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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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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纶一抬手道：“据在下所知，那晚去的只有觉慧上人、万镇河、冷清风、沈中庆四人，尹兄却说有五人，还有一个是谁呢？” 尹剑清道：“是神拳沈中庆的门人董钦池。” 司马纶点头道：“不错，沈中庆确有一个门人叫董钦池的，在南岳庙前中毒身死。” “什么？”尹剑清听得悚然一惊，失声道：“董钦池中毒死了？” 司马纶看了他一眼，问道：“尹兄和他很熟么？” “不！”尹剑清摇摇头道：“因为家师等五人，在没有失踪之前，都已中了毒。” “这个兄弟怎的没听人说起？” 司马纶望着尹剑清，说道：“尹兄能否把那晚所遇上的经过，详细说一遍么？” 尹剑清就把那晚自己沏了五盏茶送出，就回房睡觉，后来听到厅上起了争执，觉意上人和沈中庆先后中毒，冷清风、万镇河、董钦池认为是师傅下的毒，自己忍无可忍，拿剑冲出去，冷清风认出自己手中铁剑是魔剑桑老人家之物，硬指师傅和桑老人家有勾结，但就在此时，师傅也忽然毒发倒地，接着冷清风、万镇河也相继倒下，董钦地看出情形不对，穿窗而去…… 司马纶听得极为惊奇，他自诩在江湖上耳目甚灵，也听到了许多纷法传说，但尹剑清说的这些话，他竟然从未听人说过，这就问道：“后来如何？” 尹剑清又把自己正在毫无主张之际，突听有人说了句：“你师傅死不了的。”抬目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独臂人…… “独臂人？”司马纶对这个独臂人极为注意，不待尹剑清说下去，急着问道：“尹兄可否说得详细一点，此人生相如何？” 尹剑清道：“这人穿一件蓝色布长衫，生成一张黄蜡脸，笑起来很满诡，右臂虚飘飘的，只有一只衣袖……” 司马纶回头朝金祥生问道：“金兄，江湖上有这样一个人么？” 金祥生入虽坐着，却连连欠身道：“据兄弟所知，目前江湖人士好像出现了一个独臂帮，凡是加入该帮的人，都必须自断一臂，因此各地都有独臂人出现，尹少兄说的此人，似无特徽，就很难想得出是谁来了。” 司马纶点点头，自言自语的道：“不错，这独臂帮确是近几个月才在江湖活动，咱们当真一直忽略了他们。”说到这里，目光又朝尹剑清投来，说道：“尹兄，后来呢？” 尹剑清道：“他说可以救活家师等人，又问在下送剑给我的老人哪里去了，在下说是往东去的，他就疾快的朝东追去。” 司马纶道：“你是这样才追到北峡山脉来的？” “不！”尹剑清道：“在下追出屋外就遇上绝请师太，她一见到在下，就问在下这柄剑哪里来的？在下照实说了，她问起家师，在下就把家师和觉慧上人等人中毒发作说了一遍，绝请师太进入屋中，家师等人已经不见了……” 司马纶略为思索，问道：“尹兄追那独臂人出来和遇上绝情师太，再回屋去，大概有多少时间？” 尹剑清道：“在下追到门外就遇上绝请师太，她劈面就把在下手中长剑夺去，再问在下此剑来历，总共也只有几句话的工夫。” 司马纶攒攒眉道：“这么说来，尊师和觉意上人等人，说不定就是独臂帮劫去的了……”他“哦”了一声，问道：“后来呢？” 尹剑清道：“绝请师大起先不予置信，后来经在下再三解释，才问在下独臂人去的方向，在下告诉他独臂人是追桑老人家往东去的，她就一闪出门，也朝东赶了下去。” 司马纶略为沉思，点头道：“尹兄那天也是追赶独臂人，才朝这一带山区寻来的？” “是的。”尹剑清道：“在下在屋前屋后，仔细搜索了一阵，找不到丝毫迹象，唯一可疑的就是那独臂人了，所以也朝东追来，目的就是找那独臂人来的，结果却遇上了金庄主。” 司马纶道：“尹兄那支铁剑，怎么不在身边呢？” 尹剑清早就防化有此一问，愤然道：“桑老人家送在下那支剑，也给在下带来了很多麻烦，许多人就因这支剑是桑老人家的，纠缠不清的向在下问他下落，而且此剑没有剑鞘，携带不便，在下一气之下把剑丢入了一处山崖之间。” “可惜！可惜！” 司马纶轻轻“唉’了一声，搓着手道：“很多人都把魔剑桑仝的这支铁剑叫做黑锋剑，那是因为此剑不带一点锋芒，看去只是一支黑黝黝的铁剑而已，其实此剑乃是一柄有名的古剑，叫做陆离，尹兄把它委之山壑实在太可惜了！”说到这里，口中又轻“哦”一声，问道：“那艾姑娘，尹兄是如何认识的？” 尹剑清道：“在下就是遇上金庄主那天认识的。” 当下就把那时大概情形，约略说了一遍。 司马纶道：“尹兄知道她的来历么？” 尹剑清道：“她一向母女相依为命，母丧之后，庐居山中，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孩子。” 