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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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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方玉琪的武功,都感到无限惊奇。 钟二先生捋须大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今晚若非有方老弟予敌重创,迭建奇功,咱们五大门派,当真栽到了家。”方玉琪正待谦让,神州一剑司徒昌明好似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来,一把握着他手腕,急急的道:“方老弟,老夫方才和贼于动手之时,伤佛见到老弟所使剑招,和老夫师门极相近似,而且博奥精微之处,老夫练剑数十年,根本连梦想都无法想到,老弟那套剑法,不知是何名称,传之何人,能否见告?” 他平日傲慢自大,目无馀子,这回言词之间,说得极为诚恳,一张古月似的脸上,也流露出希冀之容。 方玉琪自从在九华山初次和神州一剑相遇,第一个印象,对这位老气横秋的剑术名家极为深刻,始终和他有点格格不入。此时见他辞色恳切,倒反而觉得自己成见太深,同时也知道无法隐讳,只好据实说道:“晚辈这套剑法,名为‘大罗天剑’,出之一位前辈异人莲峰老人所传。”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脸上露出一片迷惘,低低的道:“‘大罗天剑’!莲峰老人!哦,方老弟,你是这位异人亲手所传?不知‘大罗天剑’共有几招?” 方玉琪答道:“大罗天剑共有三十六招,晚辈这套剑法是莲峰老人叫晚辈小时候一位故人代为传授的。” 司徒昌明奇异的道:“方老弟,你认识这位异人?” 方玉琪道:“晚辈小时候在东海一个岛上,见到过他老人家。” “东海一个岛上?” 司徒昌明听得全身一震,他记得师傅说过,师祖当年因师傅真气不足,对那套神奇莫测的剑法,无法练全,是以只教了十二招,当时曾有如想大成,若干年后可去东海寻他之言;但后来师傅在黄山因力敌商山四异,勉强使用剑气,伤及内腑,饮恨而没,没有再去东海的机会。自己为了完成师傅未竟之志,曾花了数十年工夫,找遍东海每一个岛屿,始终找不到这位老人,此时一听方玉琪提到东海,不由急急问道:“方老弟你可记得那叫什么岛?” 大家见神州一剑问得如此迫切,也感到暗暗惊奇。 方玉琪道:“莲花岛。” 司徒昌明和所有的人,大家谁都没听到过“莲花岛”这个名称。 但司徒昌明却神色庄重,自言自语的道:“也许就是师祖!”一面又抬目问道:“方老弟,那么令友定是莲峰老人的衣钵传人。不知他传你这套剑法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 接着又连忙解释道:“诸如,令友曾和你说过这位异人的来历,或者他在数十年之前,可有一位记名弟子等等?” 方玉琪故意好似思索了一下,道:“这位老人,以前曾在黄山莲花峰住过。”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不错,晚辈那位友人,在传晚辈剑法之前,曾说老人以前也收过一位记名弟子,因限于天赋,只学了十二招剑法……” 神州一剑神色一喜,紧张的道:“他可曾说出姓名?” 方玉琪道:“好像叫公冶……” “玄!”神州一剑没等方玉琪出口,急急补了一个“玄”字。 方玉瑶点头笑道:“老前辈说得不错,就是公冶……”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没等方玉琪说完,突然扑的一声,往方玉琪面前跪了下去,口中大声说道:“弟子司徒昌明,拜见师叔!” 他这一举动,在场老一辈的人,早已听出端倪;但几个年轻的,却瞧得无限惊奇。 方玉琪急忙闪开,一面急急叫道:“老前辈快不可如此!” 神州一剑那肯站起,一面又道:“方师叔请恕弟子不知之罪。” 静因师太瞧得过意不去,连忙笑道:“司徒道兄年高德劭,快请起来再说!”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脸上一片肃穆,恭恭敬敬的道:“闻道有先后,岂能从年龄衡量,方师叔是司徒昌明的长辈,礼岂可废?” 方玉琪被他闹得俊脸通红,急得嗫嚅的道:“老前辈这般称呼,晚辈如何敢当,何况晚辈只蒙莲峰老人收为记名弟子!” 司徒昌明正色道:“先师当日也只是师祖的记名弟子。” 钟二先生知道司徒昌明为人,在旁笑道:“方老弟,武林之中,首重师道,司徒老哥说得不错,你还是认了这位师侄吧!” 