣汉子应命而去。 白石玉扬手虚点,武同春上半身又能活动,撑持着坐起来。 墓园一片死寂,气氛有些阴森。 武同春在很极之下,情绪反而平静了,冷冷开口道:“白石玉,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白石玉淡淡地道:“别紧张,我们漫漫谈。” “谈什么?” “老话一句,武同春的,下落。” “你不择手段,追查武同春的下落,目的是什么!” “朋友间应有的关切。” 冷笑了一声,武同春道:“他没提过有你这么个知心朋友,倒是……” 白石玉道:“倒是什么?” 武同春有意地道:“他警告我,有个姓白的行为鬼祟,居心叵测,要我着意提防。” 哈哈一笑,白石玉道:“那是他误会了!” “误会?哼!” “好了!日久见人心,我们不必争论。他人在何处?” “我不能出卖他。” “那就是说……兄台宁死也不会透露?” “就是这句话!” “兄台对朋友的忠诚令人可佩!” “少来。” “小弟说过,一向处世以和平为原则。这样好了,小弟跟兄台谈个互惠的条件,彼此都有好处,怎么样?” 武同春暗忖:“这小子诡计多端,又在耍手段了,且看你是怎么个耍法!”心急之中,道:“什么互惠条件?” 先笑了笑,白石玉道:“兄台双腿受制,等于废人一个,如果兄台说出武同春的准下落来,小弟便设法使兄台复原,如何?” 武同春心中一动,这实在是他目前所迫切需要的,脱口道:“你能办得到?” 白石玉道:“可能。” “可能?那是说并没绝对把握?” “这……好,干脆,小弟一定能办到。” “就办吧!” “小弟说过要设法,不能马上着手。” 冷哼地一笑,武同春道:“白石玉,别费心机了,我不是三岁孩童,你只是想套出找口里的话,然后随便处置我,对不对??白石王日甚一闪,道:“别自作聪明,你现在的生死操在我手上,我不必绕弯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武同春下屑地道:“你就是不能做,所以才来这一手。” “为什么?” “如你杀了我,得到什么?” “可以逼供,用非常手段,你就会说。” “做梦!” “好吧!就让兄台尝尝做梦的滋味。” 蓦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惨叫破空传来,白石玉脸色大变,转头探视紧接着又足方惨叫传来,是在不同方向,距离也远些。 白石玉电掠而去。 武同春暗忖:“定是白石玉那两名下出了算……” 一条高大人影,电扑而至,极快地抓起武同春,搭在肩上,朝白石玉奔去的反方向掠去,捷逾旋风。 武同春在碎发的情况下,什么意念也没有,鼻孔里闻到一股相当刺的味道,那人身上发出来的,闻了直想作呕。 那人身高体壮,肩上扛了个大人,疾行如飞。 约莫盏茶时间,那人刹注势,把武同春斜肩抛下。 软绵绵,不感觉痛,是个干草堆。武同春定定神,看出扛自己的赫然是个中年乞丐,怪不得散发出那种让人欲呕的味道。 另一条人影闪现,是“鬼叫化”。 武同春长长吐了口气,原来老叫化去安排代步,是如此安排。 那中年乞丐开口道:“师父,这一着棋真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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