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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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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酒,自然比中午在少林寺的素斋,要舒畅的多。饭后,常山民起身道:“时间不早了,贫道已替军师及诸位道兄,准备了静室,大家可以早些休息了。” 赛诸葛摇手道:“山人明日一早,就要上路,还有许多事情须待安排……” 常山民道:“军师既然来了,总该在这里休息上一二日再走。” 赛诸葛道:“道兄盛意,山人心领,江湖大劫已成,本帮为了要挽救这场狂澜,帮主、副帮主各处奔走,席不暇暖,山人那有时间多耽?” 口气一缓,目光抡动,朝在座诸人扫了一眼,又道:“道兄可叫他们准备一壶清茶,咱们正好剪烛共话。” 常山民心知军师必有重要之事,和大家商讨,连连点头道:“茶水早已准备了。” 说话之时,早有道童替各人送上香茗。 赛诸葛起身道:“诸位且在这里沦茗谈天,山人有些事去。”回头朝常山民问道:“道兄替山人准备的静室,不知在什么地方?” 常山民忙道:“就在后面精舍之中,属下替军师带路。” 赛诸葛道:“如此有劳道兄了。” 两人步出客厅,往后进而去。 九毒娘子道:“军师不知又有什么疑难之事了?要一个人到静室里去。” 哮天叟道:“少林、武当顺利光复,接下来自然是计划衡山、形意两派的事了。” 南灵道长长叹道,“贵帮军师真是天壤间第一奇人,武林中要是没有这样一个人,几年之后,这莽莽江湖,悉是应劫之人了。但可惜的贵帮军师隐迹山野,不肯仕进,否则以他之才,辅佐明君,经纶天下,不说功业彪炳,受惠的苍生,自可遍及四海,又岂止局限于区区武林人物?” 邵元冲道:“道兄说的虽是不错,但目前满族人人主中国,先生岂肯屈身事虏?纵有诸葛之才,也徒兴生不逢时之感了。” 两人说到这里,不觉默然大息,久久没有作声。 范殊坐在白少辉下首悄悄问道:“大哥,现在咱们到那里去了?” 白少辉道:“咱们看看军师是否另有差遣,再定行止。” 香香接口道:“大哥、二哥,你们不是答应过,要陪我找娘去的?” 白少辉被她问的一楞,一时答不上话去,勉强点点头道:“令堂行踪未定,一时也无处可找,三妹但请宽心,江湖虽大,总有母女重逢的一天……” 正说之间,只见赛诸葛和常山民一起走了进来,白少辉暗暗吁了口气。 赛诸葛回到椅上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单,含笑道:“人生聚散无定,咱们此地一聚,明日一朝,就得分道扬镳,各自去办该办的事了,山人已经抄就了这份名单,现在就请大家注意静听。”语气微微一顿,接着抬目道:“石护法、戴良、查贵,明日一朝,可随山人同行。” 哮天叟石中龙、戴良、查贵各自欠身道:“属下遵命。” 赛诸葛目光一抬,朝邵元冲道:“邵兄不妨暂留此地,方才兄弟已和常兄仔细研商,光复贵门之事,自有常兄协助,只是时间可能还要稍缓。” 邵元冲拱手道:“一切凭先生安排。” 赛诸葛微微一笑道:“邵兄但请放心,不出半月,山人保你重返形意门就是了。”接着回过头去,说道:“九毒护法请随南灵道兄同行,山人另有柬贴一封,上注开拆时日,道兄请收了。” 探手从袖中取出一封柬贴,和一个翠玉葫芦,笑道:“这葫芦中是玉扇郎君韩奎的独门迷药,无色无嗅,中人之后,迷而不迷,道兄只要依兄弟柬贴行事就好。” 南灵道长出身名门正派,身为衡山一派之主,听赛诸葛的口气,似是要他使用迷药,不觉微显踌躇,但终于伸手接过,稽首道:“敝派幸免劫运,均出先生之赐,贫道先此谢了。” 赛诸葛笑了笑道:“江湖橘诡,人心多诈,处此危难之秋,务望道兄能随机应变才好。” 这话自然是指南灵道长以名门正派自居,不屑使用迷药而言。 南灵道长矍然道:“贫道自当敬记先生教言。” 赛诸葛转脸朝白少辉、范殊两人说道:“白老弟、范老弟,山人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想请两位一行。” 白少辉道:“军师有命,在下兄弟自当效劳。” 赛诸葛从袖中取出一封柬贴,含笑道:“山人已把要办的事,写在上面,两位老弟天色一明,就得上路。” 白少辉接过贴柬,仰脸问道:“在下有一疑难之事,想和军师单独一谈,不知军师能否俯允所请?” 赛诸葛微微一笑,道:“老弟心中的疑难之事,和此次岳阳之行有关,且等老弟岳阳回来,再作长谈吧!” 白少辉等疑信参半,但又不好多说。 香香道:“大哥,我们要去岳阳么?” 赛诸葛笑道:“白、范两位老弟,此去岳阳,另有要事,姑娘最好留在此地。” 香香摇头道:“不,我要和大哥、二哥一起到岳阳去。” 赛诸葛略作沉吟道:“那么姑娘还是和九毒护法同行吧,等衡山事了,你们再去接应白、范两位老弟,你看如何?” 九毒娘子一把拉着香香的手,格的笑道:“就这样吧,你和老姐姐同行。咱们也有个伴儿。”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一宵无话,翌日清晨,就分道扬镳,各自启程。 岳阳,在洞庭湖东岸,三面濒水,帆樯林立。 名闻全国的岳阳楼,原是城西谍楼,共有三层,中层四面环以明廊,供人远眺,极目烟波,隐约可以望见君山。 俯视烟波,浩瀚犹如沧海,登临其上,令人胸襟为之一宽! 这是仲秋季节,游客较多,岳阳楼二楼靠东首的一张座头上,坐一个赤发苍须的黄衫老人,剥着花生,引壶独酌。 这老人少说也有七十以上,生就一付丧门相,白瘆瘆的,连眉毛、眼睛,嘴角,莫不下垂,看他一眼,就会令人心生憎恶。他身旁座头上,还放着一个长形黄布包袱,和一柄油纸雨伞,那包袱中显然还是兵刃。 赤发者者在岳阳楼出现,一连已有三天。 他总是下午时光来,要一壶酒,一包花生,剥着喝着,喝完了,差不多已是上灯时分,再要上一碗面,吃了就走,三天来都是如此。 春秋佳日,岳阳楼上游客虽多,但也只是白天,一到傍晚,游客们就纷纷回去了。 如今靠东首的座头上,只剩下一个赤发老人了,靠南首的坐位上,还有两三个人,酒没喝完。 又过了一会,又有两个人会账走了,剩下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仍在那里喝酒。 这汉子敢情因赤发老者生得古烽,不时的注意着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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