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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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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老人!造化老人!” 身子一晃,倏然消失。 “金钗魔女”呆了一会,突地抓住吴维道的肩膀,激动地道:“你真是造化老人的传人?” 吴维道颌了颔首道:“是的!” “啊!的确想不到,‘玄玉功’失传武学,放眼武林,谁能接得下,孩子,你们四年前何以毁家迁移?” . 吴维道这时才想到了“金龙帮”所属“洛阳分帮主于大为”,他竟不知在何时脱手了,他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记得他说四年前火窟双尸乃是下手者,并非自己的父母,这么说来,父母仍在世间,空使自己伤痛了四年之久,但父母如今何往呢? “金钗魔女”见吴维道沉吟不语,接着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有隐衷,就不必回答!” 她的态度,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吴维道赶忙道:“伯母,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 “小侄家园乃是被仇家所毁,父母下落不明,小侄当年含愤离山,机缘凑巧,得入‘造化老人’门下!” “哦!原来是这样,小玉恨你不告而离……” “是的,这难怪她!” “令师之名,我仅耳闻,论寿数……” “他老人家早已仙逝,小侄是遗命所收!” “哦!这就更难得了!令尊是谁?” 吴维道心中微微一室,想到武林中人对父亲的鄙视,委实不愿意提及,但又不能不答,只好硬起头皮道:“家父吴方!” “吴方!” “是的!” “可是‘流云剑客’?” “不错!” “哦!”哦了一声之后,不再有下文。 吴维道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索性一咬牙;道:“伯母,武林中对家父有很深的批评?” “你……也知道?” “知道!” “流云双剑客并非泛泛之辈,实在令人惋惜,不过,人非圣贤……” “伯母不必曲意安慰小侄,是则是,非则非,不能强黑为白的。” “你很明理!” “小侄很想知道事实真相,伯母肯赐告小侄吗?” “金钗魔女”想了想,道:“这些尸体十分讨厌,先处理了再谈如何?” “好的!” 吴维道帮着“金钗魔女”把尸体搬到谷底隐蔽处掩埋了,然后,进入茅屋之中。 “金钗魔女”招呼吴维道坐下,然后徐徐开口道:“关于令尊的事,你知道多少?” “可以说一无所知!” “他不曾提过?” “当年小侄年幼,未曾提及,问亦不答!” “我该说吗?” “务请伯母赐告!” “好,我告诉你,十多年前,中原武林一片纷扰,群雄并起,据地为霸,互相吞并,有如春秋战国,令尊与范文昭合称‘流云双剑客’,师兄弟共同辅佐‘宏道会’会主南官宏道,似左右手。 吴维道睁大双目,凝神倾听。 “金钗魔女”顿了一顿.接下去道:“因‘宏道会’与‘金龙帮’分据大河甫北,一山不容二龙, ‘宏道会,在一夜之间冰消瓦解……” “是‘金龙帮’下的手?” “不错,‘宏道会’自会主夫妇以下,有数百人遭难,‘流云双剑客’受会主托孤,保周岁的少主逃生……’ “哇!” “在逃走的途中,被对方迫及,双剑客均巳身负重伤,最后由范文昭舍身阻住追兵,令尊保少主逃走……” “范文昭死了?” “听说惨遭酷刑,在最后—刻遇救,下落不明!” “以后呢?” “金钗魔女”停了一歇道:“令尊把少主献与仇家!” “啊!” 吴维道痞党一阵天旋地转,父亲竟是这样的人。 “事实经过,大概如此!” “伯母,您…您认为其中……还有什么溪跷吗?” “这……很难说,当年‘金龙帮’追索甚急,令尊可能被迫无奈……” 吴维道咬牙道:“身受托孤之重,纵令肝胆涂地,也不可能……”他说不下去了。 “孩子,子不言父过!” “伯母,我……始终认为家父不是这种无行的武士!” “是的,孩子,为人于者,应该朝这方面去想。” “但是,十多年了,事实不容否认,铁案如山啊!” 吴维道垂下了头,泪光莹然,内心似被撕裂一样的痛苦,他倏然想到,焚毁家屋,搜杀家父母的,莫非是“金龙帮”?这大有可能,于大为一行来此是以为这茅屋是父亲隐蔽之所,却不料碰上了“金钗魔女”。而于大为说当年火窟双尸并非父母,而是下手的人,显然,这推断十分合理。想到这,他痛苦地道:“家父既己背义献出少主,为什么‘金龙帮’仍要搜杀他?” “这就不得面知了!” “小侄誓要查明其中的真相!” “那是应诙的!” “小侄告辞!” “用点食物再走?” “不了,小侄此刻食不下嘲!” “急也不急在一时……” 吴维道站起身来,忽然想到方才一幕,忍不住脱口道;“伯母,方才那位是……” “我的婆婆‘离恨夫人’!” “啊!她是小玉的祖母!” “不错!” “为什么?” “这是家事!” 吴维道脸一虹,道:“是小侄失言了!” “无所谓,歉未释你疑团。” “小侄不当问的,告辞了!”说完深深地一揖。 “孩子,你设法找小玉,她年少无知,又任性惯了,在江湖中,唉!” “请放心,小侄第一便是办这事!” “记住,我要搬家了,以后到西十里的地方找我。” “小侄记住了!” “好,你走吧!” 吴维道辞别了“金钗魔女”,出屋朝谷外奔去。一路之上,他感到凄切无比,他有一个极端的想法,父亲何以不死?就在四年前的变故中死去了多好! 这想法不该有,然而他忍不住要想。 父亲的所为,如是事实,自己在武林中,将永远抬不起头,永远受人鄙视。 多残酷的事啊! 师伯范文昭,有舍生全义之心,而父亲却绝义卖主,两相对照,多令人寒心。 记得幼时,母亲每日长吁短叹,愁眉不展,而双亲对此均讳莫如深,为什么? 莫非是为了这件终身的恨事? 自己武艺大成,奇缘福转,但,又有何用呢? 只能怪自己的命运,怪造物主的刻毒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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