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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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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猿公”转身遥遥望着田宏武,眼中那股怨毒的煞气,竟然消失了。 “影子人”抬抬手,道:“田老弟,朱大小姐,我们该走了!” 田宏武与朱媛媛双双回剑入鞘,茫然举步,走向庙门。 朱媛媛低声道:“‘影子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田宏武摇摇头,道:“不知道!” 会合了“影子人”,来到庙外,“影子人”道:“田老弟,有件大事你得马上去办” 田宏武一雳道:“什么大事?” “影子人”道:“待会再告诉你,我们得立刻上路。 田宏武心想,定是因为朱媛媛在旁边,所以“影子人”才不便说明,略一踌躇之后,目注朱媛媛道:“朱姑娘,你最好立即回堡,在下随这位兄台去办件事。” 朱媛媛很不情愿地道:“你忘了你是本堡总管?” 田宏武笑笑道:“不会忘记,事完我就回堡。” 朱媛媛抿了抿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好,记住这句话,我先走!” 说着,弹身驰离。 田宏武目送朱媛媛离去,才开道:“办什么大事?” “影子人”用手指远处的树林,道:“到那边再告诉你!” 田宏武怀着茫然的心情,随“影子人”奔到林中。 “影子人”以沉重的话语道:“贵友‘宇内狂客’胡一奇,已经落入了‘化身教’的人手中……” 田宏武登时心头剧震,栗声道:“什么时候?人在哪里?” “影子人”道:“是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我因为要赶来看这边的情形,所以没法分身救他,该教一向手段酷毒,若不设法救他,后果不堪设想” 田宏武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人被带去了哪里?” “影子人”道:“出开封城向北去的,我们分头去搜探。” 田宏武挫了挫牙,不遑再问别的,弹身便奔。 奔了一程,他突地冷静下来,由开封北去,最大的镇市是黄河边的柳园,如果对方过了河,便难找了。 “化身教”的总舵在关外,不可能把“宇内狂客”直送关外,对方派遣高手入关的目的,是查当年龙使者被害的公案。 他们抓到“宇内狂客”很可能就在附近严刑逼供,如何才能找到对方临时落脚的地点呢? 这么一想,身形便不期然地缓了下来。 突地,一个市井无赖打扮的汉子,朝他奔了过来。 田宏武见对方来得古怪,不由止住了脚步。 那汉子奔到近前,打了一躬,道:“秘探头目汪二参见总管!” 田宏武一听对方自报秘探头目,不禁大喜过望,抬了抬手,道:“汪头目,你替我办件事……” 汪二毕恭毕敬地道:“听候总管吩咐!” “最近开封城有什么外来的扎眼人物没有?” “有的,是关外音!” “知道他们落脚的地点么?” “这个……不太清楚,好像在柳园附近一带。” “你立刻传令弟兄们与我查个明白,注意别惊动对方,我现在赴柳园,有了消息,马上回报!” “遵命!” 汪二行了一礼,掉转头疾驰而去。 田宏武心下踏实了些,继续走他原定的路线,一路上他在想,“宇内狂客”到登封王家庄查他亲生女儿的下落,定是回头来找自己,才落人对方的手中,不知他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影子人”与“复仇者”一样的神秘,今天要不是他赶来,后果还真难料,不知他对“仙猿公”说了些什么,把“仙猿公”给镇住? 他把自己的剑带走,换了这把宝刃,说是受人之托,这使人想不透,如果说与“复仇者”有关,但童梓楠说过不认识他,可惜没多久的时间问这件事。 傍晚时分,到了柳园,他先在街上绕了一圈,以便于“风堡”的密探与自己联络,然后在正街拣了间大馆于打尖,选了个临街的当眼座头,要了酒食,自斟自饮,他在表面上似乎很悠闲,但内心却焦急如焚 他怕“宇内狂客”在对方严刑之下会丧失了生命。 虽然已命令堡里的密探调查,但不一定靠得住。 酒至半酣,忽见密探头目汪二出现酒座旁的窗外,田宏武急声道:“怎么样?” 汪二道:“查到了,对方人数不少,落脚在鬼谷祠里!” 田宏武精神大雳,双睛一亮,道:“鬼谷词在哪里?” 汪二道:“出镇顺河西行五里,附近没人家,很容易找。” 田宏武站起身来,摸了个小银锭子放在桌上。 汪二又道:“总管还有什么吩咐?” 田宏武道:“你办事很能干,设事了,你去吧!”说完,匆匆出了酒馆,照汪二所说的路线奔去。 鬼谷祠,矗立在黄河边一个土阜上,包裹在密密的林木里,夜间远远望去一团黑,祠里供的是鬼谷子的神像。 此刻,只不过是初更时分。 神殿前的廊沿上插了两支松油火炬,照得院子一片通明。 走廊上七八个人据桌而饮,每个人都长的恶煞凶神相,桌上除了竹著与酒碗,别无器皿,菜肴都是用蕉叶摆放的,一望而知是从远处携来的现成东西。 靠右边的廊柱上,缚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老人,一颗蓬头,垂在胸前,上衣已被撕去,没有一寸皮肉是完整的,惨状使人不忍卒睹。 坐在上位的一个是枯瘦如柴的白发老人,双睛突出似金鱼,另一个是五旬左右的肥胖老者。 其余的都是中年汉子,戾气十足。 肥胖老者开道:“这老狗真能熬刑,死不肯吐实。” 金鱼眼老者阴森森地道:“我不信他是铁打的,倪老三,倒碗酒去泼泼,看他说不说!” 一名汉子应声离座,满满倒了一大碗酒,走近廊柱,就碗吮了一酒,朝那被缚的老人身上喷去。 皮肉寸伤之下,被烈酒一喷,那份痛楚,自不待言。 老人的身躯抽扭了数下,连哼声都没有。 那汉子一接一的喷去,酒水流在地上是红色的。 喷完了酒,那汉子一把揪住老人的乱发,把头抓了向上,看了看,回头道:“禀使者,恐怕要断气了!” 金鱼眼老者咧了咧嘴,道:“他死了还有同伙,一个一个抓来问” 肥胖老者道:“除了‘追魂剑’,还有什么同伙?” 金鱼眼老者道:“还有一个叫‘影子人’!” 肥胖老者抬头望了望廊外的夜空,道:“奇怪,秦护法到药王庙收拾‘追魂剑’那小子,怎么……” 金鱼眼老者像被人在屁股上猛刺了一针似的跳起身来,栗声道:“就是他!” 在座的,全跟着站起身来,只见院地中央站着一个白衣书生,手横连鞘剑,斜佩锦囊,面上一个大疤,十分抢眼。 肥胖老者惊声道:“他就是你说的……” 金鱼眼老者接道:“追魂剑!” 肥胖老者栗声道:“难道秦护法他们制不了他?” 说着,一脚朝后踢开椅子。 六名大汉齐齐迫向院边。 来的正是田宏武,他的目光注视地望向廊柱上缚着的老人,他一眼便已认出是“宇内狂客”胡一奇。 他双目尽赤,杀机如狂,里喃喃地道:“来迟了一步!” 说完,缓缓拔出神剑,一手执鞘,一手横剑,赤红的双目,转向了廊沿上的八人。 血红的疤,血红的眼睛,面上的肌肉阵阵抽搐,完全是一副疯狂的样子。 此刻,谁望他一眼,都会毕生难忘。 六名大汉想是凶残惯了,虽然面带惊容,但戾气不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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