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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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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绥大笑道:“你走得了么?” 笑声未落,右手扬腕之间,向空连劈六掌,然后朝范子云推了过来。 范子云口中说出“失陪”二字,右手已把黄蜡脸汉子拦腰挟起,双方说话之时,动作均甚俐落,一个刚挟起人,一个扬腕一掌,已然劈到。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范子云迫于情势,只得左手一圈之时,扬起剑诀,但听“呼”的一声,把齐子绥劈到身前的掌风,往后引出。 谢友仁,齐子厚同时“咦”了一声,看得极为惊异! 要知齐子绥适才这一掌,因看出范子云武功不弱,才使出他压箱子的本领来,那是六合门最厉害的“六合掌”! “六合掌”一掌六发,横弥六合,也就是说,他这向空连劈六掌,可以分堵六个方向,把你上下、前后、左右,全都截住,使你进退闪避不得。 不料范于云只是左手随便一圈,就把六掌汇而为一的“六合掌”力,一齐引出,无怪谢友仁、齐子厚二人看得大为惊诧不止! 但就在他把齐子绥“六合掌”力引出的一刹那,齐子厚狂笑一声道:“原来你还是少林出身。” “呼”的一掌,朝他身后劈来。 谢友仁身为点苍派掌门人,今晚原是路过此地,作客来的。此时眼看范子云还当着自己和齐子厚两大掌门面前,如若任由他把人救走,传出扛湖,岂非大损两派颜面? 因此在齐子厚发掌之时,不约而同沉喝一声:“把人留下。” 扬手一记劈空掌,从横里击出。 这两位掌门人同时出手,发出来的掌力,何止干钧? 尤其那齐子厚的一掌,明明击向他身后了,但掌风到中途,忽然间直劈变成了斜打,方位改得古怪! 范子云一愕,立时醒悟,齐子厚这一掌不是劈向自己背后,而是劈向自己右手挟着的黄腊脸汉子,心中不禁暗暗着恼:“自己已经明白相告,此人十分重要,最好能留活口,没想到名门正派的六合门掌门人,出手居然如此阴毒!” 正好谢友仁一记劈空掌,袭向自己左首,一时哪还犹豫,口中朗声道:“二位掌门人,恕在下得罪了。” 左手剑诀一圈,引着谢友仁劈来的一道凌厉掌风,朝齐子厚劈来的掌力上撞去,同时双足一点,飞身上墙。 谢友仁这一掌少说也用上了六七成力道,此时骤觉劈出的掌风,忽然间似被一股极大吸力束住,不受指挥,转而向着齐子厚撞去,宛如泄洪一般,再也收不回来,心头一惊,急忙叫道:“齐兄小心!” 等他喊声出口,已是迟了,两股巨大掌力,业已撞上,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劲风四卷,两个掌门人长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各自后退了一步。 那齐子绥一记“六合掌”,被范子云引出,心中怔得一怔,(在他这一怔之际,齐于厚、谢友仁已接着出手)及见范子云把谢友仁掌力引向乃兄,他居然趁隙挟着黄蜡脸汉子飞身上墙,心中不禁大怒,厉吼一声:“小子哪里走?” 使出八步赶蟾轻功,随后追扑过来,凌空一掌拍向范子云后心。 范子云踊身纵上墙头,发觉身后又有人袭到,他连头也没回,大笑道:“齐庄主不用送了,请回去吧!” 左手向后一挥,人如脱弦之矢,飞射出去。 他这一挥,虽无伤人之心,但“迥风八掌”,何等凌厉,(实则乃是南海风雷门的:旋风掌“)齐子绥追击过来的掌风,突然间恍如遇上了一股威力奇猛的龙卷风,一个人被卷摔出去两丈开外,砰然一声跌坠地上,登时闭过气去。 齐子厚等于和谢友仁硬对了一掌,两人在这一掌上,虽然并未全力施为,但谢友仁的一记劈空掌经范子云以“风雷引“,内力一引再发,力道几乎增加了一倍,齐子厚要接下这一掌,也不得不用全力。 因此两人在对了一掌之后,不但各自后退出一步,也同时感到有些耳鸣心跳!就在此时,又听到砰然大响,两人注目看去,那是齐子绥从半空中摔落,人已昏了过去。 齐子厚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一步掠近,伸手在他身上连拍数掌。 齐子绥嘴里吐出一口浓痰,霍地睁开眼,身子一跃而起,说道:“大哥,今晚咱们真是栽到家了!” 齐子厚脸色凝重,缓缓吸了口气,说道:“二弟,你快运气检查检查,可曾伤到哪里没有?” 齐子绥点点头,立即闭目凝神,运功检查全身。 