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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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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两暗,明间很深,左右附着暗间,从远处望外表就象个畸形大草堆。 明间摆设有粗重的木桌椅,原始风味极浓,璧间吊挂大小药葫芦不下百个之外,蔚为“怪”观。 左边暗间是卧室,右边是灶房。 浪子三郎观望了一阵这后,又自语道:“肚子不急气,叽叽呱呱乱叫,得找点吃的喝的镇压—下。” 说完,他进入灶房,桌上有两碗剩菜,—碗是山疏,另一碗是兔肉,锅里还有半锅粥,锅盖还没冷,再看旁边,酒坛子倒是摆了好几个,他欢天喜地的据桌吃喝起来,象在自己的家。 酒很甘烈,三杯下肚,人已经有些陶陶然。 不知何时,桌边多了个黄葛长衫的高大白发老人。 浪子三郎早已发觉,但他装不知道,自得其乐地照常吃喝,口里还哼着山西小调。 “咳!”老人干咳了一声。 浪子十三转头,醉眼迷离。 “呵!老头,来,坐下喝—碗,一个人怪无聊的。” “你是哪来的野小子?”老人吹胡瞪眼。 “山下来的,有名有姓浪子三郎,不是野小子。” “浪子三郎?” “对,一字不差。” “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家?” “难道是你老头的家?”浪子三郎嘻皮笑脸。 “你小子欠管教!” 老人的老眼都气红了。 “这倒是真的,孤儿,谁来管?” “你怎么撞到这人迹不到的地方来?” “你老头难道不是人?” “放肆!”老人一伸手,抓住浪子三郎的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老头,你这是干什么?”浪子三郎大叫。 “把你这乱来的小子扔出去。” “我好意请你喝酒,你怎么这样对付我?” 浪子三郎两只脚在空中乱划,象一只被提吊在空中的小兔子。 老人大步走出去,到草庐门口,抖手一抛,浪子三郎仿佛断线的纸鸢,划空飞去,足足五丈远才坠地,身形触地竟然反弹起来,在空中连翻三滚,落到老人身前,笑嘻嘻地望着老人道:“老头,你手劲不小?” 老人老眼瞪圆,惊异地望着浪子三郎。 “小子,你是何人门下?” “老小子!” “什么老小子?” “老小子就是我师父,我师父就是老小子,我这么叫他,人家也这么称呼他,他听了很顺耳,这么回事。” 这几句话浪子三郎说得既快又流利。 “你到山里来做什么?” “求仙访道。” “求仙访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人们都是把四个字连在一起讲的,如果我知道是什么道就不必求仙了,等求到了仙,他就会指点我什么道。” 浪子三郎振振有词。 “你滚吧,我老人家不为难你。” “不行,我的酒瘾还没过足,免钱的酒不喝白不喝。” 老人头上的萧萧白发根根倒立起来。 “你是找死?” “不,老的没进棺材小的先死,这不大违天理?” 老人一下子刁住浪子三郎的手腕。 “老头,又怎么啦?” 浪子三郎没挣扎任由抓着。 老人没开口,只定睛望着浪子三郎。 “老头,放开手好不好?” 老人仍然不言不语,眼睛连眨都不眨。 浪子三郎手肘一缩,手已滑出老人的掌握。 “哈哈哈哈……”老人狂笑起来,声如鹤唳长空。 “老头,你什么毛病,犯了颠?” 老人笑够了才自动剑住笑声。 “小子,你居然练成了传说中的‘换形神功’?” “咦!你老头怎么知道?” “你现在的体型面貌都不是本来的?” 老人不答反问,老眼里是惊诧之色。 “你老头比老小子还厉害,知道得更深一层。” “老小子不是你师父么?不是他教你谁教你?” “嘿!我就是心里藏不住话,不说出来就会憋死,索性告诉人吧,老小子是我的记名师父,我还有正牌的师父,他叫老浪子,这套小玩意是老浪子教的,没什么,很好玩就是了,明白了吧?” “老浪子又是谁?”老人目芒大盛。 “真烦.老浪子就是老浪子,还会是谁,做徒弟的要是直称师父的讳名是大不敬,我是小浪子,他当然就是老浪子,这不但合情而且合理。” 这番歪理,的确叫人啼笑皆非,他却是一本正经。 “不称名号叫浑名是表示尊敬?” “错了,不是浑名,是代号。” “小子,少跟我老人家胡扯,说实话,你到五台山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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