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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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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拍”的一声,刘二麻子顿觉不对,对方掌力雄浑,胜过自己甚多,但觉一阵血气翻腾,脚下被震得连退了三步。 那知右首灰衣人身法奇快,你刚退后,他已乘机欺上,阴笑道:“厉山二厉怎么样?” 左手乍出,又是一掌直逼胸腹。 刘二麻子连换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眼看人家掌已逼到胸前,这一掌已非硬接不可,这就一咬牙,左手使劲朝前推去。 那右首灰衣人掌势正好逼到刘二麻子胸前,突然感到手弯“曲池穴”上一麻,整条手臂立时劲力全失! “拍”!双掌交击,这回左首灰衣人竟然被震得连退了五步之多! 厉山二厉心头不禁微生凛意,这时左首灰衣人跟了过来,问道:“老二,你没事吧?” 左首灰衣人道:“还好,这小子果然有些扎手。” 左首灰衣人嘿然道:“不要紧,反正头儿没交待咱们如何把他弄去,只要弄去就好。” 右首灰衣人道:“老大说的也是。” 两人说话之时,左首灰衣人向左跨上了一步,右首灰衣人也同样向右跨上了一步,三个人立时成品字形站定。 这一来,也正好是厉山二厉布成了一个合击之势。 厉山二厉,在江湖上虽然算不得一流高手,但他们的联手合搏,江湖上却是无人不知。 刘二麻子眼看两人一左一右布成了合击之势,顿时感到从两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凶厉之气,逼人而来,心头暗暗凛骇道:“厉山二厉,果然凶厉的很!” 心念一动,回眼看去,程明山背负着双手,就站在不远之处,他竟然没走! 一面望望对面二人,嘿然笑道:“你们准备两位一起上么?” 右首灰衣人阴森的道:“厉山二厉兄弟,遇上一个敌人,咱们可以单打,也可以两对一,遇上十个八个敌人,咱们也是两个人出手,这并不算得什么。” 刘二麻子大笑道:“好吧,二位可以出手了,刘某只是一个黄河底卖狗皮膏的,败了不足为奇,若是胜得了二位,刘某在江湖上可就露脸了。” 左首灰衣人怒笑一声道:“你能胜得了咱们么?” 刘二麻子自知不是对方敌手,但却大笑道:“那要动上手才知道。” 右首灰衣人冷笑道:“你口气不小!” 右足跨上一步,双手倏发,似掌似爪,朝刘二麻子右首袭来。 左首灰衣人同时左脚朝前跨上,两双手爪起处,袭向刘二麻子左侧。 两人这一发动,四只手爪前后呼应,但见爪影翻飞,竟然封住了刘二麻子的退路。 刘二麻子到了此时,也只好使出他的看家本领“八卦神行掌”来。 但见双掌直竖,在身前身后,似推似挽,似排似拒,掌势不快,却也劲风如涛,右攻左守,左攻右拒,紧护身躯,一时之间,厉山二厉纵然攻势凌厉,倒也攻不进去。 晃眼之间,已经辟了三五十招,兀是未分胜负。 厉山二厉杀得性起,两人口中同时发出一声厉啸,手法陡变,四只鸟爪般的手爪,两只箕张似鈎,专抓刘二麻子关节要害下手,使的是一种十分古怪的擒拿手法。两双五指直伸,寻暇抵隙,专找人身穴道。 这一来,他们两个人就好像右手使的铁抓,左手专点穴鳜,互相配合之下,此进彼退,变化繁复! 刘二麻子挡得铁抓,还要防备点穴,封住左首,还得兼顾右首,苦斗之下,额头已是见汗,他自己知道最多只怕也捱不过十招了! 就在此时,左首灰衣人右爪朝他后劲抓来,右首灰衣人右手五指猛然朝他右肩直插而下! 刘二麻子自然知道他们这一式合击之后,左首灰衣人的左手,和右首灰衣人的左手必然会相继攻来,但此时他已经只能顾得眼前,顾不得他们随后攻来的招式了。 当下口中大喝一声,身形斜侧,右掌前拒,左掌后劈,用尽乎生之力,击了出去! 这在他来说,已是孤注一掷,使出了最后一招,再也顾不得他们左手了。 但事情竟然大出他意料之外,但听“蓬”“蓬”两声,厉山二厉随着他掌势前后击出,居然各自被震得往后连退! 不,他们往后退出去三步之后,竟然各自用左手紧握着右臂,脸上流露出惊骇和痛苦之色,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刘二麻子看得大感奇怪,心中暗自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自己刚才这两掌硬拼,竟会把他们右臂都震伤了?” 程明山看那两个灰衣汉子一走,也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拱手道:“刘老哥果然身手不凡,英勇已极,把这两个凶徒给打跑了。” 刘二麻子久走江湖,他自己有多少底子,自己自然清楚得很,老实说,厉山二厉,别说两人联手,就是单打独闻,自己只怕也未必能胜得过他们,今日之事,显然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他抡目四顾,方才自己和厉山二厉动手之时,虽然也有不少人围着观看,但看热闹的人都站得远远的,只有程明山站在自己身后,算是最近的人了! 但他细看程明山生得眉清目秀,瘦瘦的身材,除了像个读书人,根本就不似练武之人。 他望着程明山,只是微微一笑道:“程相公,说来惭愧,在下实不是厉山二厉的对手。” 程明山目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说道:“但刘老哥明明胜了他们,这是事实。” 刘二麻子道:“在下不才,但颇有自知之明,方才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在下很难将他们二人震伤。” 程明山道:“小生虽然看不清你们动手的招式,但小生就站在刘老哥身后不远,若是有人出手帮助刘老哥,小生怎么会没看到呢?” 刘二麻子心中暗道:“你不会武功,如何会看得到暗中相助的人出手呢?” 一面含笑道:“那人既是暗中相助,自然不愿被人看到的了。” 接着抬着望望天色笑道:“看!这一耽搁,午牌都已偏了,累得程相公站了老半天,走,咱们上鸿运楼喝酒去!” 鸿运楼就在横街头上,一排三闾楼宇,黑底金字招牌,看去十分气派! 在黄河底这一带,鸿运楼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了。 这时午牌已偏,食客也十去四五,偌大三间楼面,已有不少桌子空了出来。 刘二麻子领着程明山上楼,跑堂的和刘二麻子原是熟人,立即招呼道:“刘爷这时候怎么有空来?” 刘二麻子笑了笑道:“朋友来了,总得稍尽地主之谊。” 跑堂的把两人带到临窗一张桌子坐下,送上两盏香茗。 刘二麻子不待跑堂的开口,就含笑道:“老张,你去关照杜师傅,酒菜拣他拿手的做来,这位程相公难得到徐州来,要他尝尝鸿运楼的名菜,下次就还想再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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