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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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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天双怪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重光幕,已告接触。 “噗!噗!噗!”劲气互撞,发出一连串的巨响,劲力激荡,向四外飞迸疾射,锐风万啸中—— 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银杖骷髅令主,一个倒翻,飘落三丈之外。刚才的碰击,银杖几乎出手,忙一检视,一生赖以成名的“银杖骷髅令”竟被崩坏了半寸一块裂口,不由一阵急怒攻心,浑身簌簌而抖。 兵刃被毁,岂不等于去名除号。 司徒文也在同一时间,身形连晃,退了三步,他的右肩,已被银杖微微拂中,痛入骨髓,按捺住一声闷哼。 铁笛下垂,若无其事的站立当场。 场中众人这时才回过魂来。 那被铁笛书生怪啸震伤的,兀自倒地不起。 周遭又恢复了冷清,凄凉—— 一声凄厉绝望的长啸,发自银杖骷髅令主的口中,在晓色朦胧中,那啸声是如此的苍凉,凄怨—— 它代表了一代豪雄的悲哀末路。 人随声起,啸声渐去渐远,只剩袅袅余音荡漾空间。 穷家帮众,垂头丧气的扶起伤者,纷纷隐去。 司徒文长吁了一口气,点头赞赏对方不失英雄本色。 现在,场中只剩下雪山魔女和司徒文,相对无语。 一场风暴过去了,她又回到了现实,一缕幽怨,也跟着由心的深处升起,不禁发出一声苍凉凄绝的叹息。 这一声幽幽长叹,像箭般射入司徒文的心坎。 她竟是这样的痴心苦恋。 他不禁心中一动,星目一扫眼前的一代妖姬,另一个意念,又倏自心中升起,她虽美如天仙,但内心却卑贱无耻,而且自己已经与公羊蕙兰姑娘定了名份。 于是—— 一丝冷意,立上面庞。 的确,雪山魔女的美,有如悒露春花,没有人见了她不砰然心动,为她着迷,甘愿拜倒石榴裙下。 他不敢再向她多看一眼,他怕禁不起诱惑。 他想起山岭小屋中的那一场绊色绮梦,犹觉耳红面热,心跳不已,他把那回事,当作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她犹如一朵被弃于地的鲜花,行将化作春泥。 一颗心,直向无底的深渊沉落!沉落…… 他想到母亲和姐姐,现在也许正在想念他,丞盼他去援救,也许正在受着逍遥居士的折磨,也许…… 他心急如焚,似乎分秒的时间也无法忍耐! “李姑娘……” 她蓦然抬起粉面,美目中流露出无限凄怨,注视着曾经共过患难,亲热的呼唤着兰姐的他,如今兰姐已被唤作李姑娘,这一声声生分的称谓,使她芳心尽碎。 “大德不敢忘,容后再为图报!” 声出人起,待到报字传来,人影已沓。 她肝肠寸断的看着他翩然而逝,她这时,脸皮再厚,也不能追赶上去,即使追上了,她已能怎样? “痴心女子负心郎!”她喃喃自语了一句,两行清泪,又顺着粉颊流下,她的心已被撕成碎片,向虚空飘浮。 晓凤,吹拂着她洁白如雪的衣袂。 天明了,而她,仍如置身在漆黑的暗夜中。 她没有天明,因为在命运之神的播弄下,她失去了生命的光,她宛如阴险风涛中的一叶孤舟,四顾茫茫。 叱咤江湖,睥睨风云,姿容颠倒众生,武功震慑群雄的她,这时,万念俱灰,心冷如水。 生命—— 对于她也好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她已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晨光曦微中,她也走了。 怀着一颗破碎的心走了。 她不再有希望,也不再有憧憬,一切都幻灭了。 官道上—— 一个白衣丽行,娇美如天仙,但却秀眉紧锁,禺禺而行,她的脚步,一如她内心般的沉重。 蓦然!一声宏亮震耳的佛号,起自身前。 她芳心一震,止步停身,抬起失神的秀图一看,面前整齐的排着数重人墙,僧道俗均有,都是满脸凝重愤怒之色。 当先一个黄袈娑的高大老和尚,她认得出,这老僧是峨眉佛印禅师,佛印禅师身后,一字形排着七个白眉老僧,低眉合目,一脸肃然之色,是昆仑七老,再以后层层分列,不下五十人之多…… 她此刻,心灰意冷,杀机尽混,不复昔日的娇横倔傲,凤目一扫众人之后,侧身就想从旁边走避。 佛印禅师,宽大的袍袖轻扬,一股飒然罡风,凛冽雄浑,随一摆之势拂出,阻住雪山魔女的身形,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止步!”声如洪钟,嗡嗡震耳。 她不由一愣,敢情这些五大门派的各代高手,是冲着自己而来,粉面一寒,冷冰冰的向佛印禅师说道:“老禅师此举是何用意?” “善哉!善哉!孽海无边,回头是岸……” “大和尚是向小女子说法劝善来了?” “罪过!罪过!我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女施主妄逞凶顽,残杀我五大门派弟子三十人之多,老纳受五大门派之托,特地前来寻找女施主,消弭此劫!” 她一听,当面这些名门正派的高手,果然是专门冲着自己一人而来,本来已如死灰的心海,又开始激荡,一股孽火又在心底燃烧,已泯的杀机也逐渐抬头。 “为了区区小女子一人,竟劳五大门派,这么多位高僧剑士,长途跋涉,千里追踪,不敢当之至!”说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这一笑有如玉盘落球,乳驾初啼,柔媚入骨的娇躯也跟着花枝乱颤。 佛印禅师,垂眉合目,露出一副庄严室相。 昆仑七老,合口同唱了一声:“阿弥陀佛!” 其余一般年青高手,一个个耳热心跳,目眩神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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