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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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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琪抬头道:“小弟想请问大师兄现在何处?” 玄衣少妇沉思道:“他已随恩师南返,我也要急着赶去,哦,方兄弟,你三月之后,到九宫山来,我们也正好回来了,嫂嫂替你置酒接风,你们师兄弟也好畅叙阔契。” 方玉琪听说大师兄陪着她师傅南返,一时也并未在意,当下躬身道:“三月之后,小弟定当前往九宫山拜谒兄嫂,师嫂回去,还望代向大师兄问好,此刻小弟身有急事,恕要先走一步了。” 说到这里,又躬身为礼,往大路上走去! 玄衣少妇瞧着他英俊后影,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娇声喊道:“方兄弟,你快回来,我还有话问你呢!” 方玉琪回头见师嫂招手相喊,只得依言走了回去。 玄衣少妇眼波流动,向他看了又看,柳眉轻舒,展然笑道:“方兄弟,我差点忘了,你方才练的那种掌法,不知是跟谁学的?可肯告诉我吗?” 方玉琪见她忽然又问起“飞叶摧枯掌”来,心中不由犯疑,但继而一想,练武之人,只要遇上奇特功夫,谁也免不了引起好奇之心,这就含笑答道:“这叫‘飞叶摧枯掌’,是刚才一位老丈教的。” 玄衣少妇迷惑的道:“‘飞叶摧枯掌’?兄弟,你可知道教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方玉琪道:“那老丈就是昔年名震武林的七指煞君,小弟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玄衣少妇似乎微微一震,接着答道:“方兄弟,你有此奇遇,福缘可真不浅!喂,嫂嫂也得走了,你别忘了三月之后,到九宫山来!” 娇躯一转,人影飘然飞起,转瞬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方玉琪只觉这位美艳神秘的师嫂,武功之高,就是久享盛名的一剑、双拐、三奇、四恶等人,怕也不过如此! 心中想着,也立即往大路上奔去。 何消一阵工夫,便已赶到石墩,正想找一家饭馆歇脚,忽听身后有人叫道:“老弟,你怎的此时才来,酒莱已快凉了!” 方玉琪回头一瞧,原来正是独孤偓,这时一手握着自己臂膀,笑道:“来,来,老弟想必早已饿了,咱们边吃边谈,老朽还有话奉告。” 方玉琪见他果在石坊等着自己,当下也不再客气,两人走进酒馆,见临窃一张桌上,已放着许多莱看,两副杯筷,和一大笼馒头,两人落坐之后,独孤偓举杯一饮而尽,笑道:“老弟,快先吃些东西,老朽正想听你说说方才那位高人,究竟是谁呢?” 方玉琪确也感到腹中讥饿,这就夹了一块牛肉,和一个馒头,慢慢嘴嚼,一边就把自己和七指煞君相遇情形,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这一段话,可把名列四恶的独孤偓听得目瞪口呆,他一连喝了两口高梁,皱眉道:“照这么说来,江湖上传言的红叶教主,想必就是当年九臂魔君的传人,当年他为恶武林,就是死在五大门派围剿之下,难怪他的传人,一出江湖,便以五大门派作为寻仇!” 方玉琪所得依然惊愕,连忙谢道:“若非老前辈提起,晚辈真还想不到他就是九臂魔君的传人。” 独孤偓缓缓的道:“目前虽然尚不能确定红叶教主,就是九臂魔君的传人,但也不会差得太远,不过他始终不肯露面,此中也许另有阴谋。五大门派经此巨变,据说已公报昆仑钟二先生,主持大局,老弟不妨把今日所遇,及早通知钟二先生,从长计议,早作准备,方为良策。” 方玉琪恭敬的道:“老前辈说得极是,晚辈适才从准提庵下山,敝师叔也曾如此吩咐晚辈,怎奈晚辈有一位师姊,被崔如风恶贼擒去,救人如救火,一时势难兼顾……” 独孤偓突然双目一睁,说道:“此事由老朽饭后走一趟菩提底,转告令师叔就是。” 方玉琪感激的道:“那么有劳老前辈了。” 独孤偓正容道:“老朽二位至友,归驼子身遭横死,瓢浮子无故失踪,即使刀山火穴,老朽也义无反顾,何况区区小事,只是老弟追踪恶郎君崔如风,他武功精深,而且惯使毒药暗器,老弟此去,倒确须小心才好。” 方玉琪剑眉一轩,愤愤的道:“谅他区区一个恶郎君,晚辈自问还不致落败!” 独孤偓虽然不知方玉琪武功如何,但从他一双眼神中看来,这年轻人功力之深,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何况方才又得七指煞君传授,想来不致有什么差池,这就微微点头,一面低声道:“老朽适才听说有人瞧到崔如风在黎明之前,打这里经过,好像是往青阳方向去的,这一路人烟稠密,以老朽推想,他可能前往九华,老弟只要沿途注意,就不难追上。” 