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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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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璧君摇摇头,苦笑道:“家师练制的解毒丸,只能解毒,我双脚自膝盖以下,麻木不仁,似乎不像中毒……” 祁尧夫听得一怔,道:“那是说你双脚仍然不能行动了?” 冷面神君道:“老夫倒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祁尧夫道:“冷面神君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冷面神君道:“兄弟之意,合你我二人之力,也许可以冲开范姑娘闭塞的双脚经路。” 祁尧夫道:“冷面神君之意,要替范老弟逆脉冲穴?” 冷面神君道:“除此之外,只怕别无良策。” 祁尧夫目注方璧君,说道:“范老弟,看来也只有此法可行……” “逆脉冲穴”,不但施术之人,要功力精纯,而巳也极耗真力。 方璧君摇摇头道:“二位老丈盛情,我心领了,我双脚麻木,来的突兀,我自己知道,决非一般练武之人的运岔真气,走火入魔,因此‘逆脉冲穴’,只怕也未必有效。” 祁尧夫道:“那是什么缘故?” 方璧君道:“不瞒二位说,家师精于针灸,兼通医道,我追随家师多年,也略通皮毛,方才服下家师解毒丹之后,运气逼毒,一无效果,因此我怀疑双脚僵麻,可能还是中了点头华佗的暗算。” 冷面神君动容道:“有可能,这姓唐的鬼域居心,实在可恶已极!” 祁尧夫攒攒眉道:“这是什么毒药?竟有这般厉害?” 方璧君道:“这也许不是毒药,我听家师说过,苗疆有一种麻人草,人畜不慎沾上草汁,四肢就会麻木不仁,要经过一两天时光,才能逐渐消失,这是属于麻药一类,不是解毒丹所能奉效的。” 祁尧夫瞿然道:“会不会是申公豹做的手脚?” 冷面神君道:“也有可能,他走的最早,可能在洞口撒了麻药。” 祁尧夫道:“不错,他开府石城,曾要他义子以明珠百颗为聘,要兄弟和唐驼担任他府中上宾,被咱们拒绝了,兄弟从他语气中听来,似是未肯就此罢休。何况冷面神君也是他罗致的对象,他离去之时,行色匆匆,也许是故作姿态,如果是他做的手脚,他定会再来。” 冷面神君道:“不是唐驼子,就是申公豹,这两人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接着说道:“祁兄说的也是,不论是谁,既在洞外撒下麻药,自非回来不可,咱们出其不意,只要把来人截住,不怕他不交出解药来。” 祁尧夫道:“他若是把麻药撒在洞口,咱们如何出得去?” 冷面神君呵呵笑道:“不要紧,兄弟脚下,不怕麻药侵袭,由兄弟把你们运出 洞去就是了。” 说话之时,忽然举起脚来,原来他足上穿的,竟是一双 铁靴。 祁尧夫道:“不,洞外都是乱石,动手不易,要把他截住,更是不易,咱们莫如把他引入洞窟中来,只要截住出口,就不怕他飞上天去。” 冷面神君道:“那也要到洞口去才行,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动起手来,掌风极易把火熄没,仍有给他逃走的机会。” 方璧君恨恨的道:“只要他走近一丈之内,我决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祁尧夫心中暗道:“这姑娘年纪极轻,口气不小,不知她是何人门下?”一面点点头道:“冷神君高见极是,咱们就到洞口去,那里地方较大,也施展得开手脚。”一面回头朝方璧君道:“老朽论年龄,比姑娘要痴长几十岁,姑娘行动不便,那也不用避嫌了,老朽扶你出去吧!” 冷而神君接口道:“范姑娘双脚麻木,扶着如何能走,来,还是老夫背你出去吧!” 方璧君道:“小女子双脚不能行动,那就只好有劳冷神君了。” 当下由冷面神君背起方璧君,当先朝洞外行来。 