方玉琪尴尬的点点头道:“晚辈敬遵老前辈吩咐,那么也快请起来咯!” 他一时那好称司徒昌明做师侄,只好含糊的说着。 神州一剑心中一喜,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叔”,方始站起身来,而且对方玉琪辞色十分恭谨。 广明大师双手合十,向神州一剑笑道:“阿弥陀佛?老檀越数十年苦心,终于找到了一位师叔,贫衲也想找一位师叔,好光大少林门户呢!” 他这一说,把大家都引得笑了起来。 钟二先生看看天色已经大亮,也笑着说道:“如今这个时候,总该再没有贼人来了?大家也辛苦了一个晚上,不如先到里面用些早餐,也好休息了。” 广明大师合十道:“不错,贫衲差点忘了,里面已替诸位准备好了早餐,再迟怕要凉了。” 大家一夜劳顿,也全都感到腹中饥饿,这就鱼贯进入精舍。 果然敞厅上已摆好两席碗筷,一锅热腾腾的稀饭,两笼素包,当下各自入席。 钟二先生呷了一口稀饭,攒眉叹道:“黑衣帮十大天王,昨晚虽然铩羽而去,但听他们临去时的口气,恐怕三日之后,还会大举来犯,尤其敝师叔和七宝大士门下,都在少室现身,莽莽江湖,看来真有一场浩劫哩!” 瓢浮子微微一笑道:“这倒不必担心,许天君和祁连门下,虽在少室同时出现,但这两方互有因果,也许可以互相牵制。 可虑的还是玄黄教,昨晚除了令师叔匆匆来去,主脑人物一个未见,已把咱们困扰了一个晚上,黑衣帮的十大天王,无非好大喜功,只是前来探探虚实之人,其中恐怕另有高手。” 青师太道:“道兄是说关外的黑衣帮主?” 瓢浮子点点头,又摇头道:“这也只是贫道推测之事,十大天王既到中原,黑衣帮主亲自赶来,也在意中。不过贫道认为可能其中还有一个和玄黄教九阴妖妇沆瀣一气的魔头,似乎在玄黄教开坛之前,向四处邀约帮手。” 钟二先生张目道:“这又是谁?” 瓢浮子道:“贫道只是有此感觉,因为像令师叔许天君,像关外的黑衣帮,一个是数十年没有出山的人物,一批是从不踏人关内一步的神秘组织。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赶来,岂非玄黄教正有人四处邀约能人而何?” 静因师太愤怒的道:“这可能就是先师兄的逆徒龙步青所为!” 瓢浮子摇头道:“这倒和龙步青无关。” 方玉琪奇道:“那么老前辈说的是谁?” 瓢浮子双手一摊道:“这个老道就无法知道了,不过照情形看来,九阴妖妇犹自坐镇玄黄教总坛,既未出马,这些几十年不出的魔头,决非九阴妖妇门下一个总坛主龙步青所能请得动。那么显然四处邀人的另有其人,而且此人在过去的身份地位,也决不会低于九阴妖妇之下,是可断言。” 钟二先生手捋长须,沉吟道:“这又奇了,道友猜测的人,江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吗?” 大家的目光,都瞧着瓢浮子,于是瓢浮子又补充道:“其实九阴妖妇,也只是近几个月才出现的,从前又有谁知道江湖上有九阴夫人其人?但这个人能够把像令师叔许天君、祁连女妖七宝大士以及黑衣帮的人拉出来,不但声望地位,不会低过九阴妖妇,容或还凌驾九阴妖妇之上。” 钟二先生抬头道:“如此说来,这人可能和敝师叔是同一代的人,这……还有谁?倒真令人难以想得出来!” 樊秋云突然插口道:“诸位老前辈,晚辈猜想,这人一定是七指煞君。” “七指煞君!” 钟二先生重复说了一遍,他心中早已怀疑,替九阴妖妇奔走约人的,除了七指煞君,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但因方玉琪说过,此人被莲峰老人禁闭黄山五十年,不准他再和五大门派为仇,是以未便开口。 “唔!”瓢浮子似乎也有同感,轻唔了声。 方玉琪心中也不禁动摇起来,自然不好再说。 大家沉默有顷,忽见一个灰衣僧人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向广明大师躬身道“启禀方丈,方才据前往山前换班的师兄们来报,昨晚值岗寺前左右两侧林中的二十四位师兄,已悉遭敌人暗算。” 广明大师浓眉一剔,问道:“当时他们可有求援信号?” 灰袖僧人摇头道:“师兄们因方丈有谕,如果敌人不闯入设伏范围之内,不得露出形迹,昨晚第九、十两段林中,始终没有动静。” 广明大师又道:“他们中了何种暗算,可有查明?” 灰袖僧人道:“值班师兄们已把二十四位师兄的法体运回,是被敌人用重手法击毙的。” 广明大师脸罩寒霜,挥手道:“你传谕轮值弟子,赶速返岗,严密戒备,殉难弟子,暂交法事堂办理善后。” 灰衣僧人领命退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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