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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楚秋帆道:“对方有备而来,三人联手,列下此阵,岂会无因?”

  宋秋云道:“你看婆婆他们打得过三个道士么?”

  楚秋帆沉吟道:“如以武功来看,双方也只在伯仲之间,但崆峒三真身法怪异,尤其三柄玉如意也不是普通兵刃,必有奇招,最厉害的还是他们联手合击,威力也会随着增加,只怕婆婆他们应付不下来呢!”

  宋秋云道:“那婆婆是好人,待会若是落败了,你要不要去帮他们?”

  楚秋帆低声道:“百草门的人未退走,他们站在土垣外面只是隔岸观火,只要婆婆他们稍有败象,他们没了顾忌,就会冲进屋来。你刚接上骨,不能和人动手,我自然要在这里保护你了。”

  “楚大哥,你真好!”宋秋云伸出纤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一颗头缓缓偎在他肩窝里,低声道:“待会你只管去帮婆婆他们。百草门的人,我不怕,真的,让他们来好了。”

  楚秋帆:“那怎么行?你伤势还未痊愈,这可不是逞强之事。”

  宋秋云挽得他更紧,仰起脸,幽幽的道:“大哥,我说的是真话。百草门的人伤不了我的,你要相信我,我不用动手,就会把他们吓跑的。”

  房中,她偎依着他,喁喁情话。但屋外却在此时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但听太真道人大喝一声:“疾!”

  本来绕圈疾走的三道人影,突然间移形换位,人影流动,太真道人手中玉如意化作一道白光,飞射而出,向田舍翁天灵盖拍下。

  田舍翁举起锄头一挡,响起“噹”的一声,两人虽然功力悉敌,但田舍翁被震得后退一步,太真道人突然往前冲上,左手扬起一拳,凌空击到。他这一拳,竟然来无影,去无形,听不到半点风声。

  田舍翁刚和太真道人硬拼了一招,不防他会突然发拳,他脚下刚退了一步,堪堪站定,忽觉左肩已重重中了一拳,只打得他血气上涌,几乎站桩不住,眼前人影一闪,玄真道人一招“推心置腹”,白玉如意已然直捣过来。

  原来那太真道人打出一拳之后,人已欺到他右首,玉如意横划而出,攻向了缝穷婆。

  缝穷婆刚和玉真对了一招,右手剪刀一下叉住玉真的如意,左手剪刀堪堪递出,“嚓”的一声,剪刀交叉攻向玉真咽喉。但她招式还在中途,太真道人的玉如意已然横划而来,一时间,只好放弃攻敌,左手下沉,剪刀往下一封,叉住太真道人的如意。她这里堪堪封住,玉真道人却已倏然跃开,左手一抡,扬腕一拳,奋力击出。

  他这一拳,自然也发得无影无声,令人无法察觉,一下击在缝穷婆的左腕之上,缝穷婆只觉左腕剧痛,剪刀几乎脱手飞出,但玉真道人却已一个移形换位,右手一挥,玉如意已经攻向了田舍翁。

  玄真道人右手玉如意攻向田舍翁,双方兵刃未交,他已闪身穿出,左手在转身之时,反手击出,一拳捣向缝穷婆后心。

  正因他们出拳无声,这一拳自然也打个正着。要知后心乃是人身要害,缝穷婆根本不曾防备,任她功力深厚,这一拳也打得她如中巨杵,脏腑快要移位,两眼一黑,差点往前扑倒。

  崆峒三真这番联上了手,穿行游走之际,加上了移形换位,似无一定变化,阵法既不似阵法,移形换位,也不像移形换位,不但来去如风,而且此去彼来,抢攻不已。最厉害的当然还是他们在玉如意攻敌之时,同时使用左手,挥拳袭击,出拳无声。此人明明在你面前,但一拳却攻向了你的同伴,那人明明和你同伴动手,但一拳却偷袭了你,使人防无可防。

  几招下来,田舍翁,缝穷婆两人身上已经着了人家七八拳之多。两人到了此时,也就豁出命去,功运全身,护住百穴,但挨了这七八拳下来,虽然只是轻伤,究竟减弱了不少力道,眼看如此下去,决难持久。

  楚秋帆看出情势对田舍翁夫妇大是不利,不觉攒眉道:“崆峒三真使的是‘无形神拳’,看来我再不出手,婆婆他们只怕支持不住了。你不可出去,我从后窗出去,去去就来。”

  宋秋云缓缓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说道:“我不要紧的。哦,你打得过三个道士么?”这句话,说得关切之情,洋溢脸上。

  楚秋帆道:“他们凭仗的是三人联手,穿来插去的攻敌,只要有人加入,三个对三个,联手之局,一旦联不起来,就没有这么厉害了。

  宋秋云还是不放心的道:“你要小心些!”

  楚秋帆含笑道:“谢谢你,你只管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宋秋云点点头道:“那你就快去吧!”

  楚秋帆转身掠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纵身穿窗而出,又轻轻推上窗户,才长身掠起,从屋后越过屋脊,飞身而下。

  这一瞬工夫,田舍翁夫妇已然落尽了下风,皆因崆峒三真施展“无形神拳”,来得无声无息,不闻半点风声,使人难以预防,除了气布全身,记记挨打,实无对付之策。夫妇二人连拆带解和崆峒三真拚搏了三,四十个回合,但身上却被击中了十余拳之多,纵非要害,也已狼狈不堪!

  田舍翁早已怒恼得须发如戟,把一柄锄头挥舞得风雨不透,想截住一个,和他拚了老命。怎奈崆峒三真的移形换位身法甚是古怪,一晃而来,一闪而逝,来去都不可捉摸,如何截得住人家?

  缝穷婆也两鬓飞蓬,双目通红,两把剪刀响起一片嚓嚓之声,乱挥乱舞,逢入就剪,就因对方身法快捷穿行,捉摸不定,连一点衣角都没剪到。

  这时玄真道人和田舍翁交手一招,闪退之际,回身一拳,击在她背后右肩之上。缝穷婆脚下一个踉跄,恰好玉真道人从左闪来,举手一送,玉如意横点她后心。

  本来田舍翁夫妇一上场就背靠着背,减少了后顾之忧,但时间稍长,尤其田舍翁使的锄头,有如长枪大戟,背后站着一个人,难免碍了手脚,因此两人中间,就不免有了距离。崆峒身法,就是专蹈空门,一见有隙可乘,自然就钻了进来。

  这一记玉如意若是被玉真道人点中,缝穷婆纵有内功护身,也非重伤不可。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玉真道人突觉微风一飒,手腕骤然如遭蛇噬,五指不期一松,玉如意被人夹手夺了过去,同时只觉一股大力推上身子,他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一个人不由自主的被推出去寻丈之外,但仍是好端端的站着,并未受伤,大惊之下,定睛看去,只见一个青衫少年,左手拿着玉如意,站在那里。

  这人当然就是楚秋帆了。他这一纵身而下,右手使的是毒龙叟任无咎一招“毒蛇缠腕”,夺下玉真道人玉如意,左手使的是白鹤道人一招“白鹤亮翅”,轻轻把人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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