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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灰衣人一摆手,道:“你闪开,交给老夫来处理。”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对不起,在下要亲自处理。”

  灰衣人老睑一变,道:“你准备如何处理?”

  白石玉道:“在下要带他到现场查证武同春的真实下落。”

  灰衣人寒声道:“不必多此一举,现在就可以要他交代。”

  白石玉道:“那不可靠。他前言不对后语,非到现场查证不可,就算人死了,也得找到遗骨,不能听他片面之词。”

  灰衣人眸光连闪,道:“好,这件事由老夫去办,现在就带他走。”

  白石玉冷冷地道:“请阁下海涵,在下已经决定亲自去办。”

  “你到不了地头!”

  “为什么?”

  “天地会首先就不会放过他,同时,他身后定然有人,也会救他。”

  “在下自有打算。”

  灰衣人老脸一沉,道:“你平安在此照顾锦芳不好么?”

  白石玉笑道:“那倒是不必,华锦芳同样要确定她丈夫的生死。”

  灰衣人道:“老夫会比你办得更妥当。”

  白石玉断然地道:“在下一向言出必行,从不中途改变主意。”

  华锦芳插口道:“白少侠,由我这位世怕去办更妥当,何必一定……”

  白石玉摇头道:“在下只相信自己!”

  灰衣人作色道:“你的意思是不相信老夫?”

  白石玉分毫不让地道:“人心难测!”

  灰衣人怒哼了一声道:“你敢对老夫不敬?听着,华锦芳是老夫世交之女,她的事老夫可以作主,老夫也不相信你。”

  白石玉口角一撇,道:“人是在下制服的,在下有权决定,不想假手他人”

  灰衣人声音一冷,道:“如果老夫坚持呢?”

  白石玉针锋相对地道:“在下一样坚持。”

  “你太不自量力!”

  “好说!”

  “闪开!”

  “对不起,办不到。”

  “如果不是看在华锦芳份上,老夫不会跟你费这多口舌。”

  “阁下的意思……”

  “最好是不伤和气。”

  “难道要动武!”

  “必要时就会。”

  武同春脑海一片空白,连恨都没有了,生既无望,他盼着早点解脱。

  华锦芳期期地道:“世伯定要坚持?”

  灰衣人点点头,神态之间显示出绝不改变主意。

  华锦芳又向白石玉道:“白少侠,你……不能委曲一点么?”

  白石玉以断然的口吻道:“我不想委曲自己,这并非委曲的事。”

  华锦芳默然,她也失去了主意。

  灰衣人转动着目珠,经过一阵盘算之后,凝重地道:“白少侠,说来说去,你跟老夫同样是为了锦芳好,如果真的动上了手,不管结果如何,总是件憾事,老夫有个主意……”

  白石玉道:“阁下有什么主意?”

  灰衣人道:“由锦芳当证人,我们比斗三招,点到为止,赢的要人,如何?”

  华锦芳大声道:“这是可行之法,白少侠……”

  白石玉摇摇头,道:“不妥!”

  灰衣人瞪眼道:“什么不妥?”

  白石玉道:“由‘冷面客’自己来解决争端,岂不更好?”

  灰衣人老脸一变,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目芒一问道:“据在下所知,阁下的目的在取‘冷面客’的性命,如果在下不幸输了,事情根本就无法解决。赢了,阁下一样不会放过,所以由他本人来解决万事大吉,最好不过。”

  华锦芳激声道:“你要解开他的穴道?”

  “不错!”

  “他的功力不是被你废了么?”

  “只是封住而已!”

  “你疯了?”

  “什么?在下十分清醒。”

  “他的功禁一解,首先要杀的便是你。”

  “不见得!”

  “你拿生命开玩笑?”

  “在下不做没把握的事,敢放他,就有能耐制他。”

  一线生机,自武同春心头升起,他希望白石玉真的这样做,至少,可以先了灰衣人这笔债。

  灰衣人厉哼了一声道:“胡来,老夫反对!”说着,举步前欺。

  白石玉立即意识到友衣人的企图,身形侧闪,飞指点出。

  灰衣人拔剑,弹身,出手,三个动作快如一瞬,他是存心要杀武同春,白石玉忙挥剑拦阻。

  金刀交击,灰衣人一窒,白石玉却退了三四步。

  灰衣人略不雷停,回剑刺向武同春。

  华锦芳脱口惊呼出声。

  武同春禁制已解,就在灰衣人长剑刺落之际,翻出八尺,挺身站起,随手劈出一掌,这一着,大大出乎灰衣人意料之外,粹不及提防,被震得连退三步,“接着!”喝话声中,白石玉把剑掷还武同春。

  武同春接剑在手,为之一愕,他实在摸不清白石玉到底安的什么心,反反复复,令人莫衷一是。

  华锦芳惊声道:“白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淡淡地道:“没什么,解决问题而已!”

  灰衣人怒视着白石玉道:“姓白的,你会后悔!”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道:“后悔是以后的事,眼前的问题必须解决。”

  武同春霜刃横胸,目爆煞芒,挪步向灰衣人迫去。

  人影一闪,疾逾飚风。灰衣人竟然走了。

  武同春在待追去,心念一转,回过身来,面对白石玉道:“我要杀你!”

  白石玉大声道:“‘冷西客’,你讲不讲理,我刚刚救了你,你却以怨报德?”

  怒哼了一声,武同春咬牙切齿地道:“何谓以怨报德?你鸠占鹊巢,夺人之妻,这种行为,狗都不如.这叫德么?”

  口角一撇,白石玉道:“妙哉!这种话似乎不应该你说,你又不是武同春,在下也没占你的妻子,你是找藉口,还是信口乱吠?”

  武同春挫牙道:“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要杀你。”

  华锦芳栗声道:“白少侠,你不是说还能制住他?”

  武同春目芒侧扫道:“他死,你得作陪,好做地下野鸳鸯。”

  华锦芳厉叱道:“你放屁!”

  白石玉接上道:“‘冷面客’,就算是绿头巾,可没碰在你头上,你发的那门子疯?”

  这—说破,武同春心如刀扎,双目尽赤,激动地道:“我与武同春生死至交,感同身受。”

  “你还是坚持这句话?”

  “当然!”

  “可是面对武大嫂,你说过实话没有?”

  “现在已经不必了!”

  “为什么?”

  “她该死!”

  华锦芳气得花枝乱颤,粉腮煞白。

  白石玉挑眉道:“‘冷面客’,你不够武士风殿……”

  “跟你这种人讲风度?哼!”

  “怎么?”

  “你根本不能算是人。”

  “‘冷面客’,别太嚣张,我如果要你的命,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

  “任你舌粲莲花.我还是要杀你。”

  “你办不到,倒是我要你躺下,只是举手之劳。”

  武同春心中一凛,对方那银线似的鬼东西,可以远距离出手制人,无声无息,防不胜防,但不杀这对狗男女,如何消心头之根。

  白石玉目芒一闪,又道:“我们换个地方去拼,如何?”

  “为什么要换地方?”

  “这里不妥!”

  “你打什么鬼主意,想找脱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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