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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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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摘星手曹敦仁乘他说话之时,上身一仆,欺到了蓝衫书生背后,一掌朝他后心击来。 这一掌他凝足了十成功力,快若迅雷骤发,那知他掌力还没触到蓝衫书生的诊衫。眼前银光倏闪,拍的一声,剑身击在他手腕之上,但觉手肘一麻,整条右臂登时垂了下去,再也举不起来,闷哼一声,登登的后退不迭。 蓝衫书生冷冷说道:“便宜了你!” 连看也不再朝他看上一眼,举步朝舱中走去。 白少辉身在箱中,舱门口又被绿珠、绿玉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两人动手情形,所能听到的,只是两人的对话和几声锵锵剑鸣。 此时听到蓝衫书生朝舱中走来,心中暗暗忖道:“糟糕,自己想再入百花谷的计划,看来又要被他破坏了!” 思忖之间,突听绿珠、绿玉娇叱一声:“站住!” 绿影一闪,两人拦在门口,两柄短剑交叉而起,齐向蓝衫书生刺去! 蓝衫书生长剑轻轻一拨,喝道:“你们还不给我让开去?” “叮”“叮”两声轻震,两个小婢立时被震的一左一右,跌了开去。 蓝衫书生身形一侧,掠入舱中,一下抢到木箱前面,挥手一剑,斩落铜锁,剑尖一挑,掀开了箱盖。 白少辉只好装作穴道受制,蜷身而卧! 蓝衫书生一眼瞧到木箱中蜷伏着一个人,不由冷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手起剑落,朝白少辉身上平拍而下! 只听绿珠尖叫道:“你不能伤他!” 原来她当蓝衫书生挥剑朝白少辉劈了下去!好快!白少辉但觉他这一剑拍在自己身上,正是上乘解穴手法,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这种以剑拍穴的手法,江湖上倒是极为罕见!” 穴道被解,他不得不从木箱中坐了起来。 蓝衫书生两道清澈目光,注视着白少辉,问道:“兄台是她们掳来的么?” 白少辉心中早已想好了应付之法,缓缓跨出木门,茫然四顾道:“在下被谁掳来了?” 蓝衫书生皱皱眉道:“兄台是被成都名妓湘云掳来的。” 白少辉道:“湘云,什么人是湘云?” 蓝衫书生目光转动,问道:“你不认识她?那如何会落在她们手中的?”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蓝衫书生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少辉道:“在下么?在下……” 他竟然张口结舌,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适时只见人影一闪,湘云已经站在门口,接口道:“你叫紫字十九号。” 白少辉忙道:“在下叫紫字十九号。” 蓝衫书生回过头去,冷哼道:“你能迅速自解穴道,果然有些门道。” 湘云道:“你可是后悔点的太轻了些?” 蓝衫书生微微一晒,朝白少辉指了指,问道:“是你们把他迷失了本性?” 湘云道:“他好好的,几时迷失了本性来着?” 白少辉道:“在下很好。” 蓝衫书生手上长剑一指,冷笑道:“果然是一批无恶不作的下五门败类,今天给本公子遇上了,看来饶你们不得!” 湘云寒着一张粉脸,冷冷说道:“姓范的,你要多管闲事,那是自不量力。” 蓝衫书生剑眉挑动,怒笑道:“贱婢,你有多少能耐?” 白少辉心中暗想:“原来船上另有高手。” 绿珠、绿玉答应一声,双双掠起,疾快的拉开拍舱术门,只见后舱一间小房中,席地坐着五个身穿紫色劲装的紫脸汉子,舱门虽启,但他们依然呆坐如故,一动不动。 白少辉目光迅速一瞥,不觉暗暗哦了一声:“那不是从葬花夫人那里逃出来的五个人么?他们果然也在船上。” 只听绿珠喝道:“快起来,使者叫你们出去。” 原来湘云的头衔,还是“使者”! 别看五个紫脸汉子呆不楞的坐着,身手可真不含糊,只见他们左手在地上一按,轻捷无比的一跃而起,大步走了出来。 湘云一抬手,从她袖中飞出一块紫色的东西,她三个纤纤玉指拈着那块东西,轻轻一晃,喝道:“坛下弟兄听令。” 白少辉定睛瞧去,原来湘云手上抬着的是一朵紫玉雕成的蔷薇花,心中蓦然一动,忖道:“自己虽没见过这朵紫玉蔷蔽,想来是紫蔽坛的信物无疑。” 心念方动,瞥见五个紫脸汉子瞧到紫玉登时神色一肃,一齐躬身下去。 白少辉睢煌一惊,一时那还怠慢,也随着躬身下去,一面暗暗忖道:“大概心神被迷的人,全都受这朵紫玉蔷蔽的指挥,自己要不是见机的快,差点露出马脚来了。” 湘云目光溜过白少辉,伸手朝蓝衫书生一指,喝道:“你们过去把他拿下。” 