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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呀!”

  “干么要找我?”司马茜笑着问。

  “你离家出走,师父和师母两位老人家急坏了!”目光逐一扫过座间各人,然后停在韦烈身上,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这位是……”

  “他叫韦烈!”司马茜脱口便答。

  “韦烈,天涯浪子……”方一平的神色变了又变:“你直接叫他的名字,看来……你们早巳认识?”

  “刚刚才认识!”司马茜改变了一下坐姿,目注韦烈,手指方一平:“我来引介,他是我师兄方一平,外号‘梅花剑客’。”

  “久仰!”韦烈就原座欠了欠身。

  “她叫小云雀,我刚认的妹妹,这是她爹,风……就叫风老爹好了!”司马茜兴冲冲地介绍。

  小云雀父女双双起身,叫了一声:“方公子!”

  方一平连看都不看她父女一眼,仍盯住司马茜。

  “我现在算知道你离家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说出来难听,你自己心里明白。”狠狠地盯了韦烈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马茜的粉腮沉了下来。

  “没什么,希望你自重,不要败坏门风。”方一乎脸上是妒和怒的混合,可以明显地看出,他是在尽力隐忍。

  “啪!”司马茜把酒杯砸碎在桌面上,用最通俗的词形容,现在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方一平,你说话最好留点分寸,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要我自重,我要你自量,否则别怪我要你下不了台。”

  “你最好跟我回去!”

  “休想!”

  在江湖上行走,尤其像小云雀父女这等身份,最忌讳的便是介入他人的是非,否则一定惹火上身。风老头向小云雀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道:“紫姑娘,两位公子,我父女得到别处赶场,先行告退!”抱了抱拳。

  小云雀也起身道:“紫姐,后会有期,我不会忘记你的。”

  说完离座,琵琶仍抱在手中,向她爹点点头。

  父女俩穿酒座而去。

  韦烈本想多坐一会,因为潜意识中他面对司马茜等于看到小青,这中一种心理上的补偿作用,并非是对司马茜有什么非份之想,但看目前的情形他已经不能再呆下去,师兄妹之间的龃龉,自己是主因,于是他站起身来。

  “紫姑娘,我有事先走一步。”

  “你怕事,所以要逃避?”

  “别误会,是真的有事,我韦某人还没碰到过足以怕的事。”

  “我们还会再见?”

  “也许!”口里回答,心弦却在震颤。

  “哼!”方一平冷哼了一声。

  “方兄!”韦烈朝向方一平:“在下跟令师妹是在此偶然相遇,令师妹是女中丈夫,不拘世俗小节,所以在下应邀入座,没任何别的原因,方兄信不过在下总该信得过令师妹,为避免加深误会,在下不得不加以说明。”

  “真是如此?”

  “信不信在于方兄尸抱抱拳,昂首而去。

  “哼!假撇清,骗不过三岁小孩。”方一平咬牙说。

  “方一平,你根本不配当武士,是男人中的女人!”司马茜这两句话骂得很毒,她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方一平冷笑。

  座间起了窃窃私议。

  韦烈走在旷野的小路上,他需要好好地清静一下。

  西偏的太阳已失去了它的威势。

  回想午间在群英楼的一场闹剧,的确令人啼笑皆非,但真正令他困扰的是那叫“紫娘”的女子,印在心头的影子挥之不去,她太像小青了,就仿佛小青死而复生一样。当然;她不是小青,小青已经去了,人天永隔,幽冥异路,她能取代小青吗?不,当然不能,因为她只能算是小青的影子,没有小青的灵魂,只是一副躯壳而已。

  痛苦!

  紫娘的出现等于是在尚未痊愈的创口上再加一刀。

  他停了下来,仰首向苍天,可是,天无语。

  一大一小两条身影飞快地奔来,越野的姿态就像是一大一小两只羚羊,顾盼之间,,便已到了韦烈身后,妙的是竟然毫无,声息,这比羚羊又高了一层。

  “是洪流和王道吗?”韦烈没回顾。

  “是,公子!”两人齐应。

  高的一个叫洪流,年纪近三十,一脸的黑麻子,矮小的一个叫王道,年纪二十不到,神色间透着机伶。两个都是江湖混混的装束,看上去绝不起眼,但要谈来历,可就相当惊人了,两个都是一流的人物。

  洪流外号“梦中刀”,曾经是赫赫有名的杀手,被他杀的犬就仿佛是梦里挨刀,足见其刀法乏精纯犀利。他是在一次被数高手围杀重伤之时为韦烈所救,从此洗面革心追随韦烈,黑麻子是易容专家做的,藉以改变形象。

  王道瘦小乾精,处号“雾里鼠”,老鼠已够滑溜,加上一层雾,是什么身手便可想见了,他年纪不大,但空空妙手术足可当此道的祖师爷。他是在被好友出卖被逮,将要被剁去双手之际巧为韦烈所救,于是,也成了跟班。

  两人前此从不提名道姓,故而江湖中只留外号。

  他俩跟韦烈是明暗两路,韦烈出现之处,暗中必有他俩,至少是一个。

  “那穿紫色衣裳的姑娘怎样了?”韦烈问。

  “跟她师兄闹别了分道扬镳。”洪流回答。

  “可知她的来路?”

  “凌云山庄的千金司马茜,相当任性。”王道回答。

  “哦!这倒是想不到。”韦烈的内心震颤了一下。

  “公子,您动了凡心?”王道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唉!”韦烈没生气,却叹息了一声。

  “公子怎么啦?”

  “没什么,你办的事有进展吗?”

  “有!”王道挺了挺胸:“我跑折了腿,碰破了头,吃足了苦,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公子,不是我王道表功,这桩事要让别人去办,包管一点门都没有。”

  韦烈回过身。

  “什么线索,说说看。”

  “从头说吗?”王道耸了下瘦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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