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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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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怎么会知道?” “你要是能跟我老人家打成平手就有资格斗江天尺。” “不管用!”浪子三郎直摇头。 “什么不管用?” 老小子的两眼瞪的更圆。 “老小子你不想想,虽然我答应做了你的弟子,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师徒的名份,做徒弟的能对记名师父放手开打么?再说,既然放不开手,还能证明个屁,所以我说不管用;你放心,我斗江天尺吃不了亏,打得过一举扬名,你老小子脸上也有光采,要是打不过,嘻嘻,我会溜。这门功夫我可是专才!”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件事……” “老小子,别故意把话岔开,我……” “听我说,记得那小小妞曾经向我老人家当面表示过,她喜欢浪子十三也喜欢你小子,一个大姑娘家同时喜欢两个男人,说出口来居然脸不红,这算什么?” “嗨!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你小子什么意思?”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她这么说表示她坦荡,胸无城府,也不矫柔做作,一个女人喜欢两个三个是应该的,别人不敢说出口她敢,喜欢两个并不是嫁给两个,是同时看上各有千秋的两个,最后当然是两个中选一个。” 浪子三郎这番似是而非的歪理说的可是振振有词,大有谁也驳不倒我之概。 “她这么告诉你?” 老小子吐了口大气。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何必要人告诉,想想就知道。” “小子……” 老小子有些哭笑不得。 “老小子,你要问的也问完了,反正小翠现在下落不明,说什么都是空的,现在言归正传,你答应过我武功有成,就安排我斗江天尺,现在我自信……” “不,我老人家话还没说完。” “咦!什么毛病?” “别管江天尺,你得先斗浪子十三!” “为什么?”浪子三郎一下没会过意来。 “嘿嘿,争风,你必须要先跟他争,赢他,小小妞才是你的,他不会拱手把小小妞让给你对不对?” “哎呀!老小子,你说‘争风’这两个字多难听,应该说是‘争雄’,自古美人爱英雄,母的总是喜欢公中之雄。” 老小子正喝进一口酒,几乎要喷了出来,总算硬憋住吞了下去,可是鼻孔里已见水滴,他破例地咧嘴一笑。 “你自命是公中之雄?” “当然!” 浪子三郎挺了挺胸,作出英武的样子。 “你有把握赢浪子十三?” “不必,我只消斗败江天尺,浪子十三自然会知难而退,小小妞也会闻风而来,至于小浪女……嘿嘿!” 没说出来,但可想而知。 “你还要斗江天尺?” “不错,这主意绝对不改。” 老小子闭目思索了一阵,然后忽地张开道:“好!我老人家为你安排,你的鬼心眼不必在我老人家跟前卖弄,不过,我老人家不反对你吐气扬眉,爬上巅峰。” 浪子三郎“嘻嘻!”—笑。 老小子又道:“记住,现在去打坐调息,养足精神,三更时分你到城南的‘龙神祠’来,不可有误!” 浪子三郎收敛起嘻容,很正经地说:“遵命!” 老小子笑笑道:“难得你说出这两个字。” 月西斜。 一株荫覆数亩的老榕树沐浴在银光里,这株古榕树当地人称作龙树,龙神祠便在树荫之下,大小等于—个谷仓,较之一般的土地庙高明不了多少。 祠前有口大水井,据说有条龙在此破地升天,传说归传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将近三更,浪子三郎准时来到。 他是兴奋又紧张,斗“江湖第一人”可是件震惊武林的大事。 老小子如何安排他无从想象,总之今晚是他有生以来的第—次豪举,他没有十足的信心,只有全力以赴的决心,到底是为了成名或是争胜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阵风过,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一阵寒意。 步人浓荫,筛下的月光洒了—地斑剥。 祠没有安大门,是两扇透空的木栏栅,洞开着,里面是个小天井,—个大石香炉对着神龛,只消十几个人便可把整个空间塞满,黑樾樾没灯没火,显得无比阴森,当然,这种小神祠入夜以后是没有信徒光顾的。 浪子三郎到了木栅门外,朝里张了一眼,静立着。 将近盏茶时间仍没有丝毫动静,只有蚊子的嗡嗡声。 浪子三郎心里起了狐疑,三更已到却不见人影,最低限度老小子也该现身知会一声,他是怎么安排的? 突地,浪子三郎听到一个很古怪的声音传自祠里,像家畜的喘息,又仿佛重病者的呻吟,这是什么声音?他转身面对着栏栅,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到。 “里面什么人?”他喝问。 “嗯!唔!”是人的哼声,很明显。 他直觉地感到情况不妙。 他跨了进去,绕过大石香炉,运足目力望向神龛,神座前的地上躺了个人,哼声已止,他的心突然收紧,向前逼近些,仔细一看,“呀!”他惊叫出声,躺着的赫然是老小子,这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老小子,你怎么啦?” 回应的是一声怪哼。 不用问也知道是老小子遭了意外,他大跨一步,蹲下身。 “老小子,你受伤了?” “我……我不是……江……的对手。”声音很孱弱。 “你受了重伤?”浪子三郎的心向下一沉:“别急,让我看看你。” 说着,伸手探试老小子的经脉穴道。 脉息若有若无,似乎感觉不到,穴道大部分不通,气如游丝,这是濒死的征兆,以老小子的能耐,怎会伤到如此地步? 他的手脚有些发麻,头脑也嗡嗡作响,一份深重的自责从心底涌起,如果不逼老小子安排斗江天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个高年的老人如果就此结束晚年,此心何安。 急急摸出一粒师门特制的伤丹塞进老小子口里,然后坐下,双掌心分别贴上“脉根”和“气海”二穴,徐徐输入本身真元,这种情形之下切忌操之过急,如果输元过猛,一断便回天乏术了。 一般内家高手输功救人,必须趺坐凝神,人气一身,物我俱忘,是以必须有个护法,而他不必,这就是他的武功超凡逾常之处,江天尺可能还隐身在暗中,随时可施突袭,所以他一方面输元救伤,一方面还得注意防备。 足足半个时辰,老小子终于有了生机。 汗水使他的外衣都湿透,仿佛被雨淋过,当然,如果不分心警戒,他不会到这种程度,真是难为了他。 又过了盏茶工夫,眼看就将功果圆满…… “唰!”空气振荡,一样黑忽忽的东西飞射而至,他连转念的时间都没有,急收手挥出,那东西被反震回去。 “哗啦!”一声大响,那东西砸在石香炉上,碎落,是一片屋瓦。 浪子三郎飚出,足尖稍沾香炉边,从天井中笔直射起一旋,落在祠顶, 目光扫视之下,只见—条黑影淡烟般消逝在十几丈外的野林中,这种快速玄奇的身法,表示出对方的功力已到了相当惊人的境界。 是江天尺么? 如果是江天尺,以他的身份名头不可能一袭而遁,那会教人笑掉大牙,是什么人逮到这机会出手偷袭? 他正要追下去,突然想到老小子,这一岔后果很难想象,如果是有心人来个调虎离山,老小子可就…… 心念之中,他疾掠回去。 老小子仍躺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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