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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为什么?”

  “这自称‘天音叟’的怪人,说话决非无因!”

  昆仑“玄元大师”不屑的道:“天机道兄如果害怕的话,何不先行退走!”“哼!”

  秃峰之上,“江湖一美何艳华”和她的师父“三绝姥姥”眼看七大门派的高手连同掌门人已进入涧道之中,只要再向前进五十丈距离,就可……做梦也估不到会有人现身拦阻。这现身拦阻的是谁?

  难道他已知悉全部内幕?师徒俩眼中几乎冒出火来,恨不能把那现身拦阻各大门派进涧的人撕成碎片。

  蓦在此刻——一声冰寒至极的冷笑起自身后!

  两师徒同时感到一震,惊悸的回转身来,一看,登时亡魂皆冒!”

  眼前站定了一个全身赤红如火的怪物!

  “血魔!”

  “血魔竟然没有被炸死!”

  空气之中,由于血魔的现身而圈泛出层层的死亡气息。陈霖血红的目光,紧紧罩定“三绝姥姥”,看得这淫、狠、毒三绝的女魔,汗毛直竖,从背脊骨里冒出寒气。

  一旁的“江湖一美何艳华”更是觳觫不已。

  这恐怖的人物竟然不被炸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陈霖阴恻恻的发话道:“三绝姥姥,今天的阴谋诡计是什么人设计的?”

  “三绝姥姥”粉腮大变,厉声道:“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就先毁了你!”

  声落掌出,红光闪处,惨嗥之声破空而起,“三绝姥姥”被劈得直向涧底飞泻。

  涧道之中,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无数的武林高手,正自被“天音叟”的一席话说得进退两难之际,突闻岩顶传来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嗥——这一声惨嗥,救了他们的性命。

  纷纷朝外疾退。

  惨嗥之声刚歇,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挟以断岩碎石齐飞。

  “天音叟”所言非虚,炸药果然爆炸了,分秒之差,他们将逃不了粉身碎骨之死,不由骇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丧胆忘魂,向涧口似潮水般涌出。他们接获一张署名江湖人的柬帖,说“血魔”现下已移居“鹰愁涧”,并已有万全之部署,要一举毁去这恐怖人物,为了防万一起见,请各门派的高手,赶来共成此举,为苍生弥劫,并且约以爆炸声为号,请他们进涧察看“血魔”的生死。

  想不到这是一个恶毒的阴谋,竟然要把七大门派的人一举毁灭!

  若无“天音叟”及时告警,此刻惨剧已然演成了。

  这安排毒计的“江湖人”到底是谁,他们无法忖测。

  他们曾眼见“血魔”进入涧道,而后听见了爆炸声,“血魔”是否已经被炸,或许这仅是故布疑阵,也是令人无法想象。

  如果说这是“血魔”自己玩的花样,但不合逻辑,以“血魔”的功力而论,他无须费这么大的手脚,他要有心毁去七大门派的高手,相信还不成问题。

  到底是谁呢?这成了一个谜。

  莫非这居心阴恶的人既想毁去“血魔”, 又想一网打尽各大门派的高手?这极有可能……岩壁之上——“血魔”与“江湖一美何艳华”对峙。当爆炸之声传来之际,“江湖一美何艳华”心里有数,倒无所谓,陈霖却吃惊不小,心里暗道:“好恶毒的安排!”原来当“血魔”现身之际,“三绝姥姥”手持炸药引线待发,她被陈霖一掌劈飞之际,手带动了那引线消息,所以引发了炸药。所幸她先发的那一声惨嗥,使涧道中犹豫不决的各门派高手,知警而退。

  且说——“江湖一美何艳华”见师父“三绝姥姥”被对方一抬手之间劈落岩下,连闪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以自己的功力而论,就别提了,当下,粉腮遽呈死灰之色,惊怖至极的看着“血魔”,像一只猫爪下的老鼠。

  “滚吧,我不杀你!”

  “江湖一美何艳华”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以残狠恐怖震栗江湖的“血魔”,竟然会放过自己,颤声道:“你不杀我?”“不错!”

  “为什么?”

  “君子不掠人之美,另外有人要杀你,而且是十分迫切的!”“江湖一美何艳华”不由打了一个噎,她知道“血魔”口里要杀她的这个人是谁,一时之间,她忘了走,忘了恐怖。突然——她歇斯底里的叫道:“血魔,你杀我吧?”

  “我不杀你!”

  “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下!”

  “我说过不杀你,杀你的另有其人,你等着吧!”

  “江湖一美何艳华”悲叹一声,踉跄奔离岩顶,这淫毒的女人,居然也知道那因果报应的可怕,然而她并不后悔,她只是怕,她恐惧那惨绝人寰的事实来临!

  陈霖在看见“江湖一美何艳华”的身影消失之后,散去了神功,回复他本来的面目,向涧口之下射去,他要看看那些原先隐伏的高手,到底是些什么人!

  回笔叙及“天音叟”和钟小翠。

  当涧内爆炸声传出之际,钟小翠芳心巨震,悲呼一声:“霖哥哥完了!”不顾一切的向涧内飞泻,所幸这岩壁层层叠叠,不愁没有落脚之处,何况她一心惦记未婚夫的安危,还顾及什么危险。“天音叟”也是心胆俱寒,惶急之中,他仍不忘先向七大门派的人示警,然后返身追上钟小翠,向涧内深入。当他俩到了涧底之处,只见一片碎岩断石,埋没了半截涧道,哪里还有陈霖的影子,钟小翠悲声道:“李师伯,霖哥哥他……完了……”

  “天音叟”道:“未见得,以他超凡绝俗的功力,可能会躲过“但他人呢?”

