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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


  “如意叟”正待开口,“牙笏叟褚江”从门内一晃而出,半言不发,举掌就攻,“如意叟”身形一划而开,大声道:“褚老儿,你连故友都不认了?”“谁和你是故友!”

  又是一连三掌攻来,掌掌俱挟无传威势。

  甬道狭窄,避无可避,“如意叟”无奈,只好举掌还攻。“波!”的一声大震,双方各退一个大步。

  “牙笏叟”暴喝一声:“好匹夫!”恶狠狠的再度出手。“如意叟”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应势封挡抢攻,两个本来形影不离的“武林双老”,在甬道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陈霖奇诧无已。

  “难道这老儿真的变节降魔,连老友都不认了?”或许他不是“牙笏叟”本人,“如意叟”认错了对象?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而“如意叟”似乎心存顾忌,不愿下重手,如此一来:顿被迫得险象环生,先机尽失。

  而“牙笏叟”却半点也不放松,出手厉辣无比,尽朝致命处下手。

  “如意叟”倏有所悟,猛攻数招,迫得“牙笏叟”连退了五步,然后一抽身向陈霖道:“掌门人,制住他,但别伤他!”陈霖微一颔首,旋身上步,掌指齐施,连攻十几招,迫得“牙笏叟”手忙脚乱,倒退不迭,只听一声沉喝:“躺下!”“牙笏叟”应声栽倒在地。

  “如意叟”抢步上前道:“谢谢你,掌门人,我这老友已被药物迷住心志……”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羊脂玉小瓶,倒出三粒药丸,纳入“牙笏叟”的口中,然后疾点他数处穴道,最后,朝“令门穴”上重重一拍。

  “牙笏叟”倏然睁开眼来,凝视了“如意叟”半晌,“噫!”了一声,一骨碌爬起身来,激动又似茫然的道:“如意老儿,我们是梦中相见?”

  “如意叟”爽朗为之一笑道:“ 不是梦,是事实!”

  “我被魔崽子害惨了,我不知做了些什么?”

  “你替白骨教摆下了‘白骨锁魂大阵’!”

  “真的?”

  “嗯!”

  “老夫罪孽可深重了,这两位是……”“血影门第三代掌门人陈霖和他的妹妹!”

  “哦!这怎么……”

  “如意叟”匆匆的把事情经过一说,“牙笏叟”顿时气得须发逆立,张口狂喘大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霖忙道:“尊驾遭了小丑暗算,被药物迷失本性,这非尊驾之过!”

  “唉!想不到老夫这大年纪,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事已成过去,尊驾不必自责了,目前穴道之外,火势正炽,白骨总坛,仅此一面通路,现在天险已变成了天绝,如果此际闯入总坛,那批么魔小丑,尽成了瓮中之鳖,不知这甬道通往何处?”

  “向外的出口是阵中的假山,向内通至令厅之后!”陈霖不由狂喜道:“好极了,‘百幻书生’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出生天,我们现在就……”蓦在此刻——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牙笏叟”低声道:“坛内有人来了!先让老夫出出这口冤气!”

  陈霖轻轻一笑,道:“尊驾且憩,由在下代劳!”

  笑容一敛,代之的是一层恐怖的杀机。

  “牙笏叟”是第一次和陈霖见面,那浓重的杀机,看得他一皱眉。

  六七条人影,边谈边走而来。

  陈霖等人,闪身进了地下室的门内。

  只听一个声音道:“ ‘血魔’此刻,怕不早已化为灰烬!”另一个道:“只怕未必,那魔尊功力通玄……”

  “嘿嘿,纵他是金刚下凡,也逃不过这万丈火海!”陈霖发出一阵慑人心魄的冷笑,闪身出了地下室,横拦来人之前,冷冰冰的道:“在下候驾多时了!”

  七个白骨教的高手,方才被那冷笑声惊得止步停声,倏见陈霖现身,齐齐“啊!”了一声,骇极亡魂,冷汗大冒,转头就待……“各位还想走不成!”身形一划,如鬼魅般的穿越众人,横阻在头里。

  七个白骨教高手,登时胆落魂飞,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密道之中,碰上了这煞星,想活着离开,眼看是办不到了。其中一个青面老者,颤巍巍的道:“阁下准备怎么样?”陈霖冷冷的道:“超渡你们!”

  七人面色陡变,情急之下,顿生拚命之心,不约而同的齐攻一掌。

  陈霖不屑的冷笑一声,视对方七股绝猛劲道如无睹,欺身直进,飞指疾点……一阵凄厉的惨号过处,地上横陈七具尸体,每人眉心之间,一个拇指大的血印。

  室内三人,急跨而出,“牙笏叟”骇异的道:“掌门人,这可是传说中的贵派绝技‘飞指留痕’?”

  “是的,不敢当尊驾法眼!”

  “掌门人太谦了!”

  “事不宜迟,请尊驾带路如何?”“老夫当得效劳!”

  一行四人,由“牙笏叟”前导,顺着甬道,向总坛里淌去。总坛令厅前的广场上,“白骨教主”巍然正坐,其余手下如屏风也似的围在身后,一个个面现得色,在欣赏那滔天大火。在他们的想象中,“血魔”早已化为劫灰。只要“血魔”一除,“白骨教”就可肆行无忌了。

  “白骨教主”环顾左右,一阵哈哈狂笑道:“ ‘血魔’虽有盖古凌今的身手,但终竟落入本教主的算中,哈哈哈……”一顿之后,又道:“各堂香主何在?”

  “属下等在!”

  “待火势稍戢之后,率属把那些自命名门大派的人物悉数擒来,有了近百人质,本教将可和七大门派作上一笔交易!”“遵令谕!”

  蓦在此刻——一个教徒,跌跌撞撞的来到场中,向“白骨教主”单膝一屈,道:“禀教主,大……大……事不好!”

  “白骨教主”一怔神,喝道:“什么事惊慌成这个样子,从头说来?”

  “血……血……”

  “血什么?”

  “血魔……”

  所有在场的白骨教众,一听“血魔”之名,登时冷汗直冒,面现骇容。

  “白骨教主”挺身离座,沉声道:“ ‘血魔’怎么样?”“现在……在……”“在哪里?”

  “令厅之中!”

  “噢!有这样的事?”

  “血魔”突然在令厅之内现身,确实出乎所有教众意料之外。谁也想不透他何以能脱身火海?

  鼓噪声中,所有的教众齐齐转身面对令厅。

  总坛之内,立时罩起一片惨雾愁云,每一个人都在颤栗,这不啻是宣布白骨教的末日来临。

  “血魔”的功力,他们差不多都见识过,在他的手下,无人能幸免。

  死亡的气氛,紧紧地压迫着每一个白骨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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