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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徐帆摇头道:“这就奇了,别人不知尚且情有可原,武兄怎会不知?”旋又大笑道:“据我所知,这次论剑,目的就是为了使兄台能得到第一剑的尊号呢。”

  继光仍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是以没有开口说话。

  徐帆继续又道:“上届论剑仲裁人海天神叟,认为此次少林元元大师、武当天龙道长与绿林圣者,藉论剑之名和金蜈宫宫决斗,大失仲裁人信誉,最近亲自分别拜访他们,决定重发通知,也许已发到稻香村。”

  继光这才明白,随淡淡一笑:“这种虚名,兄弟实在无意去争,同时也没有把握。”

  “武兄若说没有这把握,别人再也不要谈啦。”

  “参加论剑之事容后再谈,且把徐兄负伤经过,说与兄弟听听如何?”

  “怎么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

  “兄弟离开崆峒,一路南下,在途中即闻江湖上人纷纷传说,认为这次天下第一剑必将为武兄夺得,不料,在金陵遇上一个名叫斐迪的中年书生,在酒楼之上大言不惭,并肆意诬骂兄台,声言只须一举手便可夺得天下第一剑手。

  兄弟听后十分不忿,便相约在城外较量,唉!说来惭愧,兄弟竟在力拼三百招后,失手在他一招诡异剑法下,划伤了左臂,临行之时,更受尽其嘲笑,并嘱寄语武兄,如论剑之时不敢露面,便干脆把地灵教的招牌挂起,从此绝迹江湖。”

  继光听后,霍地立起身来,厉声道:“此人现在那里,兄弟即时便去找他。”

  徐帆急忙摇手制止道:“兄台请少安勿燥,黄山论剑会上必可找到此人。”

  继光愤然道:“诬骂兄弟,我到不放在心上,兄台一剑之仇,却必须找回场来。”

  “这般说夹兄台是决定参加了?”

  “兄弟本无意参与,既有这等事,如若不去到显得兄弟真个怕他了。”

  徐帆见激将成功,心头大喜,立起身来道:“兄弟尚有一点急事待办,拟先行一步,咱们黄山再见。”

  说完把手一拱,大步往外走去。

  徐帆走后,继光心里不禁踌躇起来,他本无意黄山论剑会上争雄,这一来到不能不去了,但当他一想起莫丹凤之事,心头便顿觉不安起来,他曾试着想把她忘记,但那张宜嗔宜喜的娇靥,和那充满了柔情和幽怨的目光,却不时呈现在脑际。

  莫丹凤是第一个和他发生情感的女郎,京襄道上二个多月的患难相处,已深深种下情根,假扮香车主人时的一个长吻,更表明了彼此心迹,不料,曾几何时,竟尔忽然两情决裂,连为些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倏地跳起身来道:“不行,我得赶紧去追她,万一她在悲伤失意之时,果然去了漠北,问题便严重啦,金蜈宫主人虽把武功失去,其余的高手仍多,她冒失赶去,岂不自投罗网?”

  于是,拔步往外便冲,刚刚踏出店门,蓦然——

  一个女郎迎面向他飞扑过来,欣喜无比的高呼道:“光哥哥,原来你在这里,真把我找苦啦……”

  武继光连来人面孔还没有看清,只觉香风一阵,来人已投入怀内,及至看清,才知是凌波仙子车玉蓉,于是轻轻把她推开道:“你找我干什么?”

  凌波仙子眨着大眼迷惘的道:“难道你不知道?”

  继光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我爸爸为了使你得到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尊号,已征得其余四个仲裁人的同意,准定三月一日在黄山重开论剑大会呢。”

  “唔,这个我已知道了,但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去追一个人。”

  “不行,时间只有几天了,你得马上跟我走。”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继光便去,继光发急道:“这怎么行?我期前一定赶到就是。”

  倏地把手一摔,人已腾空跃起,竟不顾惊世骇俗,展开轻功疾奔而去。

  气得凌波仙子把腿一顿,狠狠的道:“这般奔丧一般,又不知是去追哪个女孩子。”

  不过嘴里虽在骂,心里仍充满了喜悦,她深知继光性格,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来的,同时她知道老父这次一力主张重新召开论剑大会,用意便为显耀继光武功,另外更具有一种深意,这种深意只有他爸爸和她自己知道。

