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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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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火猪没想到这老道居然会有这般功力,连自己的“诸天神砂”,都会被他真气逼拢,心头猛然一沉,扬手又是两粒蓝影,闪电往火中投去! 这两粒蓝砂,投入火焰之后,火势又“烘”的一声,旺了起来,碧绿火焰,登时大炽。 郝公玄被火照得满脸通红,垂胸苍须,拂拂无风自动,大喝一声,合拢的双手,骤然往外推出! 他这一推不打紧,先前被他用真气合拢的火势,骤然放开,再经罡风推动,“呼”的一声,火头一齐朝外吹来,火势炙人! 隔火严阵以待的三十六名红袍道人,被火头一逼,忙不迭向后倒跃。 老狼神狼爆般大笑道:“郝老哥,你这手‘玄阴真气’,兄弟总算大开眼界了,哈哈,要不要我再助你一掌。” 郝公交额上已经沁出汗珠,但微微摇头道:“用不着,这里兄弟尽可招呼,狼兄还是攻洞要紧。” 老狼神其实也感到有点懊热,用手挺了挺羊皮帽,点头道:“不错,咱们还得留点气力,斗斗冉无天。” 说着双手一掳衣袖,仰天发出一声狼嗥,左足一点,身子离地,一双巨大手掌笔直前推,右脚同时飞起,猛向石门上撞去! 这一下,他当其发了狼性,双掌一脚,凝聚毕生玄功,岂同小可?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紧接着一阵轰隆隆巨响,但见石屑如雨,砂上弥漫,两扇厚达数寸的石门,居然被他惊人内功,一举震塌! 但就在这一阵巨响之中,同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何方高人,寻到我火神洞来了?” 话声不响,但在这隆隆巨震之中,听来依然十分清晰! 尾火虎傅元通、室火猪请大山,只听得冷汗直冒,一脸惶恐的,隔着火焰,垂手而立,状极恭敬! 老狼神大笑道:“来的是那郝老哥和我姓狼的。” 话声才落,只见从石洞中缓步走出两个身穿火红八卦衣,头戴高火帽的道人! 前面一个身形瘦小,却生得童颜鹤发,頦下一把白银似的山羊胡子,手执拂尘,正是大观主火德星君冉无天! 另一个身形颀长,胸前也垂着一部白髯,手捧一柄红玉天蓬尺,满脸愤怒,是二观主接火灭君常延寿。 火德星君冉无天走出火神洞,一眼瞧到神钩真人郝公玄和老狼神两人,不禁微微一怔,稽首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郝道兄仙驾光临,哈哈,五十年不见,道兄倒是丰标如昔,这位老施主,贫道还未见过,有烦道兄引见!” 要知他已有五十年不在江湖走动,那时老狼神虽已名震甘陕,却未曾进入中原,是以并不认识。 郝公玄连忙还礼道:“道兄好说,这位狼兄是名动八荒久居关外的老狼神狼奇里,两位道兄,想必听人说过?” 火德星君心头微微一震,拱拱手笑道:“久仰,久仰,贫道五十年前,确曾听人说过狼老施主大名,只恨缘慢一面,不想五十年后,老施主居然会莅临寒山,真是难得。”说到这里,目光一转,瞧着洞外一圈熊熊烈火,皱皱眉叱道:“蠢材,郝真人和狼老施土两位,武功通玄,岂是你们区区火器,挡得住的,真替我丢人。” 说着右手拂尘,轻轻朝火堆一指,那堆烈焰,火头一暗,立时低了下去,眨眼工夫,就全告熄灭。 尾火虎傅元通、室火猪诸大山和三十六名红袍道人,全都垂首肃立,连大气也不敢稍透。 接火天君常延寿,自从步出火神洞之后,始终脸含怒容,未发一言,此时忽然接口道:“师兄,这也怪不得他们,师兄炼丹正亟,镇离现忽然来了强敌,他们身为弟子,在无法抗拒之时,自然只好使出火器,否则,被人家破洞而入,惊扰到大师兄,破坏十年采集,百日闭关的一炉金丹,还算小事,破坏了咱们镇离现数十年声誉,叫他们如何担当得起?” 他说话之时,两道锐厉目光,愤愤地瞥过郝公玄、老狼神两人。 火德星君依然脸含微笑,直等师弟说完,仰天一声敞笑,道:“咱们退出江湖,五十年来,虽不准别人涉足赤焰山寸长土地,也并无和武林各门各派争雄之心,但若有人上门寻衅,冉无天自然也不甘示弱,只是郝道兄和狼者施主远来是客,咱们不能让武林朋友,笑镇离观礼数不周!”说着,抬头拱拱手道:“两位远莅寒山,定然有甚见教而来,此处不是待客之所,请到前厅奉茶。” 老狼神纵横甘陕,从来也不讲什么江湖过节,他听火德星君词锋犀利,早已忍耐不住,喉中嘿嘿子笑了两声,狼嗥道:“好个不甘示弱,难道我老狼神是到火烧观示弱来的?” 接火天君常延寿面色一沉,冷笑了两声。 神钩真人郝公玄连忙向老狼神递了一个眼色,一面含笑道:“道兄责备得极是,贫道和狼老哥冒昧登山,确有……” 火德星君听也没听,不待他说完,回头朝接火天君吩咐道:“师弟,你陪郝道兄、狼老施主到前厅奉茶。” 