白少辉和五个紫脸汉子迅速撤下兵刃,缓步朝蓝衫书生退了过去。 蓝衫书生自然看的出他们那付浑浑噩噩的模样,分明全是被药物迷失了本性的人,不觉双眉一皱,复一提气,纵身后跃,退出舱去。 他这一退,便听暴喝乍起,几条人影,跟踪追出,疾扑面上,围着蓝衫书生恶斗起来。 蓝衫书生一声清叱,长剑摆动,洒出一片银光,独斗六个大汉。 白少辉怕蓝衫书生不知道其余五人,神智已失,万一失手误伤,慌忙舞动竹箫,抢先出手,敌住了蓝衫书生正面。 箫划弧形,一下封开剑势,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他们全是神智迷失的人,还望兄台剑下留情。” 围攻蓝衫书生的五个紫脸汉子当中,有两个使剑,一个使刀,一个使棍,另一个使的是两柄匕首,这五人个个身手灵活,剽悍无比。 这两句话的工夫,已然连番扑攻,势若疯狮! 蓝衫书生听到了白少辉“传音入密”的话声,不觉举目朝白少辉望来,就这一分神,连通了两次险招! 但听“当、当、当”三声金铁交鸣,他长剑一圈之势,震开了一剑、一刀、一棍,左手迅如电光石火,屈指弹向另一支长剑,又是“铮”的一声,这人的长剑,立时被震脱手,飞了出去。 蓝衫书生长剑疾发,一下拍在他穴道之上,那紫脸汉子,那里闪避得开,口中闷哼一声,咕咚朝甲板上栽倒下去。 白少辉看的暗暗赞叹:“此人出手之快,当真无与伦比!” 但为了不让旁人看出破绽,上身一仆,一箫朝他迎面点去。 蓝衫书生剑尖一沉,格开白少辉竹箫,急以“传音入密”问道:“兄台究是何人?” 白少辉答道:“在下罗大成。” “白少辉?纵然也是一个假名,但他为慎重起见,还是不肯说出,想到葬花夫人曾经要自己冒她姓罗的表侄,就临时捏造了一个名字。 蓝衫书生一面挥剑拒敌,一面仍以传音之术,问道:“罗兄可知他劫掳江湖高手,究是为了什么?” 白少辉也以传音答道:“其中情形,甚为复杂,在下也弄不清楚,兄台最好及时退走,免得在下为难。” 说话之时,又是“当”的一声,那使刀的汉子被蓝衫书生剑脊拍中手腕,单刀堕地,一条右腕,登时垂了下去。依照常情,他右手穴道受制,决然不可能再行反击,那知那人竟是若无所觉,身形晃了一下,突然左手一扬,一拳击了过去。 蓝衫书生堪堪收回长剑,身子一侧,避开一击,反手一掌,拍在那大汉肩头。那大汉闷哼一声,身子平飞出一丈开外,砰然撞在船篷之上。” 蓝衫书生传音道:“兄台有什么为难之处?” 白少辉道:“在下让她们掳来,就是为了想查究她们的动机,兄台中途拦击,岂非破坏了在下的计划?” 蓝衫书生道:“这话有道理。” 这时围攻蓝衫书生的强敌,虽被制住了两个,但余下四人,仍然凶悍无比,尤其是那使剑的和一个使双匕的最凶猛。一剑双匕,寒光闪闪,招招都指攻蓝衫书生的致命所在。 白少辉不好在百花谷人前面,施展师门箫招,他使的只是那天对付白翎坛主的一记怪招。 但他知道这一记怪招,神妙无方,又怕伤了蓝衫书生,不敢真个使出,是以仗着轻身功夫,身形忽东忽西,似在闪避对方剑势,但使来使去,就是那一记招法,反复使用。另一个使熟铜棍的汉子,使的是少林“伏虎棍法”,虽也娴熟凌厉,但比起使剑和使双匕的汉子,武功就差得多了。 蓝衫书生身形快如陀螺,一个急旋,振腕一指,凌空点出,使双匕的汉子立时应手而倒。 使长剑的汉子突然口发低啸,长剑连挥,但见一片飞芒,错落洒出,朝蓝衫书生急攻而至。 白少辉看的一怔,暗道:“此人大概是王兄了,他一手剑法,正中蕴奇,奇中含变,大非寻常!” 心念方动,只见蓝衫书生果然被逼的后退了一步,目射奇光,右手长剑刷刷刷三剑,才把使剑汉子的剑势给压了下去,口中清叱一声,剑脊下拍,一下击在他脉门之上。 使剑汉子的一柄长剑,当啷坠地,同时一缕指风也正好袭到,翻身往后仰跌下去。 这样一来,情势顿变,甲板上只余下白少辉和那熟铜棍的汉子两人,但两条人影交错盘旋,一左一右,依然奋不顾身的围着蓝衫书生缠斗不休。 白少辉一面挥箫扑攻,心下大急,暗想:“眼下人数减少,自己若不全力以赴,只怕要被湘云看出破绽了。” 一面急以“传音入密”催道:“兄台可以走了。” 说话之时,箫头一昂,朝蓝衫书生胁下“期门穴”上点去。这一招,他为了不让湘云等人看出破绽,出手极快,蓝衫书生听他说话,手中不觉一慢。 等到发觉,白少辉的一点箫影,已然袭到身上,再要躲闪,那里还来得及?百忙之中,身形往后一仰,左手一掌,推开了箫头。 白少辉吃了一惊,赶忙箫头一偏,但依稀之间,可以感到自己箫头,已然碰在蓝衫书生的身上。 蓝衫书生为了仰避白少辉箫招,身形一滞,使棍汉子呼的一声,熟铜棍拦腰扫到。 蓝衫书生左手反腕一抄,一下夺下铜棍,望了白少辉一眼,突然双脚一顿,身形凌空跃起,朝船外飞了出去!原来他乘来的那只小船,始终跟着大船行驶,相距在三丈之处,蓝衫书生衣袂飘飘,凌空朝那小船上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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