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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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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茜张开眼上望。 “不能怪他,是女儿受了委曲情不自禁,虽然双方肌肤相接,但绝无邪念,女儿可以对灯火发誓……,”“住口!我不听你狡辩。” “女儿只表明心迹,不是求饶,请下手吧,死在爹手中,心安理得。”她倔强得相当可以,丝毫也不屈服。如果她说几句忏悔的话,情况就会改观,但她没有,她自被无名的邪恶者强暴之后,心已死了,她活着是为了报仇,而现在她报仇的意念也消失了,不白之身虽然负屈而死,总比张扬开来有辱门楣更好。 韦烈当然不能袖手看这人伦悲剧上演。 “司马庄主,您不给令嫒辩白的机会吗?” “还有什么好辩白的?” “有,晚辈已觉出端倪,但不明事因。” “你师出何门?”司马长啸似乎已经软化。 “家师‘枯木老人’!”韦烈目光如电芒般一闪。 司马长啸老脸大变,放下手,后退一步。 “你……是‘枯木’的传人?”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 司马长啸瞪视着韦烈,久久无言,最后自语了一声:“冤孽!” 韦烈一愣,对方的“冤孽”二字是什么意思? “起来!”司马长啸显然气馁。 司马茜起身。 “跟我回去!” “不!” “你……还要强?” “女儿会回去,一定会,但不是现在。” “什么理由?” “女儿目前有一桩比生死还要严重的大事必须了断,此事不了,死不瞑目,事完一定回家。” “不让我替你作主?” “不,除了女儿自己,谁也无法作主。” 司马长啸怔望着他这任性而倔强的女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完全猜不透女儿的心事,但他相信,因为这宝贝女儿任性归任性,却从来没说过半句假话,也从来没狡词掩饰过,什么事。 韦烈敏感地想到司马茜所谓的大事必与“花间狐”龙生有关,至于内情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该说的已经说了。 “我会查明!”司马长啸再次深深打量了韦烈几眼,转身出房而去,房门外传回来一声叹息,做父亲的屈服了。 沉默了一阵。 “紫娘,你应该随令尊回去的,这孝顺……” “事不了,我不会踏进家门一步。” “到底什么事?” “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韦烈吐了一口气,他不想再追问下去。 “还继续喝酒吗?” “要,说过不醉不休!” 任性就是任性,刚刚经过了这么大的风浪;她居然还有兴致喝酒。韦烈又坐回原位,心里得到了一个启示,自己昂藏七尺之躯,有些事却不如一个女子提得起放得下,的确,有的时候是需要这种坚强的。 “小烈!”一个手提拐杖的老人已来到门外。 “啊!舅舅。”韦烈大感意外,忙又站起。 “是你舅舅?”司马茜也很感意外。 “是的!”韦烈顺口回答。 来的是小青的舅舅路遥。 “舅舅怎么会找到垣曲来?” “听到你在此地出现的风声,所以便赶了来。” “有事吗?” “有。” “快请进!”韦烈上前扶进老人,然后关上房门。 路遥望向司马茜两眼登时发直,栗声叫道:“小青?” “我……”司马茜错愕:“真的如此像小青?” “舅舅!”韦烈引介:“她叫紫娘!”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不想说出司马茜的真实来路,怕节外生枝,因为路遥说过要向“凌云山庄”讨公道,同时,司马茜也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出身来历。 “她是小青……”路遥声如梦呓,老眼发红。 “舅舅,她不是小青,她叫紫娘,她,两个……是长得很像。”韦烈伤感地说:“我们不久前才到小青的坟上烧过纸,她已经整整走了一年。” “她……走了一年。”老泪挂了下来。 司马茜忙挪椅子。 “舅舅,你请坐!” “你……也叫我……?”路遥泪眼凝视,他似乎要从司马茜的身上,找回爱逾性命的小青。 “是的,我跟韦烈一样称呼您,可以吗?” “那太好了,当然可以。”路遥坐下:“小烈,你跟紫姑娘……” “我们是在洛阳认识的,起先我也把她误认为是小青。”实际上并非认识,他是把她当作小青的影子,对路遥他不能不这么说。要不是这层原因,两人不可能凑在一道,自小青不幸之后,他已经无法接纳任何女人。 “舅舅,我要店家重备酒菜……”司马茜突然对这舅舅感到兴趣,在礼数上便自然地表现得很好。 “好,好,有你陪着,我好像……”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听的人一听就明白,后半句应该是好像小青陪着我一样。 司马茜出房吩咐了小二,然后又回房。 “舅舅,你说……找我有事?”韦烈问。 “是有事,我想很严重。” “嗅!舅舅请说。” “最近一个月,我接连发现三次有一个神秘人物在小青坟前打转,不知目的何在?”一顿又道:“那鬼东西的身手太高,我竟然无法接近他,只要一踏入五丈之内,他便像幻影般消失,如果我信鬼,一定会把他当成鬼。” “有这种事?”韦烈两眼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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