谢友仁轻轻叹息一声道:“齐兄,此子武功,只怕还在你我之上,若是为祸江湖,实为今后武林中莫大隐忧!” 齐子厚点点头道:“谢掌门人说得极是,此子使的明明是“接引神功”,莫非是少林弟子,好在黄山之会,就在眼前,少林来的定然是罗汉堂的慧善大师,咱们不妨先问问他,再作计较。” *** 范子云飞出齐家庄院,一路奔行,只觉黄蜡脸汉子身子极轻,挟着他奔行,还不算累。 不大工夫,便已掠到镇后一座小山脚下,看看身后没人追来,就把黄蜡脸汉子放到地上,喝道:“站好了,我有话问你,可别安逃走的念头。” 哪知左手松开他身子,黄蜡脸汉子双足一软,咕咚一声,跌坐下去。 范子云不觉一怔,低头看去,他双目紧闭,业已昏死过去,急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呼吸极为微弱,好像伤得很重,心中暗道:“此人关系重大,可不能让他就此死去!” 心念想着,一面伸手往黄蜡脸怀中探去,正待摸摸他胸口心跳如何?哪知这一摸,手指接触到的竟是两堆被束缚得很紧的肉球,手指正好按上了肉球中间一颗坚挺的蓓蕾上,他虽没触及肌肤,但这一下已使他感到十分惊奇,急忙缩回手去,心中暗道:“这黄蜡脸汉子竟会是女子所扮……” 他心思略一转动,便想到那只飞鸽足上的铜管,刻有“老子山”三字,老子山是夏伯伯的别墅,由邢夫人掌管,这女子那是邢夫人的心腹无疑! 这一想,自然更不能让她伤重致死,见死不救了,这就俯下身去,仔细察看了一阵,才发现他脸上肤色和颏下、项颈的肤色,有着很大的差别,暗忖:“是了,他脸上一定戴了面具。” 这就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在他颈上轻轻按动,搓了一下,果然立时有一层浮皮,随着手指搓动,卷了起来! 范子云哪还怠慢,越发小心翼翼的轻轻揭起,登时露出了晶莹光滑的皮肤,等到把整张面具揭开,月光之下,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清秀的少女脸蛋,只是双目紧闭,双眉紧拢,脸色苍白如纸,已经奄奄一息! “看来她伤势沉重得很!”范子云暗暗攒了下眉,心想:“看来只有先把真气输入她体内,暂时保住她性命再说。” 当下伸出右掌,抵在她背后,缓缓运气,传入她体内,他原先只盼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但焉知他目前内功精湛,真气充沛,恰好正是治疗她被内力震伤的对症良药! 真气源源输入。她脉搏渐强,呼吸惭渐正常,连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的红润起来! 正在运功催气之时,只听“嘤咛”一声,那少女已经清醒过来! 范子云连忙喝道:“你重伤初愈,快先随我输入的真气,运行一遍。” 那少女声音一变,登时变成了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在下多蒙兄台相救,感激不尽……” 她初醒之时,那声“嘤咛”还又娇又柔,这回却学着男子的粗声说话了。 范子云听得暗暗好笑,一面说道:“你快别说话了,赶紧运气与我相合。” 那少女不敢多说,依言默默运起功来,不过盏茶工夫,范子云已帮助她运转十二周天,缓缓的收回手去,说道:“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 那少女转过身来,抱抱拳道:“兄台救命之恩,在下没齿不忘,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范子云看她装模作样,敢情还不知道脸上蒙着的一张面具,已被自己揭下,一面故意望了她一眼,冷冷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那少女听得脸上不由一怔,微露惊慌之色,但瞬即镇定下来,嘿然笑遭:“兄台这是说笑了,在下堂堂男子,怎会是女的呢?” 范子云点点道:“那好,你既然不肯说实话,我只有剥下你的衣衫来看看了。” 他说话之时,故意双手动了一下,作出要动手的模样。 那少女心头大急,怯生生后退一步,左手拢在袖中,冷笑道:“兄台对在下虽有救命之恩,怎可如此出言侮辱?在下告辞。” 双手一拱,正待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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