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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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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珩脸色一沉,道:“这是唯一的活命条件,只要你说得诚实,也许连终身残废都可免了。” 福衣汉子瞧着他双目中锐利的神光,不禁打了个冷唤,无可奈何的道“我是总堂执事,湘字十五号,堂中平日就以番号相称。” 赵南珩道:“见面时的暗号,可是你方才说的‘北斗七星高’么,接下去怎么说?” 褐农汉子道:“那是我们总堂的暗号,这次出发,还有一句叫做‘楚塞三湘接’。” 赵南珩点点头,暗想这两句都出唐诗,一面目光一注,缓缓说道:“你说的话,如果有不尽不实之处,现在马上更正,还来得及,否则……” 褐衣汉子急道:“我说的句句是实。” 赵南珩瞧他神色不像有假,遂道:“好,那么你把号牌交出来。” 竭衣汉子无可奈何交出一面铜牌,赵南市手指倏落,点了他昏穴。 心想自己和他虽是同样一套褐色短靠,也许他们另有道理,穿上他们的服装,总究较为妥当。心念一转,立即把他拖进林中,然后脱下对方风帽外衣、鞋子,一一换好,拉低帽沿,急急朝镇上奔去。 街尾,老福升钱前面,昏暗的灯光下,正有一群褐衣汉干,各自牵了马匹,似在等候着什么?看去约有二十来名。 赵南珩目光一掠,悄悄走近后面。 只见其中一个褐衣汉子,向自己打了个手势,一手塞过马通,低声埋怨道:“瞧你,又是什么地方灌了黄汤回来,这是什么时候?你……” “嘘!”前面另一个汉子回头轻嘘了声,意似警告! 赵南珩赶忙接过马匹,暗自庆幸自己和湘字十五号身材面貌,都有点相似,而且敢情也来得正是时候。 一面放意摸摸下巴,朝同伴点点头,表示感激之意。 就在前面那人轻嘘出口,客店大门中,已昂然走出一个紫膛脸的汉子。 这人中等身材,穿一袭古铜色长衫,约有四十五六,面目隐含棱威,太阳穴也鼓得老高,看去是位内外兼修的高手! 客栈前面,本来已经没有声音,这人出现之后,大家好像连呼吸都屏住了,一个个肃然躬下身去。 赵南珩暗暗哦了一声,心想:这大概就是朱雀旗总堂总管卜三胜了,好大的气派! 卜三胜目光一瞥,接着抬了抬手,意思是说:大家免礼。 前面早已有人牵过马匹,卜三胜端着姿态,缓缓跨上马背,一带缰绳,坐下马匹,马首一昂,口中发出希聿聿一声长鸣,立即撒开四蹄,得碍朝前奔去。 这一刹那,门前二十名褐衣汉子,差不多以同样速度,一跃上马,随在卜三胜马后,蜂拥而去。 浩荡的行列,但听一片马蹄声,衔枚疾走,正是向九宫山方向进发。不到半个时辰,赶到一处山脚,卜三胜向后一摆手,马匹停了下来。 后面二十骑壮汉,也同时勒住马头,纷纷下马,只有卜三胜一人,依然昂首坐在马上。 接著有人放起一道火箭,直升高空,蓬然一声,爆散出一片银花! 不到片刻工夫,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从山道驰出五匹健马。 前面一骑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劲装青年,一眼瞧到卜三胜,立即翻身下马,躬了下去,说道:“卜大叔好,小侄迎近来迟,家师正在分堂恭候。” 卜三胜嗯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骆老大好?”说话之时,抬抬手,又道:“贤侄请上马。” 劲装青年恭敬的应着“是”,重又跃上马背,扬臂一挥,身后四骑立即后转,在前面引路。 劲装青年却让卜三胜先行,自己跟在他后面作陪。卜三胜后面的二十名骑上,也跟着上马前进。 山道盘曲,愈走愈见崎岖,约莫走了四五里光景,进入一座僻谷,才停顿下来。赵南流一路上暗暗打量四周山势,心中默记着路径。 谷中,依山势建有一座高大庄院,此时大门敞开,里面灯火辉煌,门前站着两排八个褐农武士。 看去,朱雀旗这座九宫分堂,气势着实不小! 卜三胜由劲装青年陪同,在门前下马。 大门中迎出一个身穿储色团花长袍的瘦高老者,呵呵笑道:“卜老弟怎么此时才来,老夫已等候多时!” 赵南珩随着大家在门前一片广场上落马,纵目瞧去,只见那老者年约五旬以上,骛目如电,颧骨横露,笑得甚是阴森! 是他……赵南珩心头不期一震,朱雀旗九宫分堂的堂主骆长庆,原来竟是佟家庄的那位骆总管,南魔手下之人! 他在这一瞬之间,登时明白朱雀旗帮,原来还和南魔有关。 卜三胜一改方才倔傲神色,慌忙抢前一步,打拱道:“小弟替骆老大请安,老大荣膺堂主,小弟还没向你老道贺。” 论地位,他以朱雀旗总堂总管的身份,比起分堂堂主,原来也平起平坐,但听他口气,这位分堂主骆长庆,敢情在资格上,比他要老得多。 骆长庆没等卜三胜说完,一手挽着他胳膊,呵呵笑道:“自己兄弟,毋须客气,卜老弟,快到里面奉茶。”一面回头道:“坚儿,吩咐厨下准备酒席。” 两条人影,相偕进入大厅。 一会工夫,厅上已摆上酒席,随行二十名总堂执事,也由分堂派人接待。 赵南珩怕走到亮处,被同伴认出面貌,正好有人出来接待,他故意揉揉肚子,朝接待的人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那人立即领着他朝后面走去,同行的人,只当他内急,自然不疑有他。 赵南珩跟着接待的汉子穿出左侧小门,前面是一条狭长弄道。 那汉子停步回头,用手指了指,正待说话,突觉腰间一麻,全身力追骤失,同时一只钢铁般的手掌,业已搭上右肩。心头大吃一惊,要想张口,哪还叫得出声来。 只听耳边沉声喝道:“朋友,只要你出声叫喊,在下掌力一吐,震断心脉,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想死?还是想活?” 那汉子被人制住穴道,只得连连点头。 赵南珩一手拍开他的哑穴,一手微微加劲,拖着他朝前走去,低喝道:“你边走边说,武当一瓢子关在哪里?” 那汉子被他手上一紧,疼得眼泪汪汪,额上绽出汗水,低声央求道“你……你大侠快快快放手,我……说我说!” 赵南珩手底略松,道:“快说!” 那汉子小声道:“武当道长就在后面小山狭谷之中。” 赵南珩道:“看守很严?” 那汉子点点头道:“是由堂下兄弟轮流看守。” 赵南珩道:“你们进出有什么口号?” 那汉子道:“今天比平时不同,堂主新颁发的口号是’楚塞三湘接’。” 赵南流知道那湘字十五号说的不假,鼻中轻哼一声,落指点了他穴道,随手扶起。 四顾无人,长身飞上围墙,一下掠出庄外。 此处正当在院左侧,地势隐僻,他迅速把胁下换的人藏到树林之中,猛提真气,身如轻烟,直向后院小山扑去。 这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高低盘曲,约模走了盏茶时光,前面狭谷入口,装有木棚,谷中高悬着四盏气死风灯,两边站着两个值班汉子。 人临棚口,其中一个值班的高声喝道:“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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