  “我们先找找看!”

  “如果霖哥哥他……我决不独活下去!”

  “我们先在现场找找看!”

  蓦在此刻——断石堆中突然发出一声阴笑!声音冰寒如发自死人之口!”“你们在做什么?”

  “天音叟”和钟小翠同时大吃一惊,举目望处,只见身前三丈之外,已出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怪人。“天音叟”一看这怪人形貌,不禁心泛寒意,忖道:“噫,他难道真的没死,怎会在此现身?”心念之中,目注那怪人道:“你是谁?”

  “丧魂太岁!”

  “你不是!”

  “为什么?”

  “丧魂太岁早已死于十多年前八大门派之手!”

  “你亲目所睹?”

  “不错!”

  那自称丧魂太岁的怪人阴恻恻的一笑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问你们来此作甚?”

  钟小翠情急忍不住道:“我们来察看‘血魔’的生死!”“嘿嘿嘿嘿,血魔!在这片乱石之下!”

  钟小翠眼中倏然蕴上两粒泪珠,芳心尽碎,竟似不信的悲声道:“他死了?”

  “不错,粉骨碎身,被埋在乱石之中!”

  钟小翠脑内嗡的一响,几乎当场晕倒。

  “天音叟”也自丧魂落魄,大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是你阁下的杰作?”

  “一点不错!”

  “天音叟”心念疾转道:“这阴谋毒计既是对方所设,而涧壁之上,阴谋炸死各大门派的却是‘三绝姥姥’师徒,那这人是谁呢?难道他真的是‘丧魂太岁’要向各大门派报昔日被围攻之仇,但他又何以与‘三绝姥姥’勾结,而把‘血魔’也牵入算中,江湖风传‘血魔’移居‘鹰愁涧’,难道他的功力还超过‘血魔’?……”

  钟小翠一听炸死陈霖的就是这“丧魂太岁”,目眦欲裂的道:“恶魔,姑娘与你拚了!”

  娇躯猛弹,扑向“丧魂太岁”!

  “丧魂太岁”断喝一声:“慢来!”倏地朝钟小翠挥出一掌,掌力之雄浑,骇人听闻,“天音叟”见状,大喝一声:“翠儿退下!”亦自闪电般推出一掌!

  “波!”的一声巨响,双方身形一窒,而钟小翠也被两股劲气相撞的激流,震得落回原地。

  多亏了“天音叟”硬挡了这一掌,否则钟小翠非受伤不可。“丧魂太岁”狞声道:“你俩与‘血魔’是什么关系?”钟小翠咬牙切齿的道:“这个你管不着,反正姑娘今天豁出去了!”

  “嘿嘿,不知死活的丫头!”

  钟小翠见未婚夫已遭了暗算,惨被埋尸乱石之中,已打定主意不生出此涧,把心一横,又告电闪扑去!

  “天音叟”见状大急,也跟着纵身扑上!

  “丧魂太岁”冷笑一声,以快逾电闪的速度,划了一个半弧,反绕到钟小翠的侧面,双掌猛挥而出……这一划之势,堪堪避开了“天音叟”扑来的身形!

  惨哼声中,钟小翠的骄躯,被击得飞泻而出,栽倒三丈之外。“天音叟”一扑落空,钟小翠已遭了毒手,不由目眦欲裂,返身变势,向“丧魂太岁”连拍三掌,这三掌是他含愤而发,挟以毕生功劲,势如怒海狂涛,迫得“丧魂太岁”连退了三个大步。“丧魂太岁”一退之后,抡掌反击……双方都有制对方于死命的心理,出手俱是杀着。

  刹那之间,劲风呼啸,激荡排空,在乱石堆上,展开一场武林少见的搏斗,双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一时之间,决难分出高下。

  涧口之外——各大门派相继退出之后,一时忖测纷纭,对这奇突而又恶毒的阴谋,想不出半点端倪来!

  唯一知道这事始末的,可能是“天音叟”,因为他曾向各门派的人示警!就在群豪议论纷纷之际——一条人影,划空而落入当场!其势之疾,快逾殒星下降。群豪不由纷纷瞩目,只见这其来的人影,赫然是一个俊美冷漠的少年。

  “活阎罗!”

  “活阎罗!”

  “血魔的传人,活……”

  随着这几声惊叫,人群一阵波动,空出一方隙地,把“活阎罗”圈在居中。

  空气由于“活阎罗”的现身而遽呈紧张。

  陈霖一看,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居然全部在场,不由骇凛不已,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黑白两道的高手,全是为了他一人而来。

  他听蒙面怪客说“桐柏一剑西门俊”被“丧魂太岁”所劫持,推断目的是在“轩辕经”,而“丧魂太岁”匿居在“鹰愁涧”中,所以才寻踪而来,想不到会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而且涧中还预埋了炸药……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他的眼光触及到那些“白骨教”高手,心中的怒火点燃了,俊面之上,顿时浮起一层浓厚的杀机!

  白骨教的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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