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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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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漠北骄汉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点头痛这位小师妹,被她一喊,倏地把话咽住,搭讪着哈哈一笑道:“有道是酒醉心明,愚兄所说的都是实话嘛。” 继光见他师兄妹这种言语表情,便知他所要说的是什么,故作听不懂的突然开言道:“公孙兄所要谈的就是这些吗?如无其他事情,兄弟可要告辞啦。” 公孙述不由一愕,继光豪放地纵声笑道:“今日你我见面,彼此还保持了一份情谊,今后势将形成水火,誓不两立。” 紫髯伯又是一愕道:“武兄何出此言?” “令师蓄意与地灵门为敌,无故将我师兄穆天虹惨杀,此仇武某必报。” 公孙述倏然色变道:“有这等事情?” “武某向不打诳语,老实说即令没有这件事情,杀父之仇,武某从未一日忘记。” 公孙述原是一个硬汉,说话从不知转弯抹角,也不知武继光和金蜈宫已是誓不两立,决无转寰余地。他身为掌门弟子,纵然和他惺惺相惜,到时也将身不由主,是以听完继光这番斩钉截铁的话后,不禁频频点头道:“武兄所说倒是实情,你我虽已订交,到时仍不免后兵戎相见,只是兄弟无能,既无法劝阻家师,亦不便劝说兄台放弃父仇,一切只有听其自然子。” 一提到父仇,继光已是满腔怒火,再也不愿相他叙谈下去,霍地一旋身,展开身法疾奔而去,眨眨眼已出去了数十丈。 紫衣女魏紫娟原就有满腔的话要向他讲,只因公孙述在旁,一时无法说起,只用一双满含幽怨的目光,只是望着他,不料公孙述不善词令,几句话便行说僵,引起武继光的新仇旧恨,不禁幽幽发出一声长叹。 这下可引起了公孙述的怒火,纵声狂笑道:“你也不必为此烦恼,师兄总有一天,要叫那小子乖乖就范。” 魏紫娟轻叹一声道:“师兄不必着恼,这也难怪于他,咱们走吧。” 紫髯伯冷哼一声道:“以前为兄对他甚是器重,想不到他竟如此狂妄,师妹你那一番情意和一支参王算是白糟塌啦!” “唉,过去的还谈他干什么?” 说话之间,二条人影已缓缓向东移动,终至消失不见。 再话武继光一怒离开公孙述后,跑了一程,忽的把脚步停住,觉得自己这一走,予魏紫娟面上实在有些过不去了,同时心里也觉得十分歉疚,人家二番救了他,而且暗中帮过他很多的忙,纵令自己无意和她好,也不应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呀?” 越想越觉不是滋味,但势又不能再回去找她,只得暗暗—叹道:“魏姑娘,我武继光确实辜负了你,可是我也是出于无奈啊!” 由魏紫娟使他又联想到莫丹凤,觉得她这次负气离开稻香村,如果一径去找她师父三光神尼倒好,万一只身入川去找川中二鬼,岂不危险。 反正金蜈宫主人一时半刻也无法找到,何不先行入川,帮同她把川中二鬼杀了,再返回来一力对付金蜈宫主人,如此无论在人情道义上,都可说得过去。 主意决定后,便立即跨步启程,溯江而上。 中原武林人和金蜈宫的一场主力决斗已结束了,表面上看,此刻江湖之上,已没有了那些风风雨雨,凶凶杀杀事件,似乎是平静多了。 实际上,金蜈宫主人并未回漠北,仍逗留中原,暗中进行着她的阴谋,同时,由于武林七派以及江湖最大的帮派——丐帮,均在此役中,精英尽去,至少暂时已没有力量过问江湖之事了。 于是,许许多多敛迹的外道邪魔,都趁此机会,纷纷出现江湖。 于是,若干边陲帮派,也渐渐把势力伸展入中原…… 还有五十年前便已树立声威的地灵教恢复消息,也迅速传到了江湖,地灵教在当年霍邯郸老人的领导下,确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情,此刻突然宣布复教,一般人都见仁见智,有的认为必有一番作为,有的却引为隐忧,原因是赤地千里符风、太岳庄主穆天虹,都是地灵教的人物,决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何况,最近崛起江湖的新任地灵教主武继光,也有小魔崽子之称,地灵教由这些人来领导,实在不甚乐观,是以各门派反应都极平淡。 