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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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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翰飞道:“晚辈时常听先师说起老前辈学究天人,始终无缘叩谒,先师去世之后,晚辈有一困难之来,想恳求前辈指点迷津。” 那人急急问道:“你师傅去世之后,遭遇到什么困准?” 陆翰飞迟疑道:“如蒙老前辈矜全,容晚辈当面奉告。” 那人嘿嘿干笑了几声,道:“好,那么你们可往左方斜走,一十六步。” 陆翰飞闻言大喜,急忙依言朝左斜行了十六步。 那人的声音,道:“右走八步!” 陆翰飞,楚湘云果然又依言而行,堪堪走到! 那声音又道:“再左行斜龟一十三步。” 两人依照那声音指点,在竹林中曲折前行,明明看到前面被一排竹竿挡住去路,但走到那边,恰巧容一人通行。 这样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有时还倒退斜走,好像越走越是迂回,但不到顿饭时光,竹林尽头,豁然开朗,三间竹楼,一曲清溪,已在眼前出现。 竹楼中窗户洞开,隐隐射出灯光。 陆翰飞心头一喜,正待越溪而过,只听那人低声喝道:“小娃儿不可妄动,你们必须涉溪过去,在溪中左三右七,登岸之后,面向竹楼,直行三步,斜行五步,再直行三步,如此直斜交叉,不可弄错,直到竹楼前面,须从左首第一个窗口跃人,右脚先落,便须站立不动,令狐宣声言只要有人能够通过竹仗,进入竹屋,就可义务解答一切疑难之事,你们去吧!” 楚湘云低声适:“大哥,原来他不是此间主人。” 陆翰飞慌忙向空作揖道:“多蒙老前辈指点!” 那人话声一落,就寂然不再作声。 陆翰飞,楚湘云停身把走法默默背诵了一遍,然后依言涉过小溪,对着竹楼直三斜五的走去! 这三间竹楼,看去也并无出奇之处,只有正面开着七扇窗户,有方有圆,高低大小全不一样,但此时却悉数开着,从外面望去,那烛光正是从左首第一个窗口透射出来的! 烛光之下,离窗口不远,有一个文士装束的人,手持书卷,倚在一把逍遥椅上,朗朗吟咏“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绍,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他吟的正是诸葛亮的“梁甫吟”! 楚湘云低声笑值:“人家叫他赛孙膑,他还自比诸葛亮呢!” 陆翰飞连忙摇摇手,叫她不可出声,两人走到竹屋前面,打了个手势,两条人影同时急急纵起,向左首第一个窗口,穿窗而入! 哪知右脚堪堪落地,只听“嗒”的一声,一道钢箍,奇快无比的扣住脚胫! 不,他们右脚落地,左脚自然也跟着踏下,钢箍不迟不早,就在此时发动,当然两脚全被扣住。 陆翰飞,楚湘云同时一惊,但他们紧记着那人的话,跃进窗口,便须站立不动,是以双脚被钢箍紧紧扣住,却并不挣扎,陆翰飞急忙双拳一抱,朗声道:“晚辈南岳门下陆翰飞,北岳门下楚湘云,冒昧进谒,请老前辈大度包容。 说话之时,目光抬处,原来这是一间布置简单的书房,除了两边架上,放着不少古籍,自己两人。正站在案桌前面,桌上燃着一支红烛,火焰在轻微跳动! 案后是一把可以转动的逍遥椅,此时那个文士装束的人。正好背朝窗口,靠在椅上看书,对陆翰飞说话,似乎并没听见,身子纹风不动,连头也没转一下! 不!他上身徐徐一动,伸手沾着口水,翻了两页书籍。 陆翰飞,楚湘去双脚被钢箍紧紧扣住,丝毫动弹不得,赛孙膜令狐宣却只是全神贯注在书本上,对自己两人,不理不睬。 陆翰飞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他作声,只好重又抱拳,说道:“晚辈南岳门下陆翰飞和北岳门下楚湘云……” 他话声末落,只听赛孙膑口中,吐出冷冰冰声音,说道。