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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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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见教?” 他不期然地想起自已被救出“大佛窟”神志乍醒方苏之际,错把她当成了林云,肌肤相接的那一幕,俊面不由一红。 现在,他把她看得更真切,她的美,别有一种超尘脱俗的韵致,尤其那双充满了智慧的眸子,更令人心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质。 司徒霜从甘棠的神色上,似乎看出了什么,冷玉般的粉靥,微起潮红,但声音却丝毫不变,依然冷得像冬夜的寒风:“敝主人要见你!” 甘棠双眼一瞪,愕然望着对方,以绛衣女司徒霜的气质身手而论,他以为她必是东海门中极有身份地位的人,想不到她会是人下之人,不由脱口问道:“姑娘的主人?” “是的!” “贵主人是谁?” “少侠一见就知!” “然则以姑娘的身份……” 司徒霜凄婉的一笑道:“我吗?一个寄人篱下的人!” 如此一说,她又不是下人仆婢之流,也不是东海门人,那她是什么身份呢?寄人篱下四个字令人费解,但对方是一个少女,他不能穷诘别人的身份,只能问到这里为止,当下话题一转,道:“贵主人是东海掌门?” “不是!” “那……” “对不起,我不便饶舌。” 甘棠一皱眉,道:“贵主人要见在下有何见教?” “这……当然不是无因。” “可否见告?” “这点请原谅。” 甘棠心中暗想,对方何以要故作神秘呢?自己与东海一脉,可说从无纠葛,他想起了那神秘的箫声,与“叠石峰”头所发的箫声十分相似,莫非“死神”的妻子“阴司公主”当初并没有死?想到这里,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是的,这极有可能,积石堵洞,可能会留下空隙,而自己在重伤失功之下,无暇察看结果,以“阴司公主”之能,破石而出并非难事…… 但“阴司公主”双目已盲,行动不能自主,同时又怎会牵扯上了“东海派”呢! 如果真的如此,有她出来对付“白袍怪人”,在武林而言,却是福不是祸了。 自己既已决心弃绝江湖,又何必惹这意外的麻烦呢? 心念之中,歉意地一笑道:“司徒姑娘,在下不准备见贵主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坦白地说,在下已厌弃江湖生涯了!” “什么?你……‘武圣之后’、‘天绝门’少主……” 甘棠触及隐痛,面色随之一变,司徒霜是他救命恩人,他不能太过于使她难堪,换了旁人,他早拂袖而去了。 他不能承认这身份,但口头上又不能否认。 窒了一窒之后,脸上浮起一丝苦笑,道:“司徒姑娘,这一点恕在下不便解释。” 司徒霜淡淡地道:“我无意追查底细,只是敝主人的邀约你必须去!” “姑娘对在下有恩……” “这一点不必放在心上,我现在告诉你,救你是奉命行事。” “奉命?” “不错,奉主人之命!” “不管如何,援手的是姑娘,在下对姑娘感激。” “用不着,我无意挟恩而求。” “在下不能拒绝这邀约?” “希望你不拒绝。” 甘棠思索了片刻,道:“贵主人现在何处?” “不远!” “司徒姑娘,看在你的份上我走一遭,请带路!”司徒霜深深地瞥了甘棠已眼,道:“随我来!” 说着,首先弹起娇躯,甘棠随后跟上,司徒霜功力着实不弱,疾奔之下,犹如电掣风驰。 甘棠心中大感忐忑,他无法揣测她所谓主人是何等样的人物,如果不幸而被自己料中,是“阴司公主孙小华”的话,冤家碰头,那场面该如何应付?那女魔命司徒霜救自己的目的何在?是不是存心要再造第三个“死神”,抑是要以最残忍酷毒的方法处置自己,以消除她心目中的恨? 他愈想愈觉得可能,司徒霜曾说:“白袍怪人”不是真正的“死神”,这秘密“阴司公主”当然最明白,司徒霜奉命盯踪“白袍怪人”,当然是“阴司公主”要处置“白袍怪人”的步骤…… 事情已到了几乎无可置疑的程度。 自己即将永绝江湖,值得去冒这险吗? 自己目前的功力,是“阴司公主”的对手吗? 想着,想着,微一用劲,与司徒霜驰了个并肩,试探着道:“司徒姑娘,记得你曾说过‘白袍怪人’并非真正的‘死神’?” 司徒霜眸光微向甘棠一顾,道:“不错!我说过!” “姑娘根据什么如此说?” “人所共知,‘死神’已于六十年前与围攻他的高手同归于尽。” 甘棠不由大为泄气,不过他不满意这答复,安知不是她的托词?她说那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显见话出有因,而且迹像显示她口里的主人可能是被活埋的“阴司公主”在某种巧合之下脱出生天,当下故意冷冷地道:“武林传言,未可尽信!” “你明明知道‘白袍怪人’不是‘死神’本人,何必问我?” 这一点甘棠不能否认,因为在丐帮总舵之中,他曾模仿“阴司公主”的箫声,惊走“白袍怪人”,司徒霜知道这一点,但,仍追问道:“在下是说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司徒霜反问道:“然则少侠又何以知道‘白袍怪人’惧怕箫声?” 这就触及了问题重心,要回答这问题,他势非说出“叠石峰”的一段经过不可。灵机一动,他想出了一个试探的妙法,如果对方真是“阴司公主”所差,必定会有所反应,当下微微一哂,模仿刚才司徒霜的口吻道:“姑娘也明明知道‘白袍怪人’何以惧怕箫声,何必又问在下?” 司徒霜冷笑了一声道:“甘少侠,你……” 甘棠隐痛在心,忘其所以的怒吼道:“我不姓甘!” 司徒霜陡然刹住身形,冷而艳的面上,全是惊诧之色,道:“你……不姓甘!” 甘棠随着收势,自知失言,但又不愿辩白,事实上自己真的不姓甘,然而姓什么呢?自己是谁的儿子呢?母亲当年私通的人是谁? 他内心感到一种撕裂的痛苦,沉着脸道:“我们不谈这个问题。” 司徒霜却不肯放松,寒声道:“你曾说过甘棠是真名,施天棠是化名,现在怎的又不姓甘了?” 甘棠竭力按捺住即将爆发的情绪,道:“司徒姑娘,我说不谈这问题。” “如果我要问个明白呢?” “那在下只好告辞。” “好!我不问,但我相信在见到敝主人之后,你会说出一切的。” 甘棠没好气地道:“未见得,须看贵主人的身份和动机。” “你很高傲?” “这并非高傲不高傲的问题。” “我敢打赌,你无法拒绝敝主人的问话!” “司徒姑娘,那你输定了。” “哼,事实会给你证明。” “姑娘赌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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