司马纶微微一笑道：“兄弟听说她武功不错，身法奇突，极似龙城派的传人。” “龙城派？”尹剑清并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一个龙城派，因此愕然，说道：“这个在下倒是不太清楚。” 司马纶笑了笑，口气一转，望着尹剑清道：“兄弟和尹兄一席长谈，对尹兄极为倾倒，因此兄弟想请尹兄加入兄弟的行列之中，不知尹兄肯否贷脸？” 尹剑清听得一怔，问道：“不知司马兄要在下加入什么帮派？” 司马纶淡淡一笑道：“兄弟并求创立什么帮派，只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略尽江湖人的棉薄而已！” 尹剑清心中暗道：“你所谓志同道合的朋友，大概就是十二煞神和金庄主等人了，这些人都是江湖黑道上穷凶恶极之徒，还能做得出什么好事情来？”一面说道：“司马兄领袖群伦，行侠仗义，在下无任心折，只不知有什么行动呢？” 司马纶道：“不瞒尹兄说，兄弟实是奉先师遗命，因为先师在证道之前，曾预感江湖武林，隐伏危机，即将有一场浩劫，途命要兄弟务必联络武林同道，多作些釜底抽薪之事，以减少杀劫，自从先师证道之后，兄弟也曾拜访过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但他们大都不肯置信，兄弟只好尽我一己之力，能做多少，就是多少了。” 以他一个武林后生，去干谒各派掌门，自然不为所重了。 尹剑清问道：“司马兄说的危机，是什么呢？” 司马纶轻轻叹息一声道：“尹兄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尹剑清道：“在下愚鲁，实在看不出什么迹象来？” 司马纶道：“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红丝巾和青衣帮，两个神秘组合，到处都有传闻，但因他们行动诡秘，始终没有人知道地们的行踪，如今又崛起了一个独臂帮，这些都是乱源……” 他不待尹剑清开口，接着又道：“再说，像魔剑桑仝和剑煞秦中龙两个著名魔头的突然失去行踪，尊师及觉慧上人、万镇河等高人，同时中毒，相继失踪，难道这还不够证明么？” 尹剑清经他一说，觉得事情确实大有蹊跷，但他仍然感到面前这位司马纶，说的果然大有道理，只是他率领十二煞神和金庄主等人，也未尝不是江湖的“话源”之一。 他为了要自己参加他们的组合，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以他们的种种行动来说，恐怕就不见得是正派人物。 尹剑清心中想着，口里虽然没说出来，但他究是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过，自然不能做到遇事不形之于色。 司马纶是何等人物？只要看他脸上神情，就已了然于胸，不觉朗朗一笑道：“尹兄是冰壶草堂的高足，石前辈是一位持正不阿的持重之人，尹兄秉承师教，当然也是少年老成，遇事都要考虑周详……” 尹剑清道：“司马兄好说。” 司马纶道：“兄弟说的是实情，兄弟和尹兄只是初次见面，因为兄弟看尹兄是个肝胆相照的人，所以才掬诚相告，邀约尹兄参加咱们的行列，尹兄今晚不妨考虑考虑，再答覆兄弟好了。” 尹剑清抱拳道：“司马兄如此垂注，在下实在愧不敢当，此事在下确须考虑之后，才能决定，还望司马兄幸勿见怪。” 司马纶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尹兄那就请回房安歇吧，等尹兄考虑好了，再告诉兄弟不迟。” 尹剑清也站起身道：“在下还有一事，在下义妹艾青青……” 司马纶不待他说完，大笑道：“尹兄放心，兄弟以诚待人，不沦尹兄是否答应加盟，对艾姑娘决无留难之意，如果尹见不允加盟，尹兄和艾姑娘明日就可相偕离去，只是今晚兄弟和尹兄谈的一席话，不要对外人道及就好了。” 尹剑清道：“在下记下了。” 说完，朝两人供拱手，就大步退出书房。 总管陆连奎一直站在阶前，看到尹剑清走出，急忙迎了上来，陪道：“尹公子，在下替你带路。” 尹剑清说了声：“不敢。” 陆连奎已经抢在前面，给他领路了。金家庄屋宇连栋，迥廊曲折，尤其是在晚上，没有人带路，确实会走迷了路。回到宾舍，尹剑清拱手道：“多谢陆总管，请到里面坐一会再走不迟。” “尹公子不客气。”陆连奎笑了笑道：“时间已不早了，尹公子请安歇了。” 说完，转身告辞。 柔柔听到声音，已经开出门来，迎着道：“公子爷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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