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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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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扇门隔断了世间所有的情。 司马长啸回身望着这道小门,伤感地自语道:“人间多少悲惨事。世上多少伤心人!大哥,你就如此了结一生?二十年过去了,为什么不让过去的过去,谁能帮助你?一切全要靠你自己啊!你往日的豪雄哪里去了?” 精舍里,司马长江流下了伤心痛泪,哀声道:“二弟,原谅我,并非我没有手足之情,只是……唉!” 五天后。 韦烈又回到垣曲住进原来的客栈。 小青的坟上再没干扰,石碑和玉锁成了悬案,路遥不能离开,他必须不断守候下去,什么时候曾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尤其那骗走“宝镜”的曾威胁过要毁小青的墓,这点不能不防。 现在是起更时分,他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 他满眼都是“多事书生”天雨的影子,实在想不透这美书生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么轻的年纪,会具有这么高的功力,对江湖事又如此老道,超过一辈子在江湖打滚的老姜,尤其那一点似曾相识的微妙感觉,他解释为“缘份”,也一再加以强调,又说具有某种‘神通’,这简直太玄了,是故意说的吗? “公子!”是小二李大头的声音。 “进来!” 李大头推门进入。 “报告公子一个大消息!” “什么消息?”韦烈心中一动。 “小的听邻村的人传说,有个贵公子带着一个似乎失心疯的漂亮女子住在村里,小的一时好奇,趁着探亲的机会去悄悄偷看了一下,公子猜是谁?就是公子的女伴,那位被糟蹋的……” 韦烈一下子按桌而起,两眼睁得滚圆。 “什么时候的事?” “是……是八天前,对,八天!” “男的什么样子?” “男的不在,那位姑娘是被锁在房里的。” “哪个村子,怎么走法,哪一家?” 李大头详细地说明了地点,房屋的座落和特征。 韦烈仔细一想,正是自己离开垣曲,半路上碰到方一平的地方,想不到司马茜是落在方一平那卑鄙小人的手里,对了,“花间狐”龙生否认做这件没人性的事,而原先怀疑是“鬼算盘”的副手宋世珍所为,但宋世珍已被杀。 “李大头,拿去买酒喝!”韦烈摸出一个小金果子。 “公子,小的说过不能收!”说完正要转身。 “李大头!”韦烈离开椅子一把拉住:“你听着,你帮了我的大忙,这只是表示一点心意,你不收便是瞧不起我,我会心里不安,你收下,以后有事我还会找你帮忙,你要是不收我司要生气了。” 李大头万般无奈,手又被抓得很痛,只好称谢收下。 “对了,你现在就替我办件事。” “公子请吩咐。” 韦烈取出一张写好的字条,离开来在后面又加了几句,然后在灯上烘干墨迹,折好:“你知道有座破庙叫‘万寿宫’吗?” “知道!” “你把这拿去,放在大门右边的门斗上。” “好的,小的这就立刻去办。”李大头接过纸折。 “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小的省得。” 李大头离去。 韦烈带着剑随后出房。 韦烈到了李大头所指的那户村家,庄家人早睡,连油灯都舍不得点,他已找到了那间囚禁司马茜的土坑房,门是半掩的,轻轻推开,里面是空的,一颗心倏往下沉,再看房门外,摆着石磨,和一堆柴草,还有个犁头,这跟李大头描述的不差分毫,难道换了房间或是已经离开村子了?他当然不甘心如此离开,好歹得查出点头绪。 他转到正屋门前,出声道:“岳大娘,对不起,烦您起身,在下想请教件事儿。”这是李大头指点过的,这人家姓岳,岳大娘是寡妇独住上房,生两个女儿早嫁,只她一个人守住这旧屋,靠种菜帮人下田过活。 韦烈叫了两遍。 “谁呀!” “是城里来的,找朋友!” “哦!你找那小两口。”岳大娘应声不出房。 “是的。” “你来得不巧,天黑前搬走了。” 韦烈从头直凉到脚心。 “请问搬到什么地方?” “没有说,只说是要带那小娘子去看大夫。” “请问那男的姓什么?” “从没提过姓什么叫什么,整天窝在房里,吃的都是我料理。咦!你……不是说找朋友吗?怎会问他姓……” 韦烈自知说溜了嘴,闷声不响地急急离开。 到了村外大路上站着发呆,心里那份懊丧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懊丧随即又转化为惯毒,他判断那扶持司马茜的必是方一平无疑,司马茜被李大头说成失心疯,不用说她已被控制了意识,方一平不把她带回凌云山庄,东躲西藏,显然是有意折磨她,如果她不像小青,就不会跟自己攀上关系,这真的应了古语: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 自责,使他更痛苦,恨也更浓。 天下竟有这么怪的事。自己找了来,方一平先走一步,是了,定然是他发现自己回垣曲,所以急急溜走。 一切都不顺利,想找蒙头怪人落空,到大刀会找“鬼算盘”冷无忌也落空,得到方一平的消息又扑空。 月色凄迷,他的心也凄迷。 远远一条人影行近。 韦烈是站在路边树影下,来人可能没发现他。 到了五丈之处,他看出了来人,登时血脉贲张,全身的细胞全收紧了,来的竟然是他一再想找到的蒙头怪人。 距离到了两丈,他发现路中央。 蒙头怪人反应惊大,倒滑了丈许,距离拉成三丈多。 “阁下幸会!”韦烈强捺住狂激的情绪。 “韦烈?” “不错。正是在下,太巧了,会在此地相遇。” “你在找老夫?” “不错!”韦烈闪进两丈,双方距离已成丈许。 “何事?”。 “很多,我们一样一样谈清楚。” 蒙头怪人定睛望着韦烈,透过头套觇视孔射出的目光犹如电炬,但并不怕人,因为目光是正常的,没有敌意。 “好,你就一样一样问吧!”声调也很平和。 “阁下的来路?”韦烈也定睛望着对方,望得很结实,生怕对方会突然从眼底消失一般,他等这机会很久了。 “老夫没来路亦无去路。” “在下不喜欢此种论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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