  眼看继光的身影,倏忽便即消失,她也霍地扭转身形,直奔黄山。

  仲春季节,原野一片盎然生意。

  白骨成堆,枯黄满目的黄山始信峰,此刻又呈现出无限生机,一座整齐高耸的较技台,已在那开满艳丽的杜鹃花的草原建立起来。

  三五成群的武林健者,从各个不同的角落,纷纷赶到黄山,五年一度的黄山论剑大会,就在今天的中午便将开始了。

  凌波仙子车玉蓉匆匆的赶到峰前后,第一个要紧的事,便是武继光有没有来到,她先从正中仲裁人的座位上看起。

  只见五个仲裁人的座位,已端坐了四位仲裁人,那是天龙道长、元元大师、绿林圣者和她爸爸海天神叟,空下的第五个位子是上届第一剑手楚水长鲸的坐位。

  再从后面一看,左面坐的是武林七派的掌门人,以及七派与会的高手,再下便是丐帮人物,她知道光哥哥决不会和七派的人坐在一起,又把目光转到右边,右边有地灵教的赤地千里父女,却没有发现武继光,心里一急之下,倏地纵身扑到白衣罗刹面前问道:“喂!你有没有看见他呢?”

  白衣罗刹诧异道:“谁?……’旋即猛然醒悟,仰面冷冷的道:“我怎么会知道。”

  凌波仙子碰了一个钉子,但又不好发作,气得她猛的一转身又向仲裁人的席上飞去,高喊道:“爸,真气死人,光哥哥还没有来嘛……”

  “蓉儿,你怎的如此没有规矩,还不与我退下去。”

  他嘴上虽在叱喝,心中也觉暗暗着急。

  凌波仙子无故遭到爸爸的责骂,气得她嘴一撅,悻悻的转身跃下台去,此刻论剑的时刻已到,而武继光仍不见到来,急得她重又扭转身子,向山口奔去,她深信光哥哥断不会失信不来。

  谁知眼看一批一批的人,如飞的从山口进入,却不见武继光到来,正待转身回到较技台,蓦见一个用纱布缠臂的青年剑客,神情焦急地纵身由山口冲来,她认得这人是光哥哥的朋友,崆峒劫魂剑徐帆,遂忙迎上前去,高喊道:“喂!光哥哥有没有和你同来?”

  徐帆一怔之下,旋即省悟,哈哈一笑道:“姑娘请别着急,兄弟保证他准到。”

  凌波仙子还待追问时,较技台上已传来一阵笙乐和爆竹之声,知道论剑也已开始,急忙转身道:“论剑已经开始,我们快回去吧,也许他已经到了呢。”

  二人到台前一看,论剑果已开始,这次比斗的方式和从前一样,仍由参加的各派,每一派推一个代表参加,然后分组淘汰,直到分出了一二三名秩序为止。

  头一个上台的,是一个面皮白晰的中年书生,背上插子一支长剑,腰间悬了一支金笛,神色十分冷漠。

  他的对手则是一个十分健壮俊美少年剑客,徐帆—见这人,立即失声喊道:“就是此人。”

  凌波仙子不始原委,忙问道:“他是什么人?”

  “此人姓斐名迪,自称金笛书生,夸口天下第一剑手准是他的。”

  “哼,他在做梦,我马上上去打他下来,免得等会光哥哥又费一番手脚。”

  徐帆见她如此天真,不由失声笑道:“论剑有一定的次序,怎可乱来,依我看这个少年剑客武功也很有根底呢。”

  “那少年我认得,他是衡山振的司徒森,我们曾打过一架,他的技术还很不错呢。”

  就在二人谈话当中,台上已经动上了手,但见满台剑光漫漫,寒风四溢,冷气森森,惨烈已极。

  初上来时,司徒森是一派进手招式,招招都运足全力,简直是抢尽先机,徐帆却气得在下面顿足道:“坏啦!这样打下去他是准败无疑。”

  话犹未了,台上的斐迪倏发一声冷笑,蓦地一道金芒,冲开层层剑气,一颤一颤之下,当的一声震响,司徒森手执半截断剑,骇然退后五尺。

  台上的仲裁人立刻起身高声判定斐迪获胜。

  这时各组初赛获胜的有武当石逸、点苍的“滇南剑客’、少林

  的“心印”等,都齐集台前,等候着二次复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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