三人到得洞口,便自住足,冷面神君放下方璧君,让她依着石壁站定。自己和祁尧夫也各自选了有利地位,盘膝坐下。 方璧君凝足目力,仔细察看,果见洞外地上,似是撒有一层灰色细末,不觉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申公豹侯延炳做了手脚,在洞外撒下了麻人草药末,在他离去之时,点头华佗也尚在洞内,由此可见他存心要把三位困在洞中的了。” 祁尧夫接口道:“不错,他认为唐驼子留在洞内,可能会给咱们解药,因此他要在洞口布下麻人草,咱们纵然解了体内剧毒,也走不出死谷去,只要等咱们双脚发麻,不能行动之时,他就可把咱们一网打尽,生擒回去了。” 方璧君口中“噫”了一声:“由此看来,只怕点头华佗已经落在他手里了。” 只听冷面神君低声说道:“有人来了,祁兄,咱们得装成运功逼毒不可出声。” 祁尧夫点点头,两人同时阖上了眼皮,稍微运功—遍,头上就绽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 看去好像正在运功苦苦支撑一般。 方璧君依着石壁,闭目凝立,粉脸上,同样逼出淋漓汗水,一动不动。 石窟中火折子早已熄没,静悄悄的没有声音,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大概走到离洞窟三丈来远,便自停步。 第十九章 勾心斗角 方璧君站在暗陬,悄悄睁开了一线眼缝,往外望去! 只见当前一人正是歪头申公豹侯延炳,他一脸俱是得意之色,已在洞口三丈外停住,两道炯炯眼神,直向洞内瞧来。 他身后紧随着义子金玉棠,一身天蓝色长衫,腰悬长剑,虽然生得剑眉星目,英俊之中,显得有些轻浮! 这父子两人后面,则是四个长袍人——“四辅”。 申公豹侯延炳看了一阵,举步走到离洞一丈来远,再行站定。 这一走近,洞中虽黑暗,但他内功已臻上乘,自然看得清楚,祁尧夫和冷面神君两人跌坐运功的情形,脸上飞过—丝阴笑,一手捋着苍蜕,呵呵笑道:“冷神君、祁兄,兄弟特地给二位送解药来了。” 冷面神君、祁尧夫跌坐如故,没加理睬。 侯延炳自然知道两人此时,剧毒发作,一身功力,已不足惧,但他生性多疑,依然不肯贸然进去。脚下又缓缓朝前走近五尺,朗朗说道:“冷神君、祁老哥,请听兄弟—言。” 冷面神君、祁尧夫依然没有作声。 侯延炳续道:“点头华佗在毒药之中,还加了散功之药,三位仗着多年修为,纵能把剧毒逼聚一处,但时间稍长,功力逐渐散去,那时逼聚的剧毒,—旦发作,就无药可救,而且散功药力,也不是运功可以 逼出,二位不用白费气力了。” 他这话倒是没有半点虚假。 冷面神君故意掩去了眼中神光,缓缓睁开眼来,右掌当胸,冷声道:“侯延炳,你回来作甚?” 侯延炳看他满头大汗,眼中神光也弱了许多,心头暗喜,一面陪笑道:“兄弟特地给二位送解药来的。” 冷面神君哼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安着什么心,当老夫不知道么?” 侯延炳阴森一笑道:“冷神君这话不对了,兄弟实是—番好心……”他随着话声,又跑前两步。 冷面神君抬动了一下右手,沉喝道:“侯延炳,你再敢走近一步,老夫就要你尝尝‘寒玉掌’的厉害。” 这是欲擒故纵。 侯延炳大笑道:“冷神君‘寒玉掌’,名列四掌之首,威震江湖,兄弟是闻名已久,只是散功之毒,已经发作了一回,冷神君纵能勉强支持,要发‘寒玉掌’,只怕力不从心了吧?” 冷面神君怒哼道:“侯延炳,你敢小觑老夫?不错,散功奇毒,虽已逐渐发作,但老夫数十年修为,拼着毒发,这最后一掌,和你同归于尽,老夫自问,还办得到。” 侯延炳脸色微变,脚下果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步,接着陪笑道:“冷神君这又何苦?兄弟和你无怨无仇,要拼着和兄弟同归于尽,岂不太冤枉了吗?” 冷面神君道:“老夫不准你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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