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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小云雀喘了口气:“家父得了怪病,遍访名医无效,到了洛阳,天幸碰上名医树德堂主,他能医,但药费相当昂贵,小女子我不能偷不能抢,好在小时候学过琵琶,也会度几首曲子,所以就……胡乱弹唱,一来凑医药费,二来藉此讨生活。”

  “真的是这样?”

  “小女子不敢欺骗小姐。”

  “好,小意思。”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大叠银票,随便抽出一张朝小云雀面前一送道:“这是永丰庄的银票,北方各州府通汇,一千两,以后不要再抛头露面了。”

  花间侯和小蔡直了眼,这叫紫姑娘的到底是何路道?

  “这……这……”小云雀激动得说不出话。

  “紫姑娘!”老头开了口:“我父女怎敢收……”

  “我不喜欢客套………”司马茜挑了挑眉,附带挥手,豪迈的气慨绝不亚于一个大男人:“小云雀,收下,多一句话也不要说。”

  小云雀望向她爹,老头点点头,小云雀收起银票揣入怀中。“紫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太好了!”

  “那我就不言谢了,紫姐,秦大少……”

  “你代他求情?”

  “这……紫姐肯赏小妹一个脸……”

  “好吧!”司马茜点点头,望着花间侯,冷冷地道:“姓秦的,以后行为检点些,看在小云雀的份上,这次我饶了你,别再看到好看的女人便起坏念头,希望你相信报应两个字,回自己桌上去吧!”抬手分别各弹一指。花间侯与小蔡同时解了禁制,片言不发,狼狈出店到了店门口,回头朝这边狠盯一眼,口里还嘀咕了几句,距离远声音杂,这边根本听不到他发了什么狠话。

  “紫姐,这条地头蛇一定会报复。”小云雀低声说。

  “我才不在乎,来,我们喝酒。”

  正在吃喝之间,一条人影来到桌前,是个英风飒爽的年轻武士。

  司马茜发觉抬头,四目交投胶在一起。

  来的,正是“天涯浪子”韦烈。

  小云雀父女也惊诧地抬眼望着韦烈。

  “小青!”韦烈脱口叫了出来。

  “小青……谁是小青?”

  “对不起,在下……认错了人!”韦烈脸上露出极度痛苦之色,心里在道:“小青已经死了!”微一抱拳,目光扫动,他在找座位,但此刻已座无虚席,只剩下花间侯原先和小蔡的那副座头空着,可是杯盘尚未撤走。

  “天涯浪子!”

  “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天涯浪子’?”

  座间有人出声。

  司马茜的眼睛又是一亮。

  “原来你就是新登风云人物榜的‘天涯浪子’韦烈?”司马茜大声说。

  “不错!”韦烈回过脸。

  “我叫紫娘!”司马茜大概很满意于自己刚刚顺口胡诌的外号,立即自我介绍:“现在已经座无虚席,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坐下来同桌共饮几杯如何?”

  “打扰方便吗?”韦烈内心是求之不得,但表面上不得不礼貌一下,因为对方是女的,而且素昧平生。

  “我不作兴这些虚文!”司马茜豪迈如男子。

  “好!”韦烈在原来花间侯的位子坐下。

  小二立即又换上杯筷,他真不明白这紫衣女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先是花间侯,后来加上卖唱的爷女,现在又换上这小白脸。

  小云雀义务执壶斟酒。

  “韦公子,我叫小云雀,这是我爹……”

  “老汉姓风!”

  “好,现在都认识了。”司马茜举杯:“来,我们共乾一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飘萍偶聚,很难得的!”说完,先乾照杯。

  三人也跟着乾杯。

  “韦公子,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司马茜笑笑。

  “当然可以,名字本来就是给别人叫的。”

  “痛快,韦烈,你刚才叫我小青?”

  “是的,一时……”韦烈又面现痛苦之色。

  “我跟她长得很像?”

  “非常像,差不多……等于是一个人。”

  “哦!”司马茜想了想:“你在找她?”

  “不!”韦烈的心一阵剧痛。

  “从你的表情我可以猜得出来,她是你最心爱的人,可是她离你而去,你不想找她,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无法挽回的变化,偏偏你又斩不断情丝,所以非常痛苦,对不对?”司马茜自作聪明地说了一大段。

  韦烈没回答,呆呆地望着司马茜,他根本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望着酷似小青的她,脑海里叠映出小青生前的种种,镂心刻骨的恩爱,变成了锥心刺骨的痛楚,这痛楚是永远的,因为小青已不在人世。

  小云雀欲言又止,她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也插不上嘴,她只是个卖唱的。

  风老头当然也只有听的份。

  “韦烈,为什么不说话?”司马茜忍不住问。

  “噢!在下……我……”韦烈回到现实。

  “我问你关于小青……”

  “不要再提她。”韦烈从司马茜脸上收回目光。

  “好,不提就不提,我们喝酒。”司马茜举杯。

  “师妹!”叫唤声中,人已到桌边,是个衣着华美考究的俊品人物,他,正是司马茜的未婚夫“梅花剑客”方一平。

  “咦!你怎么会到洛阳来?”司马茜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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