郝公玄被他打断话头,方自一怔!老狼神却听耳边有人细声说道:“喂,老狼先生,你们别让冉老道回进去呀,这牛鼻子准是要回到里面,收藏朱果去的。” 老狼神听出说话的正是那个醉鬼甯不归的声音,举目四顾,此处高崖矗立,三面都是平地,不知他躲在哪里?心中却甚是相信,火德星君要他师弟陪自己两人,到前厅奉条,他自然是为了收藏朱果去的。 要知老狼神虽然也是数十年老江湖了,但他终究少和中原人物交往,生性较直,这就大声说道:“且慢!” 火德星君正待转身,经他一喝,怔得一怔,但仍勉强笑道:“贫道因丹药炉火未熄,狼老施主有何见教,待贫道进去收拾一下,再来奉陪不迟。” 老狼神证实那醉鬼说的果然不错,他分明心中有鬼,不由狼嗥大笑道:“道兄想是要去藏起朱果?哈哈,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和郝老哥远上宝山,就是为朱果来的。” 火德星君不禁脸色骤变,微哼道:“好极,好极,狼老施主快人快语,说得干脆,朱果天生灵物,只是贫道倒想请教,不知两位要待如何取法”? 郝公玄修眉微微一皱,稽首道:“无量寿佛,兄弟和狼老哥,月前误中白衣教‘无形之蛊’,普天之下,只有朱果能解,是以远上宝山,拟向道兄求取两枚朱果……” 火德星君仰天一阵大笑道:“朱果培植非易,数十年来,一共只结了两枚,岂是轻易求得的?” 老狼神正待开口,只听耳边又响起甯不归的细语,以“传音入密”说道:“你相信不相信?冉老道早和白衣教主沉温一气,互相勾结了!” 老狼神目射金光,点点头道:“唔,此话不错!” 火德星君只当地和自己说话,阴森森一声冷笑道:“狼施主想必早有计较?” 老狼神干嘿一声,道:“兄弟早已听说火烧观和白衣教主勾结一气,咱们向道兄善言相求,只怕无异缘木求鱼。” 接火天君怒声道:“那么你是准备强索了?” 老狼神厉笑道:“不错,善求不如恶讨,本来就是如此!” 火德星君脸上怒容隐现,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回头看了郝公玄一眼,大笑道:“好,好,狼老施主既然这般说法,贫道也顾不得开罪朋友了,两位只管划下道来,贫道无不奉陪。” 老狼神狼曝道:“兄弟昔年久闻‘三君’之名,不妨以未果作赌,向道兄讨教几招旷世绝学。” 火德星君晒道:“贫道输了,奉赠狼者施主一枚朱果,但贫道赢了呢”? 老狼神道:“兄弟就自绝在你火神洞口。” 火德星君冷厉一笑,还没开口,接火天君朝大观主立掌一礼,道:“师兄先让小弟会会名满甘陕的老狼神,究竟有何绝艺,敢口出大言。” 老狼神双目金光闪烁,大不制刺的道:“兄弟已和冉道兄约定了,你替我站开点去。” 接火天君常延寿身为火烧观二观主,见曾被人这般轻视,闻言不由浓眉挑动,勃然大怒道:“狼奇里,你敢小觑贫道?” 火德星君抬手道:“狼老施主既然要和愚兄动手,师弟且退。” 接火天君不敢违拗,只好悻悻退下。 此时,火烧观一干门下弟子,也纷纷向两旁退去,火神洞前,登时空出数丈方圆一块。 火德星君冉无天缓步跨入场中,沉声道:“狼老施主要如何赐教?” 老狼神黄衫飘动,一步跨出两史来远,拱拱手道:“道兄‘火灵指’威震江湖,无人能挡,兄弟正好领教。” 火德星君冷冷一笑,点头道:“无人能挡,贫道不敢当得,狼老施主多多指教。” 两人都是名震天下的顶尖高手,虽然双方只要一经出手,便是石破天惊,凌厉无匹,但在外表上依然若无其事,丝毫看不出就要动手模样。 老狼神道:“兄弟有礼!” 话落掌出,随手一划,“呼”的一声,五股劲风,照准火德星君推去! 火德星君冉无天只听人说过老狼神之名,究竟对方武功如何,丝毫不知底细,此刻看他出手一招,似掌非掌,似爪非爪,招法诡异,势道极锐,心中也甚感震惊。 暗想:无怪他凶名久著,功力确有过人之处!当下一亮右掌,挥手接招。 这第一招上,虽然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但郝公立和接火天君都可看出两人功力,似在伯仲之间,极难分出轩轾。 老狼神右手才发,左手划起,又是五股尖风,迸射而出! 火德星君袍袖标处,身子一闪,左手一掌,斜斜切出! 高手相争,瞬息千变,两人倏分块合,同时迅捷无比的身法,互作攻守,虽然每一招式出手,都带起锐厉尖风,潜力激荡,普通武林中人,连半招也休想接得下来,其实两人只不过用上了四五成力道。 只因为双方谁都摸不清对方武功路子,谁也不肯全力相拼。 眨眼工夫,两人互攻了五六个照面。 老狼神心头已感不耐,口中发出狼嗥般大笑,他这一大笑,声如裂帛,双手虚空一抓,五指如钩,身形扑起,随着笑声,向前抓到,十道尖风,锐响刺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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