“南北双岳门下,又是如何?” 他只是暗中说着,身子依然丝毫没动,声音冷傲已极! 陆翰飞微微一怔,急忙躬身道:“晚辈冒昧叩谒,有扰清神,实出万不得已,还望老前辈多多恕罪。” 赛孙膑沉声道:“我还没老!” 陆翰飞又是一怔,暗想此人脾气当真古怪! 只听赛孙膑又道:“你们到我竹仗坪来,可知禁例?” 陆翰飞不禁回头望了楚湘云一眼,答道:“晚辈身遭大故,专程叩谒,实在不知老前辈禁例。” 赛孙膑重重哼了一声,道:“竹仗坪是我令狐宣读书之处,一片清净,方圆十里,不准妇女踏入一步,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 楚湘云接口道:“老前辈读书养性,高蹈山林,自是明达之士,晚辈兄妹,恩师遭人杀害,因久仰老前辈学究天人,善解疑难,才不远千里,叩谒宝山,希冀老前辈指示迷津。竹仗坪禁止妇女擅入,老前辈并没在山前明白昭示,晚辈如何知道?容有干禁之处,也望老前辈曲谅才好。” 她一口气说将出来,宛如珠落玉盘,清脆已极! 那赛孙膑似乎微微一楞,冷峭的道:“照你说来,还是我不对?” 楚湘云笑道:“请老前辈多多原谅。” 赛孙膑哼了一声道:“竹仗坪方圆十里,从无一人走得进来,你们能够找到我这里,总算难得,本来只要能够进入此室,便是我令狐宣嘉宾,但你们干犯我禁例,姑念事出无心,薄惩在所难免,就罚你们多站一会吧!” 陆翰飞听得心头一宽,连忙躬身道:“多谢老前辈。” 赛孙膑缓缓放下书本,但身子依然倚在逍遥椅上,背朝着两人,道:“你们且说南北双岳,死在何人手里?” 他话声虽然冷漠,但南北双岳,居然遭人杀害,似乎也引起了他好奇之心。 陆翰飞神色一黯,道:“晚辈兄妹就是因恩师遭人杀害,至今不知仇人是谁,叩谒老前辈,恳请一决疑难。” 赛孙膑冷冷的道:“我又不是神仙?”接着又“唔”了一声,道:“你且把经过情形,说出来听听!” 陆翰飞慌忙把师傅和司空老人遇害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赛孙膑停了半晌,才道:“你们因不知仇人下落,就怀疑到和那张墨拓的石鼓歌有关?唔,这也不失是主要线索之一!” 他依然背着身子,冷漠的说道:“唔,你再说说有关石鼓上的词句,还记得吗?” 陆翰飞又把从前看到刻在石鼓上的四句歌词,和后来发现有人改动,一起说了。 赛孙膑低诵了一遍,称赞道:“不错!改得好,这人把祝牧的‘偕隐歌’,倒了转来,变成他自己的创作,着实改得好,但后来那人,又把它改了转来,也改得好,使人怀疑不到这首东西,另有含意,更是做得天衣无缝!你们两个娃儿,居然能够从这一反一正的两首歌上,寻求线索,找到我这里来,也是妙透妙透!” 说到此处,不由纵声大笑! 他这笑声,好像从竹筒中放射出来一般,声音之中,含着嗡嗡之声! 楚湘云道:“老前辈,你已经洞烛其中的奥秘了?” 赛孙膑道:“哪有这末容易?不过,就凭这首古诗,着实引起我的兴趣。” 话声一落,就不再作声,陆翰飞,楚湘云伯打断他的思路,也不敢多说。 竹楼中立时静得没有半点声息,只有书案上那支红烛,在一跳一跳的闪动火光,照着倚在逍遥椅上的赛孙膑,纹风不动,宛如木偶一般! 过了半晌,只见赛孙膜两手支持着身子,微微抬动了一下,说道:“你们可曾注意刻在石鼓上的四句十六字中,可是‘黼’,‘佩’,‘负’,‘戴’四个字,比其他的大了一些?” 陆翰飞闭目想了一想,失惊道:“老前辈真是如同目睹一般,这四个字,果然是比其他的要大了一些。” 赛孙膑淡淡的道:“你们总该知道关键就在这四个字中!” 楚湘云睁大眼睛,喜道:“老前辈,你好不好说得明白一点。” 赛孙膑冷冷的道:“老实说,你们师傅就是死在这四个字上的。” 陆翰飞惊道:“老前辈定有高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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