就在这个时期,武继光单身只剑到了武汉,武汉三镇是长江下游的一个大镇,人物荟萃,五方杂处,他一到这地方,便发觉情形有些异样,以他现下的江湖阅历,到眼便知所见到的这些岔眼人物,决不是什么正道人物。 但他哪把这些下五门的人物看在眼里,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们一眼,便即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歇一宿,次日搭船入川。 近日来他屡经恶斗,很少机会练功,武汉既没有熟人,他也懒得出去跑,入夜便把房门一闭,独自坐床功调息,这一动功,才发觉自己的功力又有进境,真气运转起来,畅达异常,瞬刻工夫,便运转了一小周天,人也渐渐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蓦然—— 瓦上呼的一声,似乎落下了一个人,那声音虽然极其细微,但在他听来,仍觉清楚异常,立即出声喝道:“瓦上何方朋友光临?” 来人嘿嘿冷笑道:“果然名不虚传,真还有二下子呢。” 就这刹那间,来人竟已到了窗外。 “废话少说,阁下若果是冲着在下来的,就请亮个万儿。” “岭南一神三煞,专程拜访,来见识一番地灵教主的绝学。” 武继光不禁暗中忖道:“一神二煞?我没有听过这名字呀?” 思忖间人已穿窗而出,只见一个光头赤足,身穿褐色短衫的精壮汉子,正插腰站在阶前,一见继光出毫,立刻凶睛一翻,冷冷的道:“你就是地灵教主武继光?” “此间没有别人当然是我。” “盼尊驾到江边走一遭。” “如不去呢?” “岭南一神三煞恭候台驾,你若是不敢去的话,就即时宣布解散地灵教,不必再在江湖称雄道字号。” 继光仰面冷笑道:“别说是你们几个边荒小丑,就是在江湖人人色变的金蜈宫,小爷照样的进出自由。” “好!算你有种。” 话落身形腾起,急如箭矢的向江边射去,行动竟然矫健异常,继光暗惊道:“此人究竟是何来路,武功很不错呢。” 那人存心要和继光较量,一路把轻功展到极致,身形犹如划空流矢一般,眨眨眼已出去了百余丈,继光冷哼一声道:“我若是连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东西都斗不过,那还得了。”丹田猛的一凝功,呼的一声,已和那人走了一个并肩。 城里到江边并没有多少路程,不多时便已到达,那人霍地脚步一停,回头看时,继光已气定神闲,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当下一声狞笑道:“到啦!” 这一声喊,嗓音很大,表面是告诉继光,实际是招呼同伴,继光还未及答腔,远远三条人影已如飞的扑到,二人与他同那人一般打扮,另一个却生得恶脸长髯,身材硕长,穿一袭污秽染满锦袍,神态甚是高傲。 见了继光大刺刺的把手一指道:“你就是地灵教主?告诉你吧,老夫‘岭南邪神’与他们黑煞,瘟煞,病煞兄弟,合称‘一神三煞’。此次进入中原,便专为见识各派武学,风闻阁下武功绝伦,在江湖上很有点小名气,特来借取阁下项上的人头,以为我等此次进入中原的彩物。” 继光这才知道这批人乃是希望打败他,藉此扬威中原,不禁长笑一声道:“你们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的确不错,但不知你们齐上还是一个个的上,依我看来,最好是一齐都上,免得小爷多费手脚。” “瘟煞“倏地往前一趋身,厉喝一声道:“你别臭美,打发你这小子还用得着齐上吗,大爷一个人动手还嫌多了呢。” 继光冷冷瞥了他一眼,仰面嗤的一笑。 瘟煞大怒,呼的一掌劈出,同时粗犷的吼道:“小子,狂个什么劲?” 他这一掌奇诡怪异,既不带风声,而所攻的部位也大出常规。 继光不禁暗惊道:“咦?这是那派武功。” 陡的一塌肩,身形的溜一转,人已斜跨三尺。 瘟煞嘿嘿嘿狞笑道:“小子,再叫你尝尝这个。” 单掌一圈一抖,斜斜削出,双腿掣电般踢出八脚,刹时风声雷动,急转如飘,竟把继光四下退路全部封住。 这又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打法,继光身在腿风掌影中,哈哈一笑,貌合神离身形施开,身如行云流水,只几个飘闪,人已轻轻巧巧脱出,哈哈一笑道:“岭南绝学不过如此,我看你们还是齐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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