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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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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素玉忘形地紧张抓住丁浩的手臂,连连摇撼,“醉哥,快……告诉我,我的根……” 丁浩把会晤老岳父比对玉狮镇纸的经过说了一遍。 楚素玉呜咽起来。 “醉妹!”丁浩拍拍她的香肩:“我从现在起便是你的姐夫,你是我的姨妹,醉妹的称呼可以不改,醉哥也比姐夫好听,别伤心,你应该高兴。” 楚素玉反而哭出声来。 她是应该哭,应该发泄,丁浩不加以劝阻,只轻抚她的香肩,作无言的安慰,像兄长之于小妹,发乎至情。 许久,许久,楚素玉止了悲啼。 “醉妹,我不明白,你……怎会唤作楚素玉?” “…不知道,我……连父母的影像都没有记忆。” “唉!命也如斯,奈何!不要紧,终有一天会拨云见日的,也许……哥以从赵天仇的口里探出些线索,最好是能逮到小姑姑,她一定知道个中秘密,当然,‘法王’是唯一知情者,他的日子已不多了。至于你的仇家‘冷血修罗’,上天入地也要把他给揪出来,现在,真正是我的事了。” “醉哥……”楚素玉又潸然泪下,是感激之泪。 丁浩从怀中取出二合一的玉狮镇纸,交与楚素玉。 “你带着,这代表你的根。也是家庭变故的纪念。 楚素玉默然收下。 两辆马车来到,停在路边。 丁浩不待小桃红通知,立刻起身挟起赵天仇步出林子,六人分乘两辆马车上道。 天边现出龟肚白。树鸟乱啼,天快亮了。 ※ ※ ※ ※ 洛阳。 永安宫已物归原主,武三白当了主人。 丁浩借住,武三白当然是欢迎之至。 地下密室和地道网是永安宫的特色,武三白就凭这报了杀父之仇。虽然“再世仙子”师徒会把配置图泄给了半月教,但地道可以经由机关予以改变,这是机密之中的机密,所以安全防卫绝无影响。 密室有三间,摆放“飞红巾”干尸的是其中之—。 现在,在一间更为宽大的密室里,囚禁着从陈留寡妇庄逮回来的“三才剑”赵天仇,他的功力已废,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巨灯光照下,赵天仇瘫坐在—张大木椅上,方萍站在他身后,丁浩以“醉书生”的身份站在他身前。 丁浩是故意不让其他人参与问供的行动,因为人多了会影响被问者的情绪,也影响问者的观察和判断力。 “赵天仇!”丁浩悠悠开口:“如果你肯合作,我绝不难为你。” “既落你手,杀剐听便!”赵天仇满脸怨毒。 “我不杀你,也不剐你,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 “做梦!” “赵天仇,放明白些,没有能救得了你,你不过是‘法王’的一条忠狗,他不会给你建朝塑身,你们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要是你们得逞我认命,我不死是命大,你现在落入我手,你非认命不可?” “哼!” “你是武士,我不想用处置畜牲的方式处置你,如果你不认相,就会死得像一条狗,你自己酌量。” “醉书生,也许……你将来会死得不如一条狗。” “那是以后的事,而你现在就要兑现。” 赵天仇闭口不语,恨毒地瞪着丁浩。 “现在你回答,‘桃花公主’何以会叫楚素玉?” “不知道!” “她是余化龙的遗孤,该姓余对不对?”丁浩很有耐心地问。 赵天仇脸色突变,像半夜走路突然遇见了鬼。 “你怎么……知道?” “好,这—点算你承认了,现在说她何以姓楚?” “不知道!”赵天仇顽强地问答。 “姓赵的……”方萍一只手抓上赵天仇的肩背,另只手捏着—个小瓷瓶,递到他的眼前:“这瓶里装的是牵肠挂肚水,给你喝—口你的五脏六腑就会慢慢腐烂,三天之内你会尝尽蚀心断肠之痛,无药可解,—寸—寸地死,到时候你会恨自己为什么要到世间来走这—遭,如果给你服下半口,—个月内由心烂到皮,你愿意尝试么?” “你……”赵天仇的脸扭歪。 “你愿意合作,对不对?” 赵天仇目眦欲裂,直喘大气。 “说吧?”丁浩接回了话。 “办……不到!” 小瓷瓶的口凑到嘴边。 赵天仇全身起了抽搐。 “楚素玉为什么不姓余,说!”丁浩迫了—句。 “我……真的不知道。” “好,算你不知道,第二个问题,‘法王’的出身来路?” 赵天仇的身躯震颤了一下,脸皮子连连抽动。 “姓赵的,如果你再说不知道,就让你喝下半口,时间还很长,等你熬不住时你就会说,对不对?”方萍冷森森地说:“不过,喝下去你解不了,与其活活变成烂尸,何不干脆现在就说?” 赵天仇突然飞快地伸手抓住方萍的手把瓶口往嘴里送,这一着大出方萍意料之外,显然他是想整瓶喝下去以求速死。但有武功与没武功差别是很大的,方萍本能地一缩手,抓住肩头的五指一用力,赵天仇松了手。 “姓赵的,不会让你如此便宜的,求死还不到时候。”方萍阴声说。 赵天仇直喘气。 就在此刻,密室门开启,来的是姓何的管家。 “何老,有事么?”丁浩迎过去。 “家主人有请醉公子!” “何事?” “公子出去就知道。” 丁浩想了想向方萍道:“你暂且看住他。”说完又向何老道:“请带路!” 两人离开密室。 ※ ※ ※ ※ 厢房里床上躺着—个年轻女子,双眸紧闭,像是受了重伤、武三白、斐若愚跟楚素玉她们三个女的全围在床前。 丁浩惊震地望了床上女子一眼。 “怎么回事?” “在下徒半月教一名使者手下救的。”斐若愚回答。 “她是?” “不知道,救下时她已重伤不能言语。” “哦!”丁浩皱了皱眉:“怎会想到送来这里?” “武公子精通岐黄,或许有救。在下是想到既遭半月教的人迫杀,这当中不无原因,所以就带了来。”斐若愚躬身回答,他现在是曾老三的面目。 丁浩转向武三白。 “武老弟,有救么?” “药医不死病,她生机已绝,现在只能希望她能开口说几句话。”说着,在女子身上点了数点。 “这女的……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楚素玉开口,定睛望着床上的重伤女子,手扶头,苦苦地想。 “如果她不是闭着眼,也许容易辨认。”小桃红插了句嘴,下意识地用手拉了拉那女子的外衫,露出了里衣,脱口道:“她是东瀛女子。” “啊!”楚素玉眸光一亮:“我想起来了,在东瀛时我见过她不止一次,好叫松子,跟梅子是结拜姐妹。” “梅子?”丁浩震颤了一下,梅子痴心爱上了化名余宏的太郎,飘洋过海来觅情郎,却被狠心奸杀。他以都天教尊者的身份埋葬立碑,想不到又有个松子到来,很显然,半月教又在玩灭口的游戏。 “武老弟,希望能让她开口。”丁浩沉声说。 “会的,药力正在散行中。” 所有的人摒息以待。 约莫半盏热茶时间之后,松子面上有了颜色,呼吸也粗重起来,口唇在翕动,眼皮子不断开合,最后终于睁开了。 “她醒了!”小桃红欢叫。 “别大声,她的生机很脆弱。”武三白警告。 “唔!”松子呻吟出声。 武三白以三指按上松子的“根穴”。 “我……我死了么?”松子出声,很弱,但能听得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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