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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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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人影,缓步入场。 在场的全为之变色,天地会主下意识地一横手中剑,脱口道:“是你,武同春!’” 武同春立定之后,才漫应道:“不错,是我,姓毕的,你早该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人,必须为他的所为付出相当的代价。” 近十名高手,齐作了戒备之势。 天地会主厉声道:“武同春,你意欲何为?” 武同春冷森森地道:“这一问纯属多余,二十年前的公案,必须了断,武林的公义必须维护。华容,你如果想成为江湖霸主,得在霜刃之下取得性命!” 振声一笑,天地会主道:“武同春,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武同春霜刃出鞘,目芒乍寒,一字一句地道:“华容,先父在天之灵,在等着你授首。” 近十名高手。缓缓前迫,天地会主并没阻止。现在,武同春成了他唯一的障碍,也是他背上的芒刺,他必须不择手段予以清除。 十几条人影涌到,为首的是会主夫人符琼花。 这一来,情势又变,武同春孤身陷入重围,华容夫妇,加上十余名高手,他再强也立于绝对不利的地位。 符琼花目光向全场一扫,阴笑道:“武同春,你定要跟本会作对?” 武同春道:“势所必然!” “你忘了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 “你是子婿,这关系能改变吗?” “那已经过去了,锦芳已遁入空门,她母女也是受害者。” “这么说,你是定意要横尸此谷?” “这一点让事实来证明。” 天地会主狞声道:“夫人,他自己说的,势所必然,还是速作了断吧!” 说完,身形略退,挥了挥手。 就在天地会主挥手之间,四名高手发剑攻击。 白光腾处,惨号随之,两名高手栽了下去,另两名倒退不迭,但只这一瞬的现象,立即又有六名高手仗剑迫上。 暴喝声中,血的序幕拉开,栗人的场面叠了出来,近十名高手,前仆后继,亡命猛攻,武同春挥剑奋战,剑出必见血。 这些高手,都是天地会中一时之选,全非泛泛,功力稍差的倒下之后,剩下的全属强劲者,态势稳定下来。 在车轮式的攻击之下,武同春陷入了苦战,而华容夫妇尚未出手,再耗下去,后果不问可知。 毫无疑问,华容在等待武同春真力大损之后,才会下杀手。 符琼花似已不耐,旋身而进,扬手……一声凄哼,符琼花扶臂后退,高手群中爆出惊呼:“‘黑纱女’!” 人影弹退,场面骤然静止下来。 “黑纱女”站在场边,谁也没有发现她何时来到,又如何伤了会主夫人。 天地会主老脸速变。 符琼花厉声道:“‘黑纱女’,你敢横岔一枝?” “黑纱女”冷冰冰地说道:“岔定了,今天只有一个结果,天地会主不是君临天下,便是永远除名。” 天地会主暴喝道:“‘黑纱女’,你少张狂!” “哈哈哈……”’狂笑声起,十余男女自场边出现,为首的是丐帮首座长老“鬼叫化”,除了白石玉和荷花之外,全是丐门弟子。 散开,排成一线,封住了出谷的一端。 武同春一扬霜刃,迫向天地会主,冷厉地道:“华容,准备出手!” “黑纱女”接着道:“华会主,为今之计,你只有和武同春公平决斗一途,如果混战的话,本人将大开杀戒,我保证贵会在场的,无人能全身而退。” 武同春志在索血,不愿多说废话,沉哼了一声,发剑向华容攻击,天地会主被迫正面应战。 两名高手,逆袭武同春侧背,“黑纱女”扬手之间,两高手栽了下去,其余准备出手的被镇住了。 符琼花厉叫一声,攻向“黑纱女”。 四人两对,各展杀手,狠命搏击。 白石玉与荷花边到场子边缘,待机而动。 天地会残存的高手,互相打个招呼,纷采行动,白石玉和荷花卷入战中,惊心触目的场面,再次叠了出来。 “呀!”尖厉的惨叫声中,符琼花栽了下去。 天地会主双目尽赤,采取拼命的打法,与武同春舍死相拚。 “黑纱女”杀手连出,人影接连倒下。 非死即伤,天地会的高手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纷乱的场面结束,只剩下天地会主与武同春在作最后之争。 “鬼叫化”等丐帮高手,迫了过来。 大势已去,天地会主亮出了袅雄本色,一轮疾攻之后,弹退数尺,仰天狂叫道:“天亡我也!” 回剑勒向咽喉。 同一时间,武同春的霜刃扎人了天地会主心窝。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袅雄授首,中原武林又渡过了一次风暴。 浮云掩日,无双堡一片黝暗。 武同春持剑木立在凝碧的墓前,现在,他再无牵挂,决心了最后之愿--以死向亡妻赎罪。 他像一尊石雕,不言不动,面对凄冷的墓碑,霜刃慢慢横起……“爹!”一声稚气未脱的叫唤,传了过来。 武同春如触电似的一颤,霜刃几乎脱手掉地,侧转身,站在眼前的,是爱女遗珠,两年不见,她长大了许多。 “遗珠!”泪水挂了下来,喉头便住了。 “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蕴起了泪光。 “呛”地一声,霜刃掉地,武同春抱起爱女,说不出半句话,泪水滚滚而下,他能向爱女说什么呢?一阵唏嘘之声,起自身侧,武同春放下爱女,泪眼模糊中,倚在墓侧的是“黑纱女”,武同春拭了拭泪,向后挪两步。 “黑纱女”站直娇躯,冰冷地道:“武同春,是时候了吧?” 武同春按住纷乱的情绪,以自己听了都觉刺耳的声音道:“是时候了。” “黑纱女”冷酷无情地道:“那你行动吧!” 武同春的目光转向遗珠,内心阵阵痉挛,他想向爱女说句最后的话,但又觉得根本无话可说,泪水忍不住又流出来。 遗珠上前牵住武同春的衣袖。仰脸道:“爹,您为什么要哭?” 武同春的心在滴血,猛挫牙,颤声道:“遗珠,爹……是在笑,哈哈哈……” 他真的笑了,令人不忍卒听的断肠之笑。 遗珠连连拉扯武同春的衣袖,不安地道:“爹,不要嘛!我……,好难过!” 武同春敛住笑声道:“遗珠,你……,恨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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