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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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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姬伸展四肢,作出一个极优美极富诱惑的手势,然后缓缓地扭腰摆臀,由徐而疾,翩然起舞,绕着皇甫亦经圈转,蝶飞燕翔,柳颤花飞,仿佛明媚的春光已临,醉人的东风激荡,编织成撩人的绮丽画面。 皇甫亦经亦以赞赏的口气道:“天魔之舞,令人大开眼界,真是人间难得几回看!” 未几,身影开始幻化,越化越繁,最后化成无数裸女把皇甫亦经的身形淹没,草场变成了无遮之国,莺燕乱飞。 冷无忌以袖掩面,他不敢再看下去。 韦烈仍然木立着。 皇甫亦经的感受没人知道。 “波波波波…………”一连串紧密的怪响传出,裸女一阵散乱、消失,最后只剩下翠姬俏立场心。 “皇甫亦经,你的定力着实不错?” “好说,过奖!” “你如何能抵御魔火攻心?” “毒攻毒,邪克邪,区区本属邪中之邪,当然不惧魔中之魔,芳驾这一支天魔之舞,教区区顿悟以往的岁月是虚度了。” “你仍然不死心?” “更加坚定,如能得亲芳泽,虽死无憾了。” “你敢随我走?” “求之不得!” “那就走吧!” 显然这是物以类聚,彼此之间有强劲的吸引力量。 皇甫亦经转面道:“冷无忌,你作好路标,本人会来跟你会合,行程不妨放慢些。” 冷无忌应了一声:“是!” 翠姬深深望了韦烈一眼,闪动娇躯,两名侍女和皇甫亦经立即跟上,四人朝桠口之外奔去,瞬即无踪。 冷无忌抬头望了望冷清的明月。 “韦烈,我们上路!” “不走了!” “咦!你……什么意思?”冷无忌大感意外。 “你的路只到此为止!”韦烈突然目爆寒光。 冷无忌疾退两步,他已觉察到情况不妙,韦烈分明在受制之中,何以突然起了变化?要命的是木盒和“骷髅令”已经在客店被窃,失去了制他的利器,凭能耐,说什么也不是韦烈的对手,更要命的是皇甫亦经也被“神女翠姬”的美色所迷阴之而去,真的是呼天不应了。韦烈真的清醒恢复本性了吗? “韦烈,你……敢不听命?”他色厉内的地喝叫。 “鬼算盘也有拨错珠子的时候,冷无忌,你一辈子鬼计多端,专走邪路,今晚已走到路的尽头,认了吧!” “你……”冷无忌亡魂尽冒,再退两步,车转身,闪电般弹身划去。“哇!”地一声惨叫,坠地不起。 韦烈比他快,凌空挥剑,断了他的一臂。 断臂是重创,冷无忌惨哼不止。 韦烈不能让他失血而死,许多帐还没算,立即出指点穴止血。 “韦兄!” “公子!” —数条人影涌现飞奔近前,当先的是“多事书生”王雨,随后是王道、洪流和立仁、立义两名书僮,五人围上。 韦烈一见王雨心头起了异样感觉,他知道她是女儿之身只是一直没点破。 “王老弟,辛苦你们了!” “我们一直在担心解药是否生效……”“我在离开小吃店不久便已恢复正常……” “我说呢……”王道迫不及待地接嘴。“我从窗子外面钩木盒子时,手就是短了那么一点,公子那么巧帮了一脚把木盒子给踢近了些,原来是有意的。” “解药何来?” “是一个叫谷兰的姑娘专程送来的!”王雨回答。 “啊!好……”韦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神农谷中那清丽脱俗的影子。“难怪,想不到她也出山了!”同时,他也想到“神农夫人”作主提亲和遭遇自己谢却后所表示的态度,谷兰出谷是有目的的。 “对了,公子!”王道又插口。“提到姑娘,我和洪老大在盯踪‘邪崇童子’皇甫亦经这时,也碰到一位,她认识我们俩,而我们俩却不认识她,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只是有点冷若冰霜,公子想得到是谁吗?” “冷若霜?”韦烈是从冷若冰霜四个字触及灵感的。 “哈!一点不错。” “她人呢?” “不知道。” 众人的目光转向断臂的冷无忌。 王雨愤愤然地道:“这只老狐狸死有余辜。” 韦烈冷冷地道:“我答应大刀会主交人,我们不必下手,他会死得很惨。” 冷无忌栗叫道:“韦烈,你要把老夫交给那淫妇不如杀了老夫、老夫将感激不尽。”他知道一旦落到会主公孙四娘的手中会死得很惨,倒不如承受韦烈的一剑来得痛快,而且他曾是大刀会总管,死还得丢人现眼。 韦烈沉默了片刻。 “你先回答这两个问题!” “你问!”冷无忌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以卑鄙手段骗走了‘宝镜图’,宝镜呢?” “在皇甫亦经手里!”冷无忌回答得很爽快。 “那你给方一平的那一面呢?” “是伪造的,反正无人能辨真假。” “好!第二个问题,谁糟蹋了司马茜?” “方一平!” “真的是他?”韦烈咬牙。 “不错,主要的原因是司马茜反对嫁给他,又离家出走,而偏偏跟你在一道,他认定你们已成了对,他恨!” “好,这算完全证实了。” “韦烈,我求你……痛快地给老夫一剑!” “不行,我答应过公孙四娘,你杀了副总管宋世珍灭口,我背了黑锅,非你去澄清不可。冷无忌,你杀人很顺手,为什么自己却这么没种?你不想想有多少人要等着把你碎尸?可惜,你只有一条命。” 蓦在此刻,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他的命应该交给我!” 在场的全吃了一惊。 韦烈抬眼道:“想不到会是你!” 女的不知何时来的,俏生生站在丈外之处。 王雨“啊!”了一声。 不期而现的少女赫然是“神农夫人”的传人谷兰。 “谷姑娘,谢谢你的灵丹!”韦烈抱拳,心弦一阵震颤。 “不必,小事一桩。”谷兰淡淡一笑,目光转向冷无忌,缓缓趋前数步,距离拉到六尺,目光已变成了刀。 冷无忌困惑地望着谷兰。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必知道,我只是受托。” “受托。” “对,受托杀你。” 冷无忌身躯一颤。 “受托杀老夫?哈哈哈哈,老夫命只一条,也只能死一次,死在谁的手下都一样,姑娘受谁之托?” “你应该不会忘记,二十年前你以花言巧语骗取了一个女人的感情,不但始乱终弃,还教唆她盗取主人的药物,那药物本是用来减轻病人痛苦的,你却用来害人,使得那可怜的女人痛苦终生……” “莲姑?”冷无忌栗声说。 “不错,亏你还记得这名字。” 韦烈立即就想到了,神农谷里那半老妇人就叫莲姑,在自己到求取解药之时,“神农夫人”望了她一眼,她跪下去说该死,当时不明白,现在谜底揭开了,原来冷无忌用以使人丧失神智的药是这么来的。 “老夫辜负了她,是该死!” “你说你只能死一次,不在乎,对不对?” “是如此!” 韦烈轻轻吐口气。 “谷姑娘,在下……必须要留他活口。” “我知道!” “可是姑娘要杀他……” “没错,我是要杀他!”说完,如刃目光直照在冷无忌脸上。“冷无忌,你只有一条命,但我答应莲姑要你的狗命,我不能放过你,不过,你应该知道神农谷中人的能耐,我要你死两次,第二次要你命的是谁我不管,我是第一次要你命的人!” 人,能死两次吗? 在场的全错愕莫名。 冷无忌的脸孔扭曲得变了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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