方玉琪想起月前,自己到九华找寻师叔,下山时,在迎客松前不是碰上恶郎君吗?可能这恶贼的窠穴,就在九华。 这就霍然站起身子,抱拳道:“承蒙老前辈指点,晚辈这就上路!” 独孤偓笑道:“年轻人就是这股火急性子,救人虽急,也不忙在一时,老弟,你就是要上路,也总得填饱肚子再定,老朽这里,有几粒专解迷药的药丸,老弟带去,也可各作不时之需。” 说着从杯中掏出一个小小磁瓶,随手递过。 方玉琪连忙双手接过,感激的道:“老前辈厚赐,晚辈拜领,救人如救火,晚辈就此别过,向菩提庵送信之事,也就拜托老前辈了。” 独孤偓见他急着要走,只得说道:“老弟只管放心就是。” 方玉琪别过独孤偓,耽心吕姊姊安危,走出市镇,再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施展轻功,一路往九华奔去,他这一展开脚程,当真风驰电掣,疾逾奔马,路上行人,只觉一阵轻风掠过,那想瞧得清人影! 百来里路,不消一个时辰,便已赶到九华山下,当日和恶郎君相遇之处,不但一路留心,没有赶上崔如风影子,再一打量山势,此处不过只是入山之口罢了。 当日因为大冷天气,崔如风只穿着一袭青衫,而且相隔十多丈,他一步而至,才使自己住足注目,但最多也只匆匆一瞥,他是人山去的,究竟往那里而去,九华山广及两百多里,一时又到何处去找? 方玉琪愣了一会,心想,不去管他,自己既然来了就沿着山径人山再说,一面四朗无人,从怀中摸出简小云送给自己的人皮面罩,戴到脸上! 翻山越岭,不知走了多少远近,天色逐渐昏黄,他不时的登高了望,但除了山峰起伏,松柏参天,这群山之中,敢情已人迹罕至,到处都是峭壁悬岩,连山径也似有若无,险峻难行! 自己仅凭独孤偓的推测,就匆匆赶来九华,当然独孤偓认为恶郎君崔如风,生性好色,稍有姿色的姑娘,落入他的手中,无一幸免。 他掳到吕姊炼之后,不在偌大黄山,找一隐僻之处,逞他兽欲,却明目张胆,挟着一个姑娘,往青阳方向而来,那么他的老窠,可能就在九华山中。 这一推测,十分合理,但自己总究迟了半天,他果真已经回转案穴,只要不再露面,偌大山区,自己也无异大海捞针。但如果他的老窠根本不在九华,那么自己就无异守株待兔,劳而无功。 唉!自己劳而无功,还是小事,吕姊姊一个姑娘家,落在这淫贼手里,后果何堪设想?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方玉琪不想吕姊姊,倒还罢了,这一触动心事,当真肝肠寸断,六神无主! 他剑眉深蹙,面对着插天峻岭,满耳松涛,深感彷徨! 天色越来越黑,猿啼虎啸,隐隐传来,方玉琪掣出长剑,右手拾了几块碎石,作为防身之用。 一面仗着绝顶轻功,和约略还能辨清三五丈远的目力,在峭壁危崖之上,飞行纵掠,搜索前行。 这样又奔了将近一个更次,不但心中渐感失望,而且对吕姊姊的安危,也愈来愈感焦灼! 蓦地,他瞧到远处一个山腰中,似乎有一点星星火光,闪了一闪,不是目光极好之人,根本就不易看到。 方玉琪心中一动,那还怠慢,双足一点,急纵直掠,疾奔而去! 这山腰,看来不远,但差不多也费了一盏热茶光景,才行赶到,那一点火光,只在方才一闪之外,就不见再亮,越是如此,越使方玉琪起了怀疑。 他认定方向,掠到邻近,仔细一瞧,原来自己站处,是在山腰一块突出的崖石之上,四外全是峋嶙石岩,并无异样。 岩石距离下面,约有八九丈远,似乎是一些不太高的灌木丛,黑压压的瞧不清楚。 方玉琪觉得自己并没看错,一闪星星火光,分明就在崖下! 他暗暗运功护体,一紧手上长剑,吸气拧身,往崖下飞落! 那知他身形堪堪落地,连四周情势,都还没看清楚,猛然间,一股锐风,斜刺飞来! 方玉琪最近屡经大敌,阅历渐深,虽在身形才落之际,轻轻一跃,就避开了袭来暗器。 但正当他避开第一枚暗器,说时迟,那时快,第二、第三枚暗器,又带着劲锐啸声,划空打到! 方玉琪听风辨位,侧身吸腹—,第二枚暗器,贴着身子,倏然穿过,借着回身之际,右手长剑一拨,又把第三枚暗器激飞出去! 这三枚暗器奔的是方玉琪致命穴道,而且黑暗之中,认穴极准,若非方玉琪目前身手已臻上乘,武功稍差一点的人,就断难闪避得开! 尤其方玉琪举剑一拨,发觉此人打出来暗器,来势极重,和.普通暗器不同,心头一怒,不禁大声喝道:“好淫贼,昏夜之中,偷袭暗算,算得什么人物?” “呸!你们敢向我姥姥寻仇,再